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179、情意雙動,引渡噬心蠱
夜擾出現在簫悅樓,亦是引來一陣躁動。可是,因爲方纔長街上發生的事情,夜擾此刻渾身散發着駭然的戾氣,而能在簫悅樓裡出入的,大多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人,自然,審時度勢還是會的。
離墨站在二樓的圍欄前,揹負了的手中是那隻顯現了紋路的墨玉簫。因爲墨玉簫通體猶如墨黑,而這到紋路卻帶着殷紅的色彩,給整個簫身布上了一抹詭譎的色彩。
“夜麟國太子怎麼在這裡?”明日疑惑的看着夜擾站在一個賭檯旁,看了一會兒後,緩緩偏身仰頭,看了過來……那樣子,竟好像是能夠看到他們一樣。
夜擾環視了下四周,最後視線落在二樓的位置。雖然他什麼也看不到,可是,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離墨就在上面,甚至也在看着他……微微勾了脣角,頓時,那絕美的臉就好像芙蓉花透着魅惑的顏色。
“主子,你在看什麼?”明夏四處看看,卻什麼都看不到,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夜擾依舊嘴角勾着那淡笑,緩緩說道:“看可看的東西……”他收回眸光,順手從腰間拿出一片金葉子順手一丟,“我買和!”話落的同時,那金葉子已經掉在了其中一盤賭局“和”的位置上。
明夏看去,那上方紅布上寫着“賭局:夜麟國和西蒼如果起了戰爭,誰贏?”
如今日昭國雖然已經穩定,可是,卻已經大不如前。大陸上目前強國就剩下了西蒼和夜麟……有些人便會想,會不會出現一國獨大的形勢?如果夜麟國和西蒼交戰,又會誰贏?
賭局上的賭注相差不大,卻沒有人買和。不是覺得西蒼目前在歐陽景軒這個傳奇人物的領導下會打贏的,就是覺得西蒼經過奪嫡一戰,多多少少受了影響,如果開戰,必然夜麟國勝利。
其實,這個賭局太過隨性。
不管他們賭誰贏,首先也要夜麟國和西蒼國兩國會產生矛盾,繼而交戰,那纔會產生賭局最終的結果。
離墨看着扔到和上的那片金葉子,鷹眸輕眯了下,嘴角微微勾了抹淡然的笑。
“夜擾到是自信,”明日開口,“他不打,不代表西蒼帝不戰。”
離墨依舊嘴角勾着那麼淡然的笑,不曾回答,也不曾對明日的話評論什麼……如今大陸的形勢其實已然明瞭。日昭如今國祚已敗,西蒼和日昭地界相鄰的甚多,陸少雲想要保的日昭,就必須要依附西蒼……某種意義上,西蒼已然獨大。夜擾是個聰明人,他自然不想生靈塗炭後,將夜麟國賠付了進去。
離墨收回視線轉身,明日問道:“公子,你要出去?”
“嗯。”離墨應了聲的同時,人已經出了二樓的雅間,就在夜擾出了簫悅樓的同時,他從後院也出了簫悅樓。
風玲瓏沉醉在了歐陽景軒那綿長炙熱的吻中,她不知道是因爲這幾天的思念還是因爲什麼,竟是對他完全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只能隨着他的引導漸漸沉淪,沉淪……
燭火在一陣勁風中被熄滅,還殘留着的星點火星子映照着那嫋嫋的煙霧飄飄蕩蕩,落得一屋子燭火燃盡後的曖昧氣息!
