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之後,女子趴在夏侯珣懷裡輕喘着,纖細白皙的手指不停在夏侯珣胸前畫着圈。
“王爺,小皇帝薨了,這可對您大有好處!”嬌軟的聲音有着無盡的誘惑。
夏侯珣一把抓住女子作亂的手,放到脣邊吻了吻,“怎麼說?”
女子聞言看着夏侯珣勾了勾脣角道,“小皇帝薨了,太后第一時間責問諸葛未明,還被諸葛未明氣暈了,這說明什麼?”
女子說着眸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她諸葛蘭也有今天,想當年她兒子做皇帝的時候,她是何等的風光,不光後宮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就連朝堂政事她也強勢插手,安插親弟諸葛未明做攝政王,輔佐新皇,要她說,諸葛蘭就是個蠢的,竟然把諸葛未明這條兇狠的惡狼招到身邊,不僅引狼入室,現在還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給害死了。
夏侯珣聞言眸中閃過一抹幽光,“你是說,可能是諸葛未明害死了晨兒。”
女子聞言脣角勾起一絲冷笑,“不是可能,是一定,小皇帝薨了,只有你和他好處最大,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一定是他做的。這次回來,諸葛未明第一時間把持朝政,卻不派人去找小皇帝,這還不夠明顯嗎?”
夏侯珣聞言眉頭緊皺,“可是,諸葛未明是晨兒的親舅舅啊。”
女子聞言不屑地冷哼一聲,“親舅舅又怎麼樣,在皇權面前就是親生父子也沒用。”女子說着,又擡眸看向夏侯珣意味深長道,“王爺您,不也是他的皇叔嗎?”
夏侯珣聞言漆黑的眸子輕閃了一下,確實,親情和皇權比起來總是那麼微不足道,當年他和皇兄雖不是同母所生,可感情卻最是要好,皇兄死前,也曾把晨兒託付給他,這些年,隨着權力的越來越大,當初的初心也漸漸不見了。
見夏侯珣低頭不語,女子又道,“現在諸葛未明篡位之意明顯,王爺您可要早做打算。”
夏侯珣聞言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女子見狀眼眸輕轉,湊到夏侯珣耳邊吐氣如蘭道,“既然是諸葛未明害死了小皇帝,王爺您何不打着爲小皇帝報仇的旗號舉兵起義,只要派人稍稍宣傳一下諸葛未明的事蹟,民心自然會偏向王爺這邊,到時候王爺得了民心不僅可以名正言順登上皇位,還能名垂青史,豈不美哉。”
夏侯珣聞言眸中閃過一抹幽光,故意一臉擔心道,“可是本王得知諸葛未明這次帶回來的可不只二十萬兵馬,本王擔心即使得了民心也不是他的對手。”
女子聞言脣角微勾,驕傲道,“王爺忘了我大哥了嗎?”
夏侯珣聞言眸子一亮,卻又故作爲難道,“可是你大哥......”
女子脣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王爺不用擔心,大哥那裡一切有我。”
夏侯珣聞言眸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伸手勾起女子的下巴,邪笑道,“小乖乖,你永遠最懂本王心。”
夏侯珣說着直接低頭覆上女子的紅脣,女子趁機伸出玉臂勾住了夏侯珣的脖子,兩人再次火熱地滾到了一起。
這邊翻雲覆雨,興致高揚,那邊愁雲慘淡,陰雨連連。
慈清宮裡,太醫們在諸葛未明兇狠的眼神中戰戰兢兢地開了藥方,又忙不迭地趕去熬藥。
諸葛蘭悠悠轉醒,看到牀邊的諸葛未明時,瞬間又變得激動起來,撲過去死死地抓着諸葛未明的衣領道,“你個畜生,你還我晨兒。”
諸葛未明聞言眉頭緊皺,伸手扒下諸葛蘭的手,將她按回到牀上,“大姐,你不要激動,太醫說您不宜動怒。”
“不要激動。”諸葛蘭聞言直接甩開諸葛未明的手,陰鷙地眸子冷冷地盯着諸葛未明,一字一句道,“諸葛未明,你害死了哀家的晨兒,哀家不會放過你。”
諸葛未明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看着諸葛蘭一臉受傷道,“不放過我,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你還是我大姐嗎,當年那個對我如親生孩兒的大姐去哪了?”
看着諸葛未明臉上那受傷的表情,諸葛蘭眸中閃過一抹痛楚,淒涼道,“你害死晨兒,作爲孃親,哀家難道不應該爲他報仇嗎?”
