韓恕一臉無辜的看着嬌月,“難道嬌月你以前過的不是這樣的日子麼?”
“那不一樣。”嬌月轉身,伸手摟上了韓恕的脖子,韓恕整個人都爲之一怔,他只見過一次這樣的嬌月,而那次,她還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以前生活在這裡的人是翁主程嬌月,可是,從今以後,那個程嬌月已經失憶,忘記了以前的事,我要重新開始。並非是要忘記仇恨,而是不能再讓仇恨阻止了我的快樂。”
看着韓恕懵懂的模樣,嬌月笑了,“夫君,你想聽一個故事嗎?雖然很荒誕離奇,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過,你要聽嗎?”
“聽,只要你想說,我都願意聽。”
嬌月慢慢的將她前世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說給韓恕聽,她突然發現,當她再次提到這些塵封在心底的事情時,居然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沒有了心痛,沒有了仇恨,“當時,藍瑜與我與沙場上第一次相見,我們惺惺相惜,勝似親人,可是,後來當他知道韓愨軟禁我,並且殺了我的親人時,他不顧一切的想要進宮來見我,卻被韓愨五馬分屍,而我,卻是監刑的那個,在高臺之上,韓愨摟着我,像藍瑜宣示,哪怕是死,我也只能是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得覬覦。”
“所以,你在再次遇到藍瑜時,尤其,是當所有的事情都漸漸的和前世變得一樣,你纔會害怕,纔會讓我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藍瑜的性命?”
嬌月眸子睜得大大的,“你相信我說的話?”
“嬌月沒有理由編出這麼大的謊話來騙我去保護一個人!”韓恕的手收緊了些,“嬌月……爲何以前我就不曾想過要保護你?”
韓恕將頭埋在嬌月的脖子上,感覺到一陣濡溼,嬌月的心裡一痛,端着韓恕的臉,看着他紅了的眼睛,輕輕揚脣,“傻瓜,如果不是你今生將我死纏爛打的留在身邊,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我不能迕逆我母親,最終的結果,會被她送去哪裡,我根本就不知道,能夠有你真好。一個不想進宮的未來皇后,一個不想當太子的未來皇帝,老天讓我們走到一起,總是有自己的目的,不是嗎?”
“我一直以爲,當初你一直想要讓我當上太子,只是爲了你自己,嬌月,對不起,曾經有很多次我無法挺過來的時候,我都想着也許只有這樣,你纔會留在我的身邊。”
四目相對間,兩人緊緊的互相擁抱着,似乎只有在這一刻,他們纔算是在一起了,再也不會分離。
……
再過幾天,藍瑜便要回去晉蘭國了,破天荒的,這天,嬌月剛剛起牀,嬌月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娘娘,太子殿下請來了晉蘭王,現在兩人就在竹靖軒,還不讓任何宮人進去侍候,他們該不會打起來吧?”
嬌月趕緊換了衣服,“你怎麼不早來通知我?”
韓恕遠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大度,吃醋的勁都深藏不露。
“奴婢也是剛剛纔知道的。”茴香跟在嬌月的身後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把歸大哥叫來,萬一等下控制不住場面,總還能有個幫手。”
嬌月鄙視的看了一眼茴香,“他們不會打起來的。”韓恕答應過她的事,自然能夠做到。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嬌月腳下的動作更加的快了些,但是他們到底會不會打起來,她哪裡預測得到?
嬌月出現在竹靖軒的時候,裡面的兩個男人都有些驚訝的看着她,尤其是韓恕,趕緊走了過來,將嬌月扶了過去,“怎麼跑得這麼急?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嬌月有些尷尬的回頭掃了一眼茴香,嘴角抽了抽,對着韓恕說道:“那個,沒事,我就是順路經過這裡,過來看看你們在這裡秘密策劃什麼事而已,呵,呵……”
韓恕也忍不住笑了笑,“你這順路怎麼順得這麼辛苦?”
“外面,太陽有些太大了……”嬌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到桌邊坐下,有些埋怨的瞪着韓恕,“你既然知道我在說謊,幹嘛一定非要揭穿我,有意思嗎?”
“看來,嬌月是在擔心我們會打起來。”韓恕對着藍瑜笑了笑,然後走到嬌月的旁邊坐下,“我只不過是想讓藍瑜留在京城,不要再回晉蘭國了。”
“爲什麼?”
“既然在外人面前,晉蘭王是有意投誠,何不就讓他在京城?一來,是做給那些人看,我們是有心想要讓他留在京城當質子,是因爲我們從心裡不相信晉蘭國會賣如此大的便宜給我們,二來,是爲了讓他與我一起,並肩作戰,束月國的帝位,我勢在必得。”
“咦?”嬌月眨了眨眼睛緊盯着韓恕,怎麼一天不見,韓恕突然有了這麼大的志向?
韓恕笑了笑,“是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最好的保護你,如今我身邊本來就沒有幾個可用之人,而晉蘭王是你深信不疑的人,相信能夠有他相助,我才能如虎添翼,所以,我自然不能輕易的放他離開,只不過,我現在還正在試圖說服晉蘭王。”
嬌月的臉色微微一變,韓恕明明就知道,她的心裡根本就不想藍瑜留在京城,因爲她不想真的有一天曆史重演,她又該怎麼辦?
韓恕將她往懷裡緊緊的摟了一下,“爲夫不想你在爲夫面前,想別的男人,爲夫答應過嬌月的事,無論怎麼樣,也一定會做到的。況且……”韓恕轉頭看着藍瑜,“晉蘭王曾經給爲夫說過,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爲夫做出半分對不起嬌月的事,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帶你離開。有這麼一個強大的情敵,爲夫不把他留在身邊,時刻看着,爲夫怎麼放心得下?”
嬌月看着藍瑜,皺着眉頭說道:“若是你不願意,韓恕他不敢強行將你留下,我會替你作主的!”
韓恕委屈的叫了起來,“嬌月居然當着爲夫的面護着別的男人,你這是要讓爲夫情何以堪?”
嬌月白了他一眼,“誰讓你沒事就喜歡去爲難我的朋友?”
藍瑜低低的垂下眸子,因爲嬌月這句無心的朋友二字,隨後,擡頭看着夫妻二人,輕笑一聲,“太子妃,太子恕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你是本王親手交還於他的,若是在藍瑜離開之後,他讓你受了什麼委屈,你要向何人訴苦?其實在太子妃還沒有來之前,太子剛剛給本王提出這件事,本王便已經決定好了,如果能夠光明正大的留在束月國的京城,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這一次,我可以完全憑藉自己的能力,替太子恕打下江山,等到它日太子恕登基爲帝,將本王親手打下來的城池,還給本王便是,太子恕,這個交易如何?”
嬌月緊緊的看着藍瑜,隨後,又擡頭一臉緊張的看着韓恕,畢竟,身爲一國之君,親手將自己的疆土分給一個外人,這對外而言,可是莫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