衣衫漸退,紅紗帳暖,惹得一屋子春光旖旎了歲月……
風玲瓏輕輕呻吟着,歐陽景軒的手和脣紛紛在她身上灑下了難以遏制的種子,隨着那種子的播下,她只覺得全身就好像被點燃了一把火,燒的她不能自已。
“嗯……”嚶嚀的聲音帶着嬌羞的溢出脣瓣。風玲瓏視線迷離,在黑暗中只能看清那人的輪廓,可是,就算如此,她彷彿也能看到那人臉上和她一樣的情動。
她和歐陽景軒歡愛的次數並不是很多,但是,每每在一起,這人便會折騰的她一夜無法入眠,只能不停的沉淪在他說引導的世界裡……
“景軒……”風玲瓏只感覺私密的地方被那人拂動的漸漸傳來痙攣,她忘情的叫着,不由得弓起身想要尋求更多,可是,那人卻彷彿不想讓她如願,脣舌和手就在她身上不停的灑下熱烈的種子,讓她越發的沉醉,“嗯……”
風玲瓏的身體已經敏感到了頂點,黑暗中,那綻放的紅梅鮮豔欲滴,紅的彷彿被鮮血染透。她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嘴裡不停的溢出靡靡之音落在歐陽景軒的耳裡,就彷彿天籟一般……勾動了他的心絃。
歐陽景軒擡了埋伏在風玲瓏那柔軟雪峰的俊顏,在再次覆上風玲瓏的脣的時候,一粒血丹已然含在了嘴裡……就在風玲瓏感覺到彷彿有着什麼不對勁的時候,他猛力的一個挺身,人已經深深的埋入了風玲瓏的體內……
“唔……”風玲瓏身體本就已經被歐陽景軒撫弄的及其敏感,加上體內情蠱的作用,當歐陽景軒那火熱深深埋入的時候,她只覺得渾身都在迅速的痙攣的同時,又沒有時間去思考的承受着歐陽景軒狂炙而霸道的吻。
歐陽景軒在吻上風玲瓏的那刻,緩緩閉上了眼睛……黑暗中,誰也沒有看到他眼睛裡寫滿了愧疚和沉痛的悲傷……
火熱的頻率伴隨着那個深深的吻在來回抽送着,每一下歐陽景軒彷彿都用了極致的力道,就好像要將自己深深的埋入風玲瓏的身體裡一般。
吻越來越深,抽送一下快似一下,沉醉在歐陽景軒雙重攻擊下的風玲瓏沒有注意到歐陽景軒的吻漸漸有些不規律,甚至,他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着……俊顏在黑暗中,隨着風玲瓏那不均勻的呼吸和溢出交疊的雙脣的嚶嚀聲漸漸龜裂開一到痛楚的裂痕。
歐陽景軒只覺得內腹不停的翻涌着,他奮力的將自己送入風玲瓏最深處的那刻,揮灑了自己的同時緩緩的抽離了風玲瓏的身體,什麼話也沒有說的將她狠狠的攬入了懷裡。
風玲瓏身體被帶入了一個高峰還沒有緩過勁兒,她窩在歐陽景軒的臂彎裡身體輕輕的打着顫兒,因爲如此,加上山體的餘韻,她並沒有發現歐陽景軒此刻的身體也在不受控制的打着顫兒。
歐陽景軒緊閉牙關,內力運行了一個大周天後,強制的將那體內翻涌着的內息壓下……可是,就算如此,那腥甜的氣息依舊在脣間蔓延了開來……他緊緊的蹙了劍眉,薄脣緊抿成了一條線,硬生生的將那翻涌的嘴裡的血盡數的吞了進去。
“景軒?”平復了心情的風玲瓏感覺到歐陽景軒的沉默,輕咦了聲。可是,沒有人回答,她想要掙脫歐陽景軒的懷抱看看那人,卻被那人桎梏的完全動彈不得,“景軒……”
“嗯!”歐陽景軒悶悶沙啞的應了聲,便沒有了聲音。然後摟着風玲瓏的臂彎又緊了緊。
風玲瓏不再說話,靜靜的感受着這人的體溫和他那溫熱的呼吸鋪灑到她頭頂的悸動,緩緩閉上了眼睛,想要聽着他的心跳聲,在他的懷抱裡靜靜的感受他。
適時,歐陽景軒內腹剛剛壓下去的絮亂再一次翻騰蹈海的傳來,他暗暗緊咬牙齦狠狠的忍着,可是,那身體因爲噬心蠱的亂竄漸漸無法抑制的微微打着顫兒……
風玲瓏睜開了眼睛,漸漸擰了內心問道:“景軒?”
歐陽景軒突然放開了她,只是撂下一句“你先睡……我回龍陽宮!”後,人便在風玲瓏驚疑的眸光下,下了榻穿了衣衫離開了未央宮。
風玲瓏毫無睡意……屋內的暖爐傳來暖意,可是,此刻她的身體卻彷彿絲毫感覺不到,甚至身體微微發了寒……
榻上還有着那人身上龍涎香的氣息,屋內還瀰漫着醉人的曖昧味道,一室的旖旎還未曾散去……可是那人就這樣匆匆的離開了?!
