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瑟閣,寧子晨,沐小五一左一右立在院中。
房門“吱呀”一聲響了,龍漓走出房間,輕輕闔上房門。
“她怎麼樣?”
“她怎麼樣?”
兩人一起上前,緊張問道。
龍漓眸光輕閃,微微躬身,“沐將軍,寧公子,請你們先回去吧,陛下說想要自己靜一靜。”
寧子晨心猛地一緊,漆黑的眼裡滿是心疼。
沐小五也內疚地抿了抿脣。
擔憂地看了眼那緊閉的房門,寧子晨轉眸看向龍漓。
“那請你好好照顧她。”
龍漓立刻恭敬躬身。
兩人對着龍漓點了點頭,一起離開。
“沐大哥。”
緋瑟閣外,寧子晨叫住沐小五。
沐小五腳步一頓,疑惑地轉身。
寧子晨上前,看着沐小五道,“請你轉告他,如果他能給她幸福,我可以退出,如果不能,那就請他不要再來傷害她。”
沐小五垂眸,什麼也沒說,便轉身走了。
看着沐小五的背影,寧子晨眸光輕輕閃動。
夏侯晨嗎?
當初他會入選,怕是很大一部分得歸功於他的名字吧。
房間裡,暖瑟捧着那碟水晶布丁,愣愣地看着。
“師兄原來躲在這兒呢,難怪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小廚房門口,暖瑟看到夏侯晨,興沖沖地跑了進來。
“這是,水晶布丁?”
看着夏侯晨手裡的那碟水晶布丁,暖瑟眸光兀地一亮。
夏侯晨脣角微勾,“聽師父說你喜歡吃,所以就學了來。”
“爲我做的嗎?”
暖瑟眸光晶亮,一臉期待地望着夏侯晨。
看着暖瑟如繁星般閃亮的眸子,夏侯晨的俊臉不自覺地紅了紅。
“你的及笄賀禮。”
及笄賀禮?
“可是你之前不是送過禮物給我們了嗎?”暖瑟皺眉,一臉不解。
夏侯晨眸光輕閃,抿了抿脣,“這是單獨送你的。”
微紅的俊臉又紅了幾分。
暖瑟也終於紅了臉,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着。
曖昧的氣氛在狹窄的小廚房悄悄蔓延。
好半晌,暖瑟才紅着臉道,“那,我嚐嚐。”
“等等,我還沒做好。”
見暖瑟拿着勺子就要開吃,夏侯晨立刻阻止。
“啊?”
暖瑟拿着勺子,傻愣愣地看着夏侯晨手裡的水晶布丁,“這不是已經好了嗎?”
“那個你先出去。”
夏侯晨俊臉微紅,羞澀地將暖瑟推了出去。
暖瑟噘着嘴,伸長脖子看着重新回到小廚房的夏侯晨。
大師兄怎麼神神秘秘的,明明就已經做好了,爲什麼不讓她吃。
櫻花樹下,絕美的少女輕輕晃着蕩着鞦韆,紅色的裙襬輕輕飄揚,妖冶而飄逸。
夏侯晨端着碟子,看着鞦韆上的絕美少女,微微愣神。
“大師兄。”
看到夏侯晨,暖瑟立刻從鞦韆上飄了下來。
夏侯晨脣角微勾,將手中的碟子遞到暖瑟面前,“生辰快樂。”
“這,這是水晶布丁嗎?好漂亮。”
看着那被雕成少女模型的水晶布丁,暖瑟一臉驚歎。
“大師兄你的手也太巧了吧。”
聞言,夏侯晨脣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絲苦笑。
他的手從來不是巧的。
暖瑟愛不釋手地捧着碟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透明的水晶少女,突然激動起來。
“這雕的是我嗎?”
夏侯晨淡淡揚眉,走到暖瑟身邊,學着她的樣子,認真看着碟子裡的水晶少女。
“我雕的這麼不像嗎?竟然纔看出來。”
低沉性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暖瑟頓時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像,很像。”
暖瑟捧着碟子,傻傻笑着,像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珍寶。
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暖瑟收回思緒。
看着眼前的水晶布丁,突然拿起勺子挖了一口送到嘴裡。
絲絲甜味入口即化,沁人心脾。
原來,竟是這樣的味道。
那樣的甜,卻又那樣的苦......
沐小五回到將軍府,便直接進了書房。
看到沐小五,夏侯晨立刻從軟塌上豎了起來。
“她怎麼樣?”
“不怎麼樣。”沐小五撇撇嘴。
夏侯晨皺眉,緊張地抓上沐小五的肩膀。
“什麼不怎麼樣?她到底怎麼了?”
沐小五一掌拍開夏侯晨的手,氣惱道,“你說呢,她找不到你,又怎麼可能會好。”
夏侯晨臉色一白,頹然地跌回軟塌。
“你到底是爲什麼不願意見她?”
沐小五眉頭緊皺,很是不解地看着夏侯晨。
夏侯晨垂着眸,並不回答。
看着夏侯晨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沐小五瞬間又來氣了。
“既然不願意,又爲什麼要做那個甜點給她?”
