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並不是位於滄海府,而是在東雲最東邊的一處半島上,這座半島被稱之爲的海疆府。
海疆,顧名思義就是東雲的疆土,永安王雲依奉命,永鎮海疆!
然而那日,海疆府被蜂擁而至的海盜攻破之後,永安王府自然也被劫掠一空。
窮兇極惡的海盜向來對永安王雲依心懷怨恨,亂刀砍死之後索性一把火將永安王府燒了個乾淨。
而這隻酒杯,就是在化爲灰燼的牀榻之下找到的,雖然表面山都是烈火焚燒的痕跡,杯子的形狀也變得扁平畸形起來。
但是這種用料與做工,分明就是宮中才有的東西!
而海疆府遠離滄海府,永安王府中,怎麼可能會有這樣一隻宮中的酒杯呢?
雲舒用耐人尋味的眼神打量着雲夢鳶,讓後者好不自在。
雲夢鳶皺着眉頭,有些厭惡的看着這隻畸形怪狀的酒杯,“舒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永安王雲依與朕姐妹情深,朕對她的賞賜不在少數,在永安王府舊址中發現了這麼一隻酒杯,也不能說明什麼。”
“只能表示,朕對永安王雲依有着莫大的恩澤。”雲夢鳶氣定神閒的說道,一口咬定這隻酒杯與她無關。
雲舒的目光卻一直在雲夢鳶的身上流連,那一身帝王冠冕看起來當真是光鮮亮麗,只是華裳下包裹的卻是怎麼險惡的人心,那就不爲人知了。
“事到如今,陛下還想抵賴不成?”雲舒輕輕的笑出了聲音,他私底下查了許久,雲依死亡的真相,才終於在前段時日水落石出。
雲舒居高臨下的看着雲夢鳶,眼中帶着意味不明的情緒,“說到底,本世子的母親與本世子都犯了一個錯,那就是不應該盡心竭力的輔佐你罷了。”
“鎮守山河的功績,被你當做功高震主的惡行,你還真是……沒救了!”
雲夢鳶一拍桌案,也站了起身,怒目而視道:“雲舒,你果然對朕有二心!”
“朕一向待你不薄,准許你繼承永安王的爵位,你還有什麼不滿?難道想要將朕這個位置讓與你,你才甘心嗎?”
“朕好心好意待你們母子,你們母子卻一樣的狼子野心,一樣的覬覦朕的皇位,難道不應該殺嗎?”
“朕是九五之尊!朕是天子!”雲夢鳶聲嘶力竭的喊着,間接的承認了雲依的死,是她所爲。
“世人只知道永安王永鎮海疆,永安世子守衛東雲,哪裡能夠明白朕的功績呢?!”
“若是朕不先下手爲強,只怕是等到扶桑一滅,朕這個女皇也要當到盡頭了吧?!”
面對雲夢鳶的質問,雲舒嘆息的搖了搖頭,“你還是不明白。”
“其實這個天下,母親一直都沒有放在眼裡的。”
“本世子也一樣,若是能夠逍遙一生,本世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個紈絝公子,從街頭晃到巷尾,尋.歡作樂也好,縱酒行歌也罷,總比在刀尖上舔血強得多。”
“然而本世子要繼承母親身上的責任,那是東雲皇室推卸不了的責任,若是退後一步海盜就要侵犯東雲的疆土,所以本世子只能穿着戎裝,死戰到底。”
“而你……”雲舒指着雲夢鳶,高傲的擡起了頭顱,“而你,昏庸無道,有什麼資格做東雲的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