諸葛未明聞言眸中閃過一抹不屑,冷哼道,“孃親,哼,他是不是你兒子你心裡最清楚不過。”
諸葛蘭聞言眸中閃過一抹慌亂,雙手緊緊抓着被角,張開想要反駁什麼,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話,好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話,“不管怎麼樣,哀家都會爲晨兒報仇。”
諸葛未明聞言眸中瞬間燃起兩團怒火,咬牙切齒道,“你真要爲了一個外人傷了我們姐弟的感情,我做皇帝有什麼不好,你是我的親姐姐,將來你的地位絕不會比現在低。”
諸葛蘭聞言再次激動起來,看着諸葛未明不屑道,“做皇帝,你做夢,玄武永遠是夏侯家的。”當年她答應先帝爲他守住夏侯家的江山,無論如何她都會完成先帝的遺願,絕不會讓玄武落入其他人之手,即使那個人是諸葛未明也一樣。
諸葛未明聞言脣角勾起一絲冷笑,挑眉道,“你確定玄武永遠是夏侯家的,早在晨兒登基的時候,玄武就不再姓夏侯了,既然一個外姓人都能坐夏侯家的江山,憑什麼我諸葛未明不可以。”這些話憋在他心裡很久了,聽着她老是夏侯家夏侯家的,他就心煩。
諸葛蘭聞言也怒了,直接冷笑道,“你?就算沒有晨兒,還有夏侯珣,怎麼輪也輪不到你這個外姓王。”
今天的事情先帝怕是都想到了吧,當初她向先帝求旨立諸葛未明爲攝政王的時候,先帝不但同意,還讓他統領二十萬兵馬,同時封王的還有夏侯珣,同樣統領二十萬兵馬,這麼多年也因爲諸葛未明和夏侯珣的勢力均等,而誰也不敢有大動作。
諸葛未明聞言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看着諸葛蘭的眼眸危險地眯起,“等着瞧,我一定會坐上皇位,然後讓你成爲玄武國至高無上的女人。”諸葛未明說着不再去看諸葛蘭,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寢宮外,一個小小的身影,全身僵硬地立在那裡,原本清澈傲然的眸子此刻變得一片漆黑,好似那污濁不堪的泥濘沼澤,渾身上下更是散發着讓人心疼的孤寂氣息。
軒轅墨看着晨兒僵硬的身體,琥珀色的眸子輕輕閃了閃,聽到腳步聲,軒轅墨快速地將晨兒拉到暗處的角落。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諸葛未明一臉陰沉地從寢宮內走了出來,朝着軒轅墨和晨兒相反的方向走了。
晨兒依舊僵硬着身子,一動不動,整個人好似靈魂抽離般。
看着這樣的晨兒,軒轅墨眸中閃過一抹心疼,伸手,輕輕將他攬進懷裡,“想哭就哭吧!”這種感受他能明白,一直視爲唯一親人的母親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而一直想要守護的國家卻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真相永遠是這麼殘酷。
明明是冷硬的懷抱,卻讓晨兒僵硬的身子一點點軟了下來,淚,不受控制地一滴滴落下,緊握成拳的雙手輕輕顫抖着。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和母后一點都不像了,原來根本沒有像得可能。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母后對諸葛未明比對他好,原來她最親的人從來就不是他。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母后總是對他說他的責任,原來他不過是個傀儡工具。
原來他不姓夏侯,原來他沒有父皇母后,原來玄武不是他的責任,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原來他不過是個父母不詳的外姓人......
爲什麼要讓他知道,爲什麼他今天要來這裡,如果可以,他寧願他一輩子也不知道這殘忍的真相。
軒轅墨什麼也沒說,就那麼靜靜地抱着他,直到感覺他發泄地差不多的時候,纔開口道,“你是我抱過的第二個人。”明明是那麼平靜冷淡的聲音,可是聽着耳裡卻忍不住想笑。
晨兒聞言勾了勾脣,擡眸看着軒轅墨認真道,“謝謝你!”
看着一臉真誠的晨兒,軒轅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再不回去,你師父會擔心的。”
晨兒聞言心中一暖,是啊,他還有師父,還有母后,在他心裡她永遠都會是他的母后。
“好,我們回去。”看諸葛未明的態度,應該不會傷害母后,既然這樣,那就暫時不帶走母后,免得打草驚蛇。
兩人剛出皇宮就碰上了君無邪。
君無邪看着軒轅墨和晨兒一臉哀怨,“你們怎麼纔出來啊,再不出來,我就直接進去了。”要不是他不知道慈清宮在哪,他早進去了。
看到君無邪,軒轅墨眉心輕蹙,“你怎麼來了?”
看着一臉嫌棄的軒轅墨,君無邪故意道,“汐兒表妹不放心你們,怕你們對付不了那些軟腳蝦,讓我來接應你們。”
軒轅墨聞言滿頭黑線,蹙眉道,“走吧,回去再說吧!”
晨兒聞言拉了拉軒轅墨的袖子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師父,我不想讓她擔心。”
軒轅墨聞言點了點頭,一個“好”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邊的君無邪就一臉好奇地湊上來道,“什麼事情?”
看着一臉八卦的君無邪,軒轅墨和晨兒兩人同時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一起走了。
君無邪看着兩人那一模一樣的冷酷背影,不由地扯了扯嘴角,這兩人是有多像啊,不是父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