莫名的,心扉的位置狠狠的抽痛了下,風玲瓏嘴角蔓延開了一抹苦澀的悲傷……
歐陽景軒大步流星的往龍陽宮走去,小豆子和受災未央宮外面的宮人急匆匆的跟着……小豆子此刻心裡擔憂的不行,可是,卻只能忍着,什麼也沒有敢問。
方纔,爺兒從清宮出來的時候,月光下,他俊顏蒼白失去了血色,一雙本該淡漠的眸子裡染上了駭人的厲色。看着情形,怕是爺兒已經將梅主子體內的噬心蠱給引渡到了他的身上。
歐陽景軒踏進龍陽宮寢宮的同時,福東海已經遣退了裡面侍候的宮女太監,隨即,將門關了起來……就在門還不曾完全關起來的時候,只聽“噗”的一聲,歐陽景軒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爺兒……”小豆子和福東海頓時變了臉色。
歐陽景軒承受不住體內噬心蠱的躁狂,只覺得腿一軟,不是小豆子和福東海眼疾手快,他便會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內腹的血氣不停的翻涌着,血一直從嘴裡往外溢出,漸漸的,染紅了一大片衣襟……
小豆子和福東海擔心的看着,二人一臉的擔憂愁苦,卻愛莫能助。蠱毒相容,巫婆提及將會是個痛苦的過程,不能借助外力的幫助,只能歐陽景軒自己承受。
“爺兒……”小豆子看着歐陽景軒額頭溢出豆大的汗珠的時候,聲音頓時變得哽咽起來。這是一個怎樣的痛苦,就算爺兒如此的自制力和內力都不能承受?
小豆子不忍心再看,偏過了頭,眼眶已然變得通紅……
福東海緊緊的鎖着歐陽景軒的臉,漸漸的,牙根被自己咬的“咯咯”作響。
歐陽景軒緊緊的抓着胸口,一雙狹長的鳳眸駭然的射出凌厲的光落在前方。他緊咬着牙隱忍着那翻江倒海的劇痛,腥甜的血伴隨着痛苦,不停的從嘴裡溢出……
“福總管,你倒是想個辦法啊?”小豆子哭了,他恨不得自己能夠代替歐陽景軒承受這樣的痛苦。
福東海終於動容的看不下去也撇過了臉,緊咬着牙的同時,雙手緊攥,骨節因爲錯位發出“嘎嘎”的聲音,駭然的不得了。
歐陽景軒努力的讓自己保持着清醒,他只有這一次機會……他不能讓自己出絲毫的差錯……如果他有了意外,玲瓏怎麼辦?
固然她生他陪着,她死他相隨……可是,他一旦有個萬一,他不想她隨着他而去,他只想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歐陽景軒不知道是因爲承受不知道噬心蠱躁狂的痛苦還是被噴出的血嗆到,他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福東海的身體在顫抖着,好幾次,他都想要用內力替歐陽景軒壓制那蠱毒的發作,可是……他只能忍着,只能忍!
歐陽景軒眸光幽深的彷彿前年古潭,怎麼都看不到底。此刻,一邊承受着劇痛的同時,他一邊在想,幸虧不是她……如果是她,怎麼能承受的瞭如此的劇痛?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歐陽景軒喘息着,他努力的讓自己靜心,開始調整內息,剋制着噬心蠱流竄的速度……
霂塵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他試圖想要離開被監禁的地方,可是,試了幾次後,都以失敗告終。
陳黎看了他一眼,將手裡的托盤放下……四菜一湯外帶一碗米飯。對於一個“囚犯”來說,算是不錯的了……霂塵如此調侃着自己。
“皇上準備什麼時候放我出去?”霂塵邊吃邊問道。
“不知道!”
一如既往的三個字,霂塵從最初的冷厲,到如今已經習慣。
霂塵如今已經平靜了很多,不管歐陽景軒有什麼原因,他如今只想要知道,爲什麼?堯乎爾如今就算有能力,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天朝緯地……就算有這樣念想的,除了瞳部落便也沒有。可是,一個瞳部落,天朝怎麼會放在眼裡?
而玲瓏過來和親就爲了風部落,如今呢?
塞進嘴裡的飯菜形同嚼蠟一般,霂塵只覺得心扉處彷彿壓着一塊石頭,壓抑的他無法喘息。
突然,陳黎眸光一沉,緊接着什麼話也沒有說的就出了屋子……就算這樣,她也沒有忘記守在門口的六名死士看緊了霂塵。
陳黎出去後,就看到劍拔弩張的十名死士正圍着一個人,不綰不束的墨發和墨袍彷彿和黑夜融合到了一起,“墨樓主?!”她有些驚訝。
離墨看着陳黎,彷彿對眼前圍着他的十名死士毫不在意,棱角分明的俊顏淡漠如斯,一雙鷹眸在夜下深諳的讓人看不到他在想什麼,“霂塵在裡面?!”雖然是在問,可是,明顯的他已經十分的肯定。
陳黎面色淡定沉着,“墨樓主來……就是爲了霂塵世子?”她眸光微動,依舊淡然的說道,“如果是,我不在意……只是,如果墨樓主想要帶走人,那隻能將我們都殺死了。”
離墨輕勾了下脣角,那樣的笑透着一抹輕蔑的僵在嘴角,“怎麼,你認爲我不會如此做?”
