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閻傲天的話,底下的文武百官又是一陣騷動。
竟然是女皇......
那一定不是洛冰大陸的了,洛冰可沒有女尊國啊。
難道六王妃來自另一個大陸,看皇上這態度,這六王妃的身份一定很高。
不知那女皇要求什麼,皇上竟然如此爲難。
只一句話,大臣們便心思百轉。
閻擎軒和閻雲翎,閻晟逸幾人也隱約猜到了涼笙的身份。
閻擎軒有些擔憂,聽父皇那意思,六弟妹的父母是提了什麼要求,難道是要帶走陌殃。
只要一想到是這種要求,閻擎軒便眉頭緊皺,十二萬分的不願意。
閻雲翎眸光深深,眼底劃過一抹算計。
若是閻陌殃走了,他的機會可就來了。
閻晟逸一臉嫉妒,早知道這女人的身份這麼高,當初他就算用強,也應該把她拿下。
突然想到什麼,陰鷙的眸子掃向涼笙身邊的暖瑟,眸中跳過驚豔,脣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暖瑟身邊的夏侯晨,似是感覺到什麼,倏地擡眸。
在看到閻晟逸眼裡的貪婪時,夏侯晨眸光一冷,一股寒氣隨着青光直射而出。
“啊......”
伴隨着尖銳的慘叫聲,一雙帶血的眼珠飛了出去。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閻晟逸捂着血淋淋的雙眼,驚恐地叫着。
衆人看着地上那對連血帶肉的眼珠,全都嚇得不輕,有膽小的甚至開始嘔吐起來。
溫弦,寒蕭也意識到什麼,都是怒瞪着閻晟逸。
該死的,竟敢侮辱他們大姐,挖他一雙眼真是太便宜他了。
涼笙也冷了臉,一臉憤怒。閻陌殃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倒是暖瑟,依舊是一臉風輕雲淡,只是眼底卻是一片寒光。
“我的眼睛,你們竟然毀了我的眼睛,我要殺了你們......”
閻晟逸發瘋似地揮舞着雙手,面怒猙獰地吼叫着。
閻傲天眉心輕蹙,眼底劃過一抹心疼卻又恨其不爭。
閻傲天斂了斂心神,掩去眼底的心疼,擡眸看着夏侯晨等人道,“小兒莽撞,還請幾位貴客見諒。”
“李公公。”
閻傲天說着,又轉向李公公。
李公公會意,立刻招來兩個小太監將閻晟逸拉了下去。
“放開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尖銳的叫囂聲漸漸遠去,衆人已是一身冷汗,紛紛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這幾個人連四王爺都敢如此,更何況他們,而且看皇上的樣子,是根本沒打算追究,可見這幾人的身份有多尊貴。
“國主不要誤會,我母親並沒有想強求的意思,一切都只看阿閻自己的意思。”
暖瑟脣角輕揚,微微躬身,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樣子。
其他幾人見狀都是暗暗抽了抽嘴角。
這話說的好聽,看阿閻的意思,那還不是一個意思嗎?難道他還想將小四兒拐在這洛冰一輩子不成。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閻陌殃。
寒蕭和溫弦等人是,你敢說不試試。
閻擎軒則是,你小子可千萬不能答應啊。
閻傲天是眉頭緊皺,眼底帶着祈求。
面對衆人各種各樣的目光,閻陌殃眉心輕蹙,微微垂眸。
看到閻陌殃這樣,涼笙眸中閃過一抹心疼,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
雖然她是很想帶他回瀚天,可是卻不想逼他。
手中的柔軟,讓閻陌殃回神,緊緊回握着涼笙的手,擡眸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她千里迢迢來找他,他如何忍心讓她爲他骨肉分離,只是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閻陌殃擡眸,“如今旭日來犯,大戰在即,現在如何應戰纔是最重要的。”
衆大臣聞言,紛紛點頭。
六王爺說的不錯,前方還在大戰,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旭日的事。
閻傲天眸光輕閃,雖然閻陌殃這樣說,可是他懸着的心卻並沒能放下來。
閻陌殃上前一步,對着閻傲天微微躬身,“請父皇準我出戰,討伐旭日。”
在他離開前,他必須解決好所有的事。
父子連心,似是知道閻陌殃的想法,閻傲天一臉複雜地看着閻陌殃,遲遲沒有答應。
“小小旭日,哪用鬼主親自出戰。”
就在大殿一片安靜的時候,一道聲音兀地響起。
衆人擡眸,只見四個黑衣人飄了下來。
“你們?”
看到來人,閻陌殃倏地皺眉。
而與閻陌殃不同的事,那四人都是一臉激動,一起朝着閻陌殃重重跪了下來。
“魑,魅,魍,魎,參見鬼主。”激動的聲音裡似帶着些許哽咽。
“起。”
閻陌殃眸光閃動,輕輕一擡手,魑魅魍魎四人一起漂浮了起來。
看着四人腳不着地的模樣,衆人都是怪異地看向閻陌殃。
難道鬼王爺能招鬼的傳言是真的?