故意在那寧小子面前做那個甜點給她,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夏侯晨眸光輕閃,紅着臉別開眼。
他也是一時衝動,纔會故意做了那個水晶布丁。換做誰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人親親熱熱,都會喪失理智的好不好。
沐小五輕嘆一口氣,轉身到櫃子裡拿了藥箱,坐到夏侯晨面前,拿起他的手,幫他擦藥。
“你有什麼苦衷我不明白,但我知道你要再這樣下去,人家姑娘絕對會讓別人給搶走了。”
夏侯晨心猛地一緊,一抹苦澀劃過眼底。
感覺到夏侯晨的僵硬,沐小五擡眸,看着臉色不大好的夏侯晨,有些心疼。
“喜歡人家就去搶啊,哥支持你。”
沐小五拍了拍胸口,好像只要夏侯晨一聲令下,他就會去凰宮將人搶出來。
夏侯晨一頭黑線,涼涼地瞥了眼沐小五。
沐小五憨憨一笑,推了推夏侯晨道,“也不用搶,只要你別再躲着她就行,看得出她還是喜歡你的。”
夏侯晨垂眸,又是沉默。
沐小五深吸一口氣,決定下記猛料。
“那小子有話讓我轉給你,你要不要聽?”
夏侯晨蹙眉,“說。”
“他說,你要是能給她幸福,他就退出。如果你給不了,就......不要再去傷害她。”
沐小五說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夏侯晨,卻見他至始至終都垂着眼眸,什麼表情也沒有。
晚上,白弦軒。
微黃的燭光下,無憂正拿着一個木雕認真刻着。
“在做什麼?”
溫弦進來,看到無憂正低着頭,認真做着什麼。
“啊......”
突然的聲音嚇得無憂手一抖,尖銳的刻刀瞬間劃破指尖。
“怎麼這麼不小心,我看看。”
看到無憂指尖的血珠,溫弦心中一驚,立刻拉過無憂的手指查看起來。
“沒,沒事。”
無憂忍着疼,想要縮回手指,溫弦哪裡肯讓。
“都出血了,還沒事呢?”
溫弦一臉心疼地看着無憂的手指,然後垂首將那帶着血珠的指尖塞到嘴裡。
溫熱的舌尖輕舔着傷口,帶着萬般的憐惜和心疼。
無憂俏臉一紅,眼裡滿是動容,原本疼痛的傷口此刻也再沒了痛意。
舔了好一會兒,溫弦才鬆開無憂的手指。
“這是幹嘛呢?”
溫弦拿着桌上的木雕,眉心輕蹙。
“我......”
無憂想要將木雕搶過來,可奈何沒有人家的高度。
“雕這個做什麼?”
不滿地瞥了眼無憂手裡的木雕人偶,溫弦眼裡滿是醋意。
“給我。”
無憂踮起腳尖,一把將木雕搶了過來。
“我想雕一個你,這樣就能和我那個木雕配成一對了。”
無憂拿出之前溫弦送她的那個木雕,和自己手裡的半成品擺在一起。
溫弦眸光輕閃,眼裡原本的醋意統統變成了笑意。
“我幫你。”
“不要,我自己雕。”
無憂嘟嘴,躲過溫弦的大手,拿起一邊的刻刀,重新雕刻起來。
看着無憂那無比認真的模樣,溫弦瞬間又不爽起來。
“別雕了,黑燈瞎火地小心傷了眼睛。”
直接吹滅了蠟燭,丟掉無憂手裡的刻刀和木雕,然後抱着她往牀邊走去。
“你......”
“唔......”
無憂剛一張嘴,就被溫弦封住了紅脣。
黑暗中,曖昧交纏的氣息越來越炙熱。
溫弦蓄勢待發之時,卻被無憂猛地推開。
“怎麼啦?”
沾滿情慾的暗啞聲音帶着些許困惑。
“我......我今天不舒服。”
無憂慌亂地別過眼,緊張地抓緊身下的牀單。
溫弦一愣,隨意歉意地吻了吻無憂的眉心。
“抱歉,我不知道。”
“我記得是十三到十八啊,怎麼提前了?”
從無憂身上翻身下來,然後將她摟進懷裡。
無憂眸光輕閃,也不說話,只往溫弦懷裡挪了挪。
溫弦愛憐地蹭了蹭她的發頂,“怎麼樣,疼不疼?”
大手覆上她的小腹,一邊輕柔地揉着,一邊暗暗運起玄氣。
感覺到那源源不斷輸入到她小腹的溫熱玄氣,無憂眼角微溼。
伸手覆上那隻大手,將他緊緊按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很疼嗎?”
溫弦皺眉,滿眼的心疼。
“我去煮紅糖水。”
溫弦說着便要起身,卻被無憂緊緊抱住,“別走。”
溫弦一愣,隨即無奈勾脣,輕哄道,“好,我不走。”
無憂趴在溫弦懷裡,輕輕蹭了蹭。
“弦哥哥,我愛你。”
還有我們的孩子也愛你。
這或許是他們一家三人最親密接觸的一次。
溫弦脣角微勾,垂首在無憂額上印上一吻。
“我知道,乖,睡吧。”
淡淡的月光下,小手覆着大手,大手蓋着肚子,那樣的安靜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