陳黎笑了,“墨樓主想要做的,就算是皇上都不會懷疑,我又怎麼會認爲什麼?”她反問了句,接着說道,“只不過,皇上有交代,不管任何人,包括墨樓主前來,都不許帶走霂塵世子……”
離墨聽了,不由得微微垂了下眸,“歐陽景軒到是知道我會來……”彷彿自喃一般說了後,他擡眸看向陳黎,“他竟然能想到將霂塵藏到這裡……就算是我,都尋了好些日子,還真是費了心思。”
話落,他輕哼了聲,轉身離開了……
陳黎看着那墨袍的身影漸漸融合在黑寂裡,不由得暗暗噓了口氣。雖然之前皇上有交代過,可是,到底離墨這個人太過神秘,如果她擡了皇上出來,他卻不遵守和皇上的約定非要將人帶走,怕是這裡的人便都要交代在這裡,也無法阻止。
離墨離開四面環山的天坑莊園後,施展了輕功就往簫悅樓而去……在經過錦繡坊的時候,他微微停頓了下,轉身走了進去……
駝叔正指揮着夥計打烊,見離墨走了進來,便親自招呼了過去,“墨樓主這麼晚了是來看緞兒?”
離墨眸光掃了下貨架,淡然說道:“我來找你們掌櫃……”
駝叔微微一怔,隨即說道:“東家出去尋貨還不曾回來……墨樓主是有事?如果是,可以留下話兒,等東家回來了,老朽轉告。”
“哦?”離墨輕咦了聲,“掌櫃的出去多久了,還不曾回來?”
駝叔笑着說道:“怕是尋到了好料,亦或者是路上耽擱了吧……”
離墨眸光輕擡了下,“也沒有什麼大事,等你家掌櫃回來,麻煩請他去簫悅樓找我……”
“好,老朽一定轉告。”駝叔應了聲後送了離墨離開。看着暗夜下,離墨融爲一體的身影,他不由得微微蹙了染了白的眉心。
按照東家之前的交代,會敢在皇上登基的時候回來……按照腳程,就算路上有耽擱,也該回來了?
思忖間,他再次看向離墨離開的方向,可是,街道一片寂靜,哪裡有離墨的身影?
翌日。
風玲瓏一夜無眠,晨起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滿臉的倦容。
冬雪看着她這樣,微微抿脣一笑,蔓延的揶揄的和丫頭互視一眼,就開始給風玲瓏梳洗打扮了起來……一旁靜立的梅子看着風玲瓏,心中微微疑惑。
皇上從開始和主子相知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主子如此失魂落魄……昨夜她不放心,半夜起來的時候,小豆子已經不在門口守夜,她便一直在門口,直到早上進來,都沒有看到皇上的身影,怕是晚上就走了……難道,昨天主子和皇上又置了氣兒?
“參見貴妃娘娘……”這是,一個宮女手裡端着湯盅走了進來,“這個是皇上讓御膳房給娘娘燉的湯膳,福總管讓奴婢給娘娘送過來的。”
風玲瓏看着那湯膳,冬雪接過後示意了下,那宮女恭敬的退了出去。
“就和王府一樣,”丫頭拿了瓷碗湯匙,“皇上是要給主子每天還送湯膳?”說着,她就將湯膳舀了出來遞給風玲瓏。
風玲瓏接過,喝着湯膳響起昨夜……那人明明和她極致纏綿着,爲什麼突然離開?
思前想後,風玲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彷彿那人在隱忍着什麼……
“梅子,你去看看,皇上下朝了嗎?”風玲瓏放下湯膳說道。
“是!”梅子應了聲,轉身出了未央宮。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梅子就回來了,“夜麟國和日昭國來使賀皇上登基,今兒個皇上沒有免了朝堂,在御膳房接見兩國使節。”
“哦?”風玲瓏輕咦了聲,“來的是誰?”
梅子搖搖頭,“奴婢沒有打聽……”她頓了下,“需要奴婢去打聽下嗎?”
風玲瓏微微思忖了下,搖搖頭,“不用了……”就算派人來賀,多半也是夜晗,夜擾作爲一國太子,怎麼會親自來賀?
風玲瓏心不在焉的喝着放下了湯膳的碗,對於夜擾,她始終心存了愧疚。其實,不來也好,再相見終究是尷尬,也徒增了他的念想,何苦?
