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盛林說是景玥的婚事,花欣柔就一手扶腰,一手掩脣笑着道:“說起來,咱們這位七王爺倒也算是一位奇人了,一般像他這般年紀的男子,早就成婚了,只怕孩子都會滿地跑着喊爹爹了呢。他倒是不慌不忙的,一點都不爲着終身大事着急,反而讓太后和皇后娘娘爲他操心。”
“誰說不是呢。”盛林隨意的應了一句,“本宮也就罷了,身爲晚輩爲了長輩盡心盡力的也是應該。只是難爲母后,如今爲了七皇叔的婚事,耗費了不少的心神呢。”
“那太后可有看中誰?”花欣柔一臉的好奇,“說起來,如今太后孃家正有幾位剛剛及笄的姑娘,說不定是太后早已經相中了誰呢。”
盛林聞言心中一緊,立刻就意識到了花欣柔所說只怕是八、九不離十。她之前竟然沒有意識到這點,真的是關心則亂了!
太后着急景玥的婚事,無非是爲了兩點。第一,拉攏景玥,第二鞏固景恆的