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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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

“哇，擺設還跟以前一樣耶，城爺爺很念舊喔。” 一踏進茶室，蒼穹未眠便四處亂轉，順便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念舊的人不是爺爺而是我，蒼穹未眠。城光羽眸光閃了閃，抑下就要衝出喉嚨的衝動走到她身邊坐下來，手順便壓上她的手背以此來向某人宣告他的專屬權。對他的舉動蒼穹未眠只是微側了一下眼睛，隨即轉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啊。”她優雅地單手伸了個懶腰。

木羽緒微眯起眼睛盯着城光羽壓住她手背的手，好礙眼。

“羽緒，坐下吧。”蒼穹晴明擡手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拉着他在兩人對面坐下。

“孫少爺，茶點已經準備好了。”黑田帶着四名託着托盤的和服女傭站在茶室門口對城光羽恭敬的欠身。

“嗯，上完茶就下去吧。”

“是的。”

待黑田與衆女傭一走，蒼穹未眠就迫不及待的雙手捧起茶杯深吸了口氣，“好香。”她閉目感嘆。“是廬山雲霧吧。”

“你聞得出來？”城光羽驚訝地看着她。只是聞一下香味就能準確說出茶種的名字，這種事情可是隻有茶道大師們才做到的啊。

“要是我聞不出來，估計都有人要去自殺了。”她對木羽緒勾起脣角，“對不對，羽緒弟弟？”

“喝了十年我泡的茶，連最基本的茶種都聞不出來的話，你可以去死了。”木羽緒輕哼，看着某人微變的臉色心裡總算有扳回一城的快感。

“又擺這種臭臉，真不可愛。”她狀似無奈的挑眉，順便抿口茶潤喉。只是下一秒臉色變得奇怪，“那個，晴明？”她求證地覷着蒼穹晴明。

“嗯。”蒼穹晴明立即喝了口茶，眼神當場也變得非常奇怪。

“水質關係麼？”

“應該是季節關係吧？”兩人就這麼討論起來。

“怎麼了？”木羽緒困惑的看着兩人，城光羽也對蒼穹未眠投去疑惑的眼光，怎麼了？

“茶水的滋味還有口感與香氣不配，有點澀，有點像夏季茶，只是……”蒼穹未眠蹙眉，欲言又止。

蒼穹晴明瞭解的接下話頭補充：“只是跟廬山雲霧的夏季茶比起來，這茶水的澀味又不夠，滋味也有區別。”

“……是水質關係，泡茶的水應該是用富士山頂的冰泉水，口感不好大概跟泡法有關係。”木羽緒喝了口茶，精到的分析，“跟茶葉耗損程度也有關係，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主人味覺不敏銳，聘請了手藝還不夠火候的茶師。”最後的那句話很明顯是故意說給某人聽的。

“……”城光羽沉眸瞪着他，挑釁嗎？木羽緒揚了揚眉，算是默認。霎時間，室內溫度迅速下降。

“這樣啊。”蒼穹未眠笑眯眯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我們就來重新泡一壺好了。”

呃？木羽緒心頭掠過不好的陰影。“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泡吧？”

“賓果，真不愧是我一手養大的弟弟這麼瞭解我。晴明，跟我去取水還有茶葉~ ~。”蒼穹魔女對他露出熟悉的邪惡笑容，起身。

“是，殿下。”又來了，還要玩啊！蒼穹晴明無奈的起身跟着她走出去。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在我們回來之前小羽你就先跟小緒緒敘敘舊吧，你們也有十二年沒見了，一定有很多話要聊吧？”偏偏惡魔還邊走邊無辜的提議。

“……”

拉上茶室的門後，蒼穹晴明雙手抱胸睨着蒼穹未眠，“殿下，今天最後一次了哦？”

“我保證。”她正色的舉起手掌作發誓狀。“絕對是最後一次。”還信誓旦旦的。

“OK。我相信你。”蒼穹晴明放下雙臂，攤開手心，露出一枚大約拇指大小的銀色耳機式竊聽器：“喏，你要的竊聽器。”剛纔順手關門的時候他已經在紙門內側的空隙粘上了鈕釦大小的竊聽器。誰叫他比誰都清楚她想做什麼。

“呵呵，我就知道晴明弟弟你最體貼了。”蒼穹未眠笑得賊得不得了，飛快的將竊聽器塞進右耳。最後一次？晴明弟弟你太天真嘍。

“殿下，不要想着食言哦，我想裡面那兩個男人對你現在做的事情一定很有興趣。”想騙他？沒門。一眼看穿她在打什麼如意算盤的蒼穹晴明，好整以暇地對她搖搖手上的手機，“只要我一通電話。”

“切。知道啦。”聰明過頭的死小鬼。教訓啊，以後沒事不要帶那麼聰明的小鬼，帶出師只會將自己一軍。蒼穹未眠在心裡懊惱到不行。

“那走吧，還要去拿水跟茶葉呢。”他鬆了口氣。呼，總算鎮住了。

“嗯。晴明弟弟，你不聽嗎？”沒看到他拿出竊聽器，她好奇的問一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小子居然肯放過這麼好玩的事。

“你覺得我是那種沒道德的人嗎？”他正氣凜然，那邊卻迅速拿出另一個竊聽器塞進耳朵，“不過偶爾爲之應該也無傷大雅。”惡魔的尾巴露出來了。

“神哪，請原諒我吧。”蒼穹未眠極度痛心疾首的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我有罪，而且罪孽深重，因爲我讓這個世上又多了一個**的惡魔。”

“寬恕我。我是被迫的。”蒼穹清明也馬上在胸前劃個十字架，申明自己的無辜，“待在魔女身邊不同化是活不長的。”

“ 阿門。”然後兩隻惡魔很有默契的同時在胸前再劃了個十字默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