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半夜哭泣聲……
簫悅樓後院,離墨修長的手指夾着紙張,淡淡的棗花香傳出,頓時怡人心脾。冷漠的眸子淡漠的掃過娟秀中透着隨Xing的字體,方纔緩緩道:“王妃所押之物簫悅樓無法賠付,倒是有一物福總管可以帶回。”說着,他輕揮了下手,一旁的管事明白的躬身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管事便端着一個做工精美的雕花檀香木的錦盒,恭敬的交給離墨。
離墨拿着錦盒起身,不綰不束的墨袍和墨發隨着他的動作輕動,他打開錦盒,裡面躺着一白一黑的兩塊玉佩。
福東海看着裡面的那塊墨色玉佩暗暗吃驚,就聽離墨淡漠道:“這塊墨玉就算是簫悅樓給王妃的賠付吧……使用三次後,我便會收回。”
福東海心裡微顫,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離墨。
離墨輕倪了眼錦盒裡的黑白玉佩,神情冷然的蓋起了蓋子,交給了福東海。
饒的是福東海跟着歐陽景軒後面見慣了大場面,此刻也不由得覺得方纔所聽乃是幻覺。暗暗香嚥了下,他微微躬身道:“在下替王妃謝過墨公子厚愛……墨公子,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離墨微點了頭,冷漠的視線看着福東海離開後,拿起一旁的墨玉簫一甩袍袖轉身去了前面……
那邊,福東海拿着錦盒回了蒼軒王府,並未直接去楓臨軒,而是先行去了翠竹軒,將墨玉之事稟告了歐陽景軒。
歐陽景軒拿着墨玉隨意翻看了兩眼,緩緩問道:“東海,離墨的墨玉發出去多少?”
“之前五塊!除了蝶夫人那塊,其它都已經收回了。”福東海偷偷倪了眼歐陽景軒,“除了這塊,所有的墨玉都只有一次機會。”
歐陽景軒狹長的鳳眸漸漸上挑了個邪佞的弧度,他輕勾脣角邪魅一笑,道:“離墨對本王的王妃還真是好……”
福東海屏氣不敢答話,只是一雙透着歲月的精明的眼睛倪了眼歐陽景軒手裡的墨玉佩,心裡也不免凝住。
簫悅樓墨玉代表着無上的權利,只要不牴觸離墨的底線,手持墨玉者,可以讓簫悅樓做任何事。
迄今爲止,獨獨王妃這塊有三次權限!
歐陽景軒將玉佩放入錦盒,鳳眸淡漠的掃了眼暖白玉佩,闔上了蓋子道:“送過去吧……”他慵懶的倚靠在太師椅上,視線落在了一旁碟子裡的沙棗,菲薄的脣噙了抹複雜的笑。
“本王傷勢有礙,面聖雖免了,可明日皇后之處還是要去的。”
風玲瓏神情淡然,道:“王爺受傷也是妾身之過,明日妾身定當會稟明皇后,求得寬恕。”
歐陽景軒眉角挑的越發高,午時用膳,不管他說任何,風玲瓏都一臉無所謂……哼,真的無謂還是假的,也只有她清楚了。
思忖間,他探手捻起盤子裡的一顆沙棗放入嘴裡,輕嚼之際,頓時劍眉緊蹙……
福東海正欲退去,正好倪見歐陽景軒略噙了痛苦的神色,目光不由得掃了眼盤子裡的沙棗,隨即暗笑的離開。
歐陽景軒俊顏苦到一起,他看着那一盤沙棗,較之在楓臨軒吃的要酸澀許多,想到臨行風玲瓏的樣子,不由得嗤笑出聲。
“主子,”丫頭看着隨遇而安的風玲瓏,“你給王爺的那袋棗子是沒有醃製的嗎?”
“嗯。”風玲瓏視線落在書頁上,輕應了聲。
丫頭瞪着眼睛張了嘴,有些不敢相信。來之時沙棗本就還沒有完全熟,醃製後也有少許的酸澀味,何況沒有醃製的?
丫頭暗暗的香嚥了下,彷彿感覺那種沙沙的,又酸又澀的沙棗在她的嘴裡一樣……
“王妃,”門外侍候,二等丫頭冬雪款步走了進來,“福總管求見。”
“讓他進來吧。”風玲瓏的聲音始終淡淡的,但是,卻總透着一股無形的震懾力,讓人心總是懸着。
冬雪退了出去,稍後福東海走了進來,“參見王妃!王妃所託之物奴才已經取回……”他將錦盒遞上,丫頭接過拿給風玲瓏,他才緩緩道,“墨公子有言,因王妃所押之物無法賠付,顧贈簫悅樓墨玉一塊,”他故意停頓,眸光掃見風玲瓏疑惑的樣子方纔接着道,“此玉有驅動簫悅樓之能,三次之後,便會收回!”
風玲瓏星眸微閃了下,隨即淡然道:“有勞福總管了。”
福東海恭敬疏離的託讓,隨即告退。
風玲瓏垂眸看着手中的墨玉,不同於引親用的暖白玉,這塊玉通身散發着詭譎的森冷……
“梅子,將引親之禮放入庫中,明天我一起帶進宮還於皇家。”
“是!”梅子應聲接過,將其和進貢之物排放到了一起。
是夜。
風玲瓏用過簡單的膳食後在院子裡獨站,她微微仰起頭,一雙星眸看着墨空上掛着的彎月,眸子裡染上了一層思鄉之愁。
阿爸、阿媽,大哥……幺兒現在很好,你們好嗎?
點點雲飄過,虛掩了彎月變的朦朧,風玲瓏輕輕一嘆,明日獨自進宮,恐無法面聖,皇后那邊據說先前和歐陽景軒母妃不合,加上皇權之爭,明日還需小心應對。
“嗚嗚……嗚嗚嗚……”
風玲瓏輕偏了頭凝眸,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哭泣聲猶如鬼魅般傳來……她看向一側,正是緊鄰翠竹軒的地界兒。
“嗚嗚……”
這樣的哭泣聲透着悲愴的憂傷,直直的敲進風玲瓏的心裡。她皺了秀眉,不自覺的擡步……
“王妃,王爺有請!”不溫不火的聲音拉回了風玲瓏的思緒,她猛然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