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冷冷的注視着眼前的一切,雖然黑暗無比,但她目光炯炯,好似能看見這裡的一切。
準確的確定了那個巫靈所在的位置,身邊的風一瞬間撲面過去,刮起來的一切,風刃如刀一般,葉徹掩面,怕被波及,那邊只聽見一聲慘叫,天空開始出現,陽光開始照耀這一切,那個紅衣女子帶着笑容,慢慢消失不見。
而寧悠呆呆的站在那裡,腦袋有些眩暈,腳下好像朝着一團棉花一般。
這時候的葉臻,看着面前的姚沁,忽然變成了青面獠牙的魔鬼,眼中冷光一現,那邊魔鬼還不知道自己完全現了形,還在掛着那笑容,只是在這猙獰的面孔上,那有昔日的美麗。
身未動,身邊的風已經化作利刃,刺穿那個魔鬼的心臟,一瞬間濺出來的血都是藍色的,一聲淒厲的慘叫,魔鬼在藍色火焰包圍下化作烏有。
“哥哥,哥哥。”一道童稚的聲音傳來,葉臻看過去,看見一個肥嘟嘟的臉龐,笑起來兩邊一邊一個酒窩,甚是可愛,手中還拿着一個風車。
這是小時候的葉徹,記得那個時候爹孃還在世,這樣想着,那邊一個美豔的婦人就朝着這邊走過來滿臉的無奈:“徹兒,你又去打擾哥哥練功了。”
小時候的葉徹回頭,嘟着嘴:“我纔沒有呢,你問哥哥!”說着就滿臉無辜的看向葉臻,葉臻笑了,那個婦人緩緩走過來,葉臻看見她的指甲在慢慢變長,果然,假的都不能永久。
婦人走過來,就變成了猙獰的魔鬼臉龐,葉臻毫不猶豫的化風爲刀刃,刺向她,那一瞬間她又變成了美豔的婦人,滿臉的絕望,和不敢置信,那是自己娘死的時候露出來的表情,那麼一瞬間的猶豫,一雙尖利的指甲就他的胸口,不在猶豫,刺破了面前魔鬼的心臟。
可是那個葉徹此刻正在的看着他流出來的血,一瞬間,撲倒他的胸口,張開血盆大口,拼命舐,伸出了手,抓上了他的腦袋,什麼東西破裂,染髒了自己的手。
“大將軍也不過如此。”一個輕蔑的聲音傳來,葉臻筆直的站在濃霧中,看着遠處一步步走過來的女子,妖嬈無比,可惜不是人。
她輕蔑的笑着,一步步走進,踏着血色,葉臻皺眉,胸口的傷隱隱作痛,他知道,此刻他看起來一定像是硬撐,但是經歷過無數戰場的他,這點小傷怕是不能奈他如何。
那個女子忽然消失不見,葉臻警惕的打量四周,耳邊傳來溫熱的溼意:“王爺,我們下次再見。”迷霧消失,睜開眼睛,是孔承德那個憎惡的面孔。
胸口還隱隱作痛,示意他扶自己起來,孔承德也只能照做,只是嘴裡還念念叨叨。
“王爺呀,不是小的說你,你說你好好的王爺不做,幹嘛非要來招惹這裡的是非”葉臻瞪他一眼,他立刻消停下來,深深嘆一口氣,不在說話。
面前的房子完好無損,結界也是一樣,若不是滿地的狼藉,葉臻幾乎以爲剛纔是自己的夢境,看向自己的胸口,還沾染着點點血跡。
皇宮裡來了魔,可憐他現在才知道。
葉徹慌忙走過去,接住寧悠下墜的身子。
“丫頭。”寧悠只看了他一眼,就閉上了那雙一直含笑的眼眸,葉徹心中五味雜糧,看着她的嘴脣不復之前的紅潤,格外後悔帶她來到這個破地方,沒事放什麼紙鳶。
抱着她,一步步走出這個之前猙獰的樹林,陽光照耀着大地,不復之前的黑暗,絲絲暖意灑下來。
一如第一次來這個學院,他揹着她上山,這次他抱着她上山,溪水叮咚叮咚響,樹葉沙沙沙沙響,走向不同的路,卻還是相同的結果。
寧煜從老夫子的房間出去,想老夫子行禮:“夫子不必再送。”
老夫子笑着回禮,寧煜起身走出院門,看着高照的太陽,眯起來眼睛,伸伸懶腰,這個天下,這個江山,是他的,誰也不能動搖。
天依舊是藍色的天空,白雲依舊悠閒的遊蕩着,寧悠提起來腳步,準備去那條小溪旁邊放鬆一心。走到樹林的時候,好巧不巧,葉徹正抱着寧悠上來,寧煜攔住他們的去路,冷冷的看着他們。
“這是,偷跑出去了嗎?”
葉徹不搭話,繞過他,欲繼續走。
寧煜卻一把抓住了他,害的寧悠險些從他雙臂中掉下來。
“怎麼,你是想就這麼完事?”寧煜繼續挖苦,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錯過。
不知不覺已經中午,沒有了葉徹,沒有了葉臻沒了寧悠,姚沁一個人吃飯覺得特別沒意識,吃了兩口,就讓人撤下去了,深深嘆一口氣,走向內間,不知爲何,她心中總有些不安。
寧琳睜開眼睛,看着眼前覺得陌生,又覺得熟悉,嗓子干涉的冒煙,想要水喝,卻發現怎麼都說不出來話,一瞬間驚恐的淚奪眶而出,眼淚順着臉頰流到嘴脣上,點點溼潤,着寧琳去,想要起身卻發現身上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無助襲上心頭。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陽光透過門灑進來,寧琳看過去,看見一個稚嫩的臉龐,充滿了欣喜。
“你醒了呀!”寧珏本來只是想看看寧琳有沒有什麼異常,好幫忙找出來點線索,一進門就看見寧琳睜着大眼睛,忙跑過去。
寧琳干涉的嘴脣一張一合,在說着什麼,只是聲音小的,聽不出來一點。
寧珏把耳朵湊到她的嘴邊,才模糊聽見一個水字。
“你是不是要水。”寧琳慌忙點頭,要讓這位皇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還真是不易,不過現在他是她唯一能求救的人。
寧珏點點頭,去桌子上找水壺倒水,卻發現倒不出來一滴,不僅抱怨道:“你的侍女呢,怎麼不見在這裡。”環顧左右,這裡的的環境一點也不像被天天打掃的樣子,寧琳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眼睛急切的盯着寧珏手中的水杯。
寧珏看她這個樣子,嘆一口:“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打水。”提着水壺,出了門,寧琳的目光一直追隨着他,卻在他到門口的時候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自己這是昏睡了多久。
她不知道,現在這空蕩蕩的房間,也沒人會告訴她,師傅那個狠決的臉龐出現在她的腦海,心疼的要死,淚水不要命的下流,她想不明白,爲什麼師傅可以那麼無情。
不過一會她就釋然了,因爲她想到了寧華的命。
“讓開。”葉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現在沒心思和他計較,懷裡的寧悠可能是因爲體力透支暈過去,此刻的她,憔悴的讓人心疼。
寧煜看了寧悠一眼,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要是不讓呢!”
葉徹咬牙,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現在手中抱着寧悠和他打鬥,根本就是一點勝算沒有。
“你想怎麼樣!”從牙縫裡來這幾個字,充滿了惡意。
寧煜笑着看他一眼。
“跟我去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