連鬼都拜鬼王爺了,看來鬼王爺真的是鬼界之主。
閻傲天一臉複雜地看着閻陌殃,好似從沒真正認識過他一般。
早朝最後以閻陌殃帶兵出征爲結束,夏侯晨等人婉拒了閻傲天的好意,一起跟着閻陌殃回了鬼王府。
得知幾人的身份,江易可是高興壞了。
早就猜到他們王妃身份不凡,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尊貴,而王妃的那幾個哥哥姐姐也都是人中龍鳳,只遠遠看着,都覺得無比歡喜。
一下多了這麼多身份尊貴的客人,江易原本是要很忙的,好在暖瑟等人都不拘小節,平時在瀚天也不用專人伺候,和涼笙一樣,能自己動手的基本不叫別人,所以江易便沒有另外去請侍者。
因爲南苑遭大火後,還沒有修整好,所以閻陌殃便將暖瑟等人安排在東苑。
屋子裡,涼笙正和暖瑟他們說着話。
“爹爹和孃親還好嗎?”
涼笙一邊幫他們倒茶,一邊問着。
暖瑟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他們好着呢,只是很想你和阿閻。”
涼笙點頭,眸中閃過濃濃的思念。
她也很想爹爹和孃親。
“對了,孃親懷孕了。”突然想到什麼,暖瑟又道。
“什麼?”
涼笙聞言驚了一跳,差點打翻了茶杯。
手忙腳亂地扶好茶杯,涼笙眉心輕蹙,“爹爹不是吃了絕育散嗎?怎麼......”孃親還會懷孕呢?
“你知道?”
暖瑟挑眉,一臉訝然。
涼笙撇嘴,“別忘了我是學醫的。”
之前她見孃親生下他們兄妹四個便不再有孕,所以特意爲孃親探過脈,卻發現孃親身體好得很,再後來她才從師公那裡知道,原來是爹爹心疼孃親難產,害怕她再懷孕,所以自己從師公那裡要來了絕育散。
“知道你不早說。”暖瑟嗔怪地瞪一眼涼笙。
涼笙俏臉微紅地垂眸輕咳了一聲。
早說什麼,爹爹和孃親的房中事,她一個做女兒的如何說得。
“孃親到底是怎麼有孕的,幾個月了。”
不管孃親是怎麼懷孕的,但對於能多幾個弟弟妹妹,涼笙還是很高興的。
“三個月了。”溫弦好整以暇地瞥了眼暖瑟,“是大姐解了爹爹的絕育散。”
“大姐你……”
涼笙瞪大眼,震驚暖瑟的大膽。
“解了爹爹的絕育散,你就不怕爹爹追殺你嗎?”
以爹爹那護妻如命的性子,一定做的出來。
暖瑟不以爲意地挑眉,“所以我才跑來找你啊。”
孃親懷孕了,爹爹怎麼可能這個時候讓她來洛冰,所以現在洛冰是安全之地。
......
涼笙徹底無語了。
“原來你不是特意來接我的。”
涼笙撅嘴,一臉的失落。
溫弦見狀,立刻安慰道,“除了大姐,我和二哥,還有大師兄和小無憂都是特意來接你的。”
涼笙聞言這才笑起來。
屋子外面,閻陌殃也正和寒蕭說着話。
“你們......圓房了嗎?”憋了許久,寒蕭還是問出了口。
寒蕭臉不紅來心不跳,可是眼底那抹羞澀還是出賣了他。
沒想到寒蕭會問這個,只一瞬間,閻陌殃的俊臉就變得通紅一片。
“嗯。”
聲音很輕,似帶着羞澀。
見閻陌殃臉紅,寒蕭也微微紅了臉。
“好好對她,若是你對她不好,即便是你之前救過她,我依舊不會放過你。”
寒蕭看着閻陌殃,一臉地認真。
“我會的。”閻陌殃堅定地點頭。
他會用他的全部生命去愛她。
晚上,涼笙枕着閻陌殃的手臂,把玩着他的墨發。
“你真的要去郾城嗎?”
“嗯。”
閻陌殃抱着涼笙,聞着她身上獨有的鳶尾花香,舒心地微眯了眼。
“那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涼笙突然擡眸,一臉期待地望着閻陌殃。
“不能,乖乖在家等我。”閻陌殃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絕。
“可是......”
涼笙撅嘴,想要說話,卻被閻陌殃打斷。
“沒什麼可是的,我絕對不會有事,而且還有魑影他們跟着。”
“我想說,我會想你。”
涼笙說着,勾上閻陌殃的脖子。
知道他恢復記憶,之前的毒也解了,她倒是不會擔心他有事,只是一想到他會離開她,她便開始想他了。
看着那雙盈盈水眸,閻陌殃心神一動,垂首就吻了上去。
吻,溫柔細緻,輾轉纏綿。
似是離別的情緒感染,涼笙今天也特別主動,很是熱烈的迴應。
很快,兩人就漸入佳境。
“別擠,都別擠......”
突然一道壓低的細碎聲響,傳入耳中,讓閻陌殃和涼笙都是一驚。
“誰?”
閻陌殃拉過一旁的薄被蓋到涼笙身上,與此同時,一道紫光射向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