“梅子,你去打聽下,午膳皇上是去別的宮用,還是在龍陽宮……”
“是!”梅子應了聲,眸子深處噙着一抹擔憂的轉身離開。
風玲瓏適時也起了身,讓冬雪去御膳房尋了下食材回來……那人終日給她燉湯,她也想給那人做點兒什麼。入了宮後,彼此彷彿總在置氣兒,她不想在有限的歲月裡,將時間蹉跎在了等待上。
風玲瓏親手洗了食材,然後不假人手的開始準備,將所有東西都放進砂鍋後,才讓丫頭看了火候……人剛剛出了小廚房,就見梅子走了進來。
“主子,奴婢尋了機會問了下御書房外御前侍候的小匣子公公,他說,還不曾聽聞皇上說要去別個宮用午膳……”梅子說道。
風玲瓏點頭,“兩國的使節還在御書房嗎?”
“不在了,”梅子微微頓了下,接着說道,“怕是午膳過後,口諭就要傳了……停小匣子公公說,晚上皇上設了宮宴,宴請兩國使節。”她看着風玲瓏,不知道當說不當說,但是,左右想想,晚上都眼見了,也不外乎這大半天兒,“另外,夜麟國來的是太子殿下。”
說不意外都是假的,說不想念也是假的……夜麟國皇宮相處的月餘,終日在想念那人的日子裡度過,如果不是夜擾,她真怕會撐不下去。
而且,沒有夜擾的幫助,縱使景軒有着千般計劃,到底會耽誤了時間,失去了先機,傷亡自然也便多了……
轉眼,已然臨近午時。
風玲瓏雙手交疊置於腹前,隨着走動,綁在腰間的瓔珞微微飄動着。她很少佩戴什麼飾物,如今身上不過就只是先皇御賜的那塊暖白玉和放了那人贈予的鮫人淚的香囊,相較於別個宮的娘娘,風玲瓏可算是過於素雅淡然。可算,就算如此,卻誰也無法忽視了她去,不是因爲她如今是四妃之首,而是她身上就如同歐陽景軒一般,彷彿骨子裡天生就是人上人的霸凌之氣。
她的身後跟着端着湯盅的冬雪,二人一前一後的往御書房走去……
陽光帶着溫暖的氣息照射在人的身上,彷彿臨近了春天的腳步讓人幾乎遺忘了如今還身置冬尾。
“參見梅貴妃!”御書房外,侍候的太監宮女見風玲瓏來了,紛紛行禮。
風玲瓏看了眼前方閉了門的御書房,微微顰了下秀眉的同時問道:“皇上在裡面嗎?”
小匣子反射性的回頭看了眼,然後神情有些糾結,支支吾吾的說道:“回,回娘娘……皇上,皇上在裡面……”
風玲瓏人本就敏感,加上心思慧黠,見小匣子神情,不由得問道:“皇上在召見朝臣?”
“沒,沒有……”小匣子頗爲難的說道,也不知道要如何說。
風玲瓏見他如此,心裡莫名的不舒服傳來,不是平日裡那種窒息的壓迫感和抽痛,就是那種悶悶的,彷彿有着氣兒無法紓解開來。
“咯咯咯……皇上……”突然,嬌媚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噙着笑聲傳出,“哈哈……皇上,臣妾怕癢……”
風玲瓏的臉頓變了下,她看向那閉着門的御書房,突然不知道自己身處在這裡是在幹什麼?
冬雪擔憂的看了眼風玲瓏,“主子,皇上事忙,我們還是等下再來吧?”
風玲瓏知道自己應該離開,可是,腳就像是生了根一般的站在那裡……
“皇上……”嬌媚的聲音透着酥麻到了骨子裡的魅惑,斷斷續續的聲音就算沒有親眼看,風玲瓏都能想象到,裡面在做着什麼?
臉色越來越難看,風玲瓏知道她應該斂去心裡的不快纔是。可是,知道那人會和嬪妃做那些和她相同的溫存是一回事,而親耳聽到,那又是另一回事……
好像有着什麼東西狠狠的刺入心扉?好難過……
“主子!”冬雪擔憂,看看風玲瓏,看看御書房。心裡想着,早知道就應該勸着主子,讓她自己送過來就好了。
御書房裡依舊斷斷續續的傳來蠱惑人心的聲音,風玲瓏緩緩垂眸,隱忍着鼻間的酸澀,暗暗自嘲一笑……
“梅主子?!”小豆子不知道從何方走了過來,看到風玲瓏的時候,臉色頓變。
許是他驚訝的聲音太大,風玲瓏心一驚,反射性的看了眼御書房的位置,然後轉身,“冬雪,回宮!”
小豆子正欲開口,適時,御書房內傳來歐陽景軒沉冷的聲音,“外面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