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文卿慢慢的止住了咳嗽,低聲說了一句,“如此,殿下可放心了?”
夜笙歌笑得合不攏嘴,拍了拍手說道:“放心了放心了~”
“我這不是還要多虧顏先生配合嘛,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才能夠收服這些桀驁不馴的才子嘛~”
沒想到向來純良的顏文卿現在也變得這麼狡猾了……
既然也知道她在演戲,還配合得這麼好,也不知道是在哪兒學到的套路……
墨痕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顏文卿,“文卿兄你可以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狡猾了?!”
公孫白也笑吟吟的拍了拍顏文卿的肩膀,笑罵道:“居然連我們這些好兄弟都哄騙,着實該打!”
許雲朗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們幾人,顯然是還沒有明吧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這是什麼情況,我爲什麼聽不明白啊?”
夜笙歌笑着擺了擺手,解釋道:“不礙事不礙事,他們哥仨鬧着玩呢~”
夜笙歌回到了主位上,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既然諸位都決定留在我麾下了……那麼我就不會懷疑你們的動機與目的了。”
“我們如今的處境都差不多,世人對我們的看法也差不多,爲何不能夠互相幫助、互相合作呢?”
“至於我對於你們的態度,想來顏先生應該和你們說明白了的,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完全可以去詢問顏先生。”
夜笙歌喝了一口微涼的茶水,淡淡的說道:“方纔試探了一下諸位,主要是因爲此事事關重大,還望諸位莫要怪罪。”
“畢竟,如果能夠造福無數的讀書人,就一定會觸碰到某些人的利益的。”
“在這個世界上,知識就是一切財富的源泉,所以知識的寶貴也不用我再一一贅述了。”
夜笙歌擡起眼眸,掃了眼神色各異的衆人,“我的方法其實很簡單,把抄書的方式改良一下。”
“諸位都知道印章這個東西吧?”夜笙歌取出了一枚溫潤的玉印,在手中轉了幾下。
“既然人們可以想到使用印章署名,那麼爲什麼不能夠用印章來印書呢?我們完全可以……”
夜笙歌還沒說完,就聽聞底下傳來一聲嗤笑聲。
她眯着眼睛望去,只見墨痕懶懶散散的站起了身子,臉上掛着嘲諷的笑,“若是殿下只是想出了這個法子,那麼還請恕在下不能助殿下了!”
“本來在下還以爲,殿下想出了什麼驚才絕豔的方法呢,原來就是用印將書卷拓印下來……”
“這等小孩子一般,過家家的法子,殿下還是不要說出來的爲好,以免被一些有學識的人嘲笑。”
“若是殿下想要用這種不靠譜的方法來造福天下學子,還是省省吧……”
墨痕眼角眉梢都掛着淡淡的嘲諷,邁開步子就準備往門口走去……
夜笙歌面色一沉,大聲喝到:“站住!”
深邃的紫色眸子中逐漸凝結起了冰晶,許雲朗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彷彿室內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十幾度似的。
墨痕挑了挑眉,回過頭來,戲謔的說道:“怎麼了?殿下?沒人陪殿下過家家,就這麼的不開心?”
“殿下方纔不是說過,若是我們想走隨時都可以嗎?”
墨痕從來就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他做事情完全都不會按照章法的,特別是在面對夜笙歌的時候。
他本來就看不起這些自以爲是的,沒有一點兒學識,僅僅憑藉一些異想天開的想法,就認爲自己可以拯救天下蒼生。
他們這些世家貴族,動不動就把造福百姓掛在嘴邊,實際上都是在紙上談兵,根本就沒有一點實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