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真是太好了!”房門轉動開合聲伴隨着一個悅耳動聽的說話聲。
聽到聲音後下意識的循着聲音朝聲源處望去,依舊是漆黑漆黑的一團,難不成她失明瞭,顏瑤的心情瞬間跌落到谷底,生出略有些暗無天日的絕望之情,她深呼吸一口氣:“那個……姑娘是你救了我麼,如何稱呼?”
她嗓音自帶笑意,溫柔的能滴出水來:“我叫嫿兒,舉手之勞而已,是一隻把你送到我這兒的,也是咱們的緣分。”
原是大黃,顏瑤的朝她點點頭致謝:“嫿兒姑娘謝謝你。”
她爲人和善,謙虛的說着:“不用客氣的,你叫我嫿兒就好。”
“那好,嫿兒。”她捏着拳頭,掙扎兩下,不管結果如何,也已經發生得去了解並接受:“那嫿兒,我的眼睛是怎麼回事,竟然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的話讓嫿兒有些措手不及,她瞪着一雙美目:“什麼!你的眼睛看不見了。”
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失明,顏瑤也大吃一驚,心裡更加沒底了:“是的。”
她大爲震驚,尖叫着飛奔而去,沉重的腳步聲迴盪在走廊裡,得知自己失明後,竟比自己來得還要慌張激動,顏瑤的心情莫名好轉起起來,躺在牀上打了個哈欠,雙眼看不見,身上又有傷不能走動下不了牀邊,顏瑤腦袋放空無所事事,只覺實在無趣,靈機一動,運轉丹田內的靈力,施法放出神識,想看下她到底流落到什麼地方了,總好比現在癱在牀上的好,瞭解清楚後也能應對突發事件,不至於束手無策。
入眼就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花田,各種顏色的,各個品種的應有盡有,還有她都未見過的稀罕花。而花田深處就是她現在若住的小竹樓,小竹樓雅緻漂亮,有前後兩排,兩樓又以走廊相連,中間是個大池塘,池子一角用荷花點綴,竹樓前是棵木棉樹,火紅的花朵層層疊疊的綴在枝頭上蔓延至天邊,太過絢麗,反讓人有些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美的實在晃眼。
大黃原本和小黃在花田裡歡快的打滾,察覺到顏瑤的探查,仰頭虎嘯算是做了迴應,而後繼續與小黃你追我趕玩的不亦樂乎,從大黃聲音和舉止裡,她並未發覺到危險。
門外突來穿來一陣腳步聲,拉回顏瑤的思緒,只見一白衣女子捧着一堆瓶瓶罐罐,向風般席捲一般奔了過來,氣還沒喘勻,就迫不及待的向她鞠躬彎腰。忙不迭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真是太對不起你了,是我太糊塗了,又把草藥弄錯了,對不起……”她說了一連串的對不起後,又意識到顏瑤可能聽不懂這些藥理常識,又舉着一些瓶瓶罐罐給她詳細解釋:“以前制的清心化瘀丸有個弊端,就是服用者在服用期間會暫時失明,只要藥一停下就會好的。”她又拿起一隻小巧玲瓏的白玉瓶,說道:“這是我後來制的清心化瘀丸,服下後不會有任何問題,我立馬給你換了,你很快就能恢復光明的。”
顏瑤通過神識第一次看清她的容貌,,一張傾國傾城的好皮囊,真是清麗絕倫,像個不諳世事的仙子,她也的確從這個叫嫿兒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不低的靈力,一時好奇她到底來了什麼地方。
而嫿兒見她一直沉默不說話,以爲對方是因爲她拿錯藥治壞了她的眼睛,不搭理她不願同她說話,將懷裡的瓶瓶罐罐統統扔到一邊,一下子朝顏瑤的方向一揖到底:“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能
夠原諒我!”
被接受這麼一個大禮,顏瑤總算回過神來,覺得這姑娘真善良,善良的有些傻,是她救了她,雖然她弄錯了藥,但也不用如此隆重的向自己行大禮致歉,弄得顏瑤反而難爲情:“嫿兒,你快起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我在想事,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九尾狐族。”嫿兒快樂的答,臉上有一絲驕傲:“九君就是九尾狐的族長喔!”
“九君?”聞言,她試着催動靈力,想把神識覆蓋的更遠更廣些,可無論她怎麼運轉靈力,神識被推動的有多遠,能看到的還是一叢叢長勢極好的花,還有一塊鬱鬱蔥蔥的小藥田,她瞬間就明白,這裡設了結界,與世隔絕,她根本探不到她要的消息。
難不成,她被人囚禁了。
轉念一想,若她被囚禁,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下意識的往脖子摸了摸兩塊璧心皆在,而大黃小黃穿梭在花田裡奔跑玩樂捉蝴蝶,絲毫沒有被捉住的仿徨不安,有的只是輕鬆與開懷。
顏瑤的思緒一轉,火辣辣的目光又落回眼前這個處處透着一股兒靈氣的嫿兒身上,心裡有了思量,但也不好貿然相問,以免打草驚蛇,是以,她旁敲側擊的問道:“九尾狐族,真有九條尾巴狐狸嗎?那你有幾條尾巴?”
她純屬好奇的天真樣,嫿兒也不忍拒絕不回答,抿脣一笑,小聲說着:“我不是九尾狐族的。”
顏瑤的問題似乎得到了某種驗證,她點到即止,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這裡只有你和我嗎?”
嫿兒本就有些擔心她會追根究底問自己身世,對方卻換了話題,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是的,這裡就我和你,九君辦完公務偶爾會過來。”
顏瑤看着她這幅小女兒家一臉幸福的模樣,故意打趣她:“九君是誰,九君是你兄長麼?”
“不是的。”嫿兒一口否認,神色還有些激動。
“那他是你什麼人?”顏瑤故意追問到底,饒有興致的看着她的雙頰由雪白慢慢轉爲緋紅,紅的天邊漂亮的雲彩。
她羞澀的低着頭絞着帕子不好意思說出口。
顏瑤恍若大悟的一拍手:“喲!我曉得了,他是你的情郎。”
嫿兒被她說得滿面通紅,她故作生氣的伸手捏顏瑤軟綿綿的臉蛋:“小孩子家家的也不怕羞羞。”
這反倒讓顏瑤有些窘迫,她本不是十來歲的幼童,卻被人如此打趣,只能摸摸鼻子。
“這個小屁孩果然夠熊的,還是早日把她扔出去的好。”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他邊說着,邊負手進了門,那男子生得花容月貌,眉梢眼角竟然流轉一股比女兒家還勝的風情,穿着一身讓人眼前一亮的碧色紗袍,恰好修飾了他如翠竹般挺拔的身形。
嫿兒見到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根,歡天喜地的迎上去:“九君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