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大天亮了。
由於沒有人打擾,夜笙歌與晨曦睡了個昏天黑地。
夜笙歌習慣性的轉頭看去,發現晨曦早就換好了易容,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夜笙歌擡手揉了揉晨曦的頭髮,“餓了吧,讓琥珀把吃食端上來吧。”
琥珀與玳瑁在夜笙歌的寢殿也是有住處的,與夜笙歌隔的不遠,就是兩個小偏房,若是夜笙歌有什麼需要,他們走兩步就能到,時刻準備着隨叫隨到。
晨曦點了點頭,像小貓咪一樣乖巧的縮進被子裡,抱着夜笙歌的身體。
因爲他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穿,有着羞澀的低着頭。
夜笙歌寵溺的颳了刮他的鼻子,“小曦兒昨天那種瘋狂的勁兒可是讓我一陣詫異呢。”
晨曦羞紅了臉,貓在夜笙歌的懷裡,一動也不動,隔着被子,只能聽見晨曦那細若蚊蚋的聲音,“曦兒纔沒有……”
夜笙歌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穿了件墨色的衣衫,直接起身,掀開紫色紗帳,並且吩咐玳瑁與琥珀將吃食送上來。
夜笙歌把吃食送與晨曦吃了一些,自己也吃了些清淡的東西果腹。
用琥珀遞上來的手絹擦了擦嘴,夜笙歌低頭,在晨曦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溫柔的說:“曦兒,你好好休息,我去書房一趟。”
晨曦乖巧的點了點頭,轉身抱着被子睡下了。
夜笙歌細心的爲晨曦蓋好被子,九月的初秋,也多了幾分涼意。
氣溫下降的同時,也多了些蕭瑟的意味,若是染上了風寒,在冬天可是要命的。
坐在案桌前,夜笙歌提起一隻白玉狼毫筆,也不知道應該寫什麼。
白色的宣紙鋪在桌案上,像剛剛落下的雪花。
她的字並不醜,小時候因爲熱衷於中國書法,還學習過很長一段時間,行書、隸書、楷書、草書中,行雲流水的行書是她最喜歡的。
從字體上來說,她最愛的還是瘦金體。
瘦金體的特點是瘦直挺拔,橫畫收筆帶鉤,豎劃收筆帶點,撇如匕首,捺如切刀,豎鉤細長,有些聯筆字象遊絲行空,已近行書。
宋徽宗不是一個好皇帝,但是他寫得一手好字。
夜笙歌沉思了片刻,取出一本疏奏,手腕一翻,幾行清瘦的瘦金體就出現在上面了。
兒臣謹拜言:
古人云: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如今南夜朝中,丞相權重,威懾朝野,若有二心,實屬大患!
兒臣懇請母皇,設立門下、中書,尚書三省,制衡相權。
母皇爲南夜殫精竭慮,事必躬親,兒臣憂心龍體,夙興夜寐,思索良久,唯有變法能解母皇之憂。
兒臣拙見,敬叩母皇教誨。
夜笙歌看了兩遍,沒有發現什麼大的紕漏,於是傳來玳瑁,讓他趕緊送去皇宮,呈遞給偉大的夜皇陛下。
當然不是走正規的路子,正規的路子是臣子上疏奏,必須先經過丞相,然後才能送到夜皇的手裡。
可是這份疏奏若是被丞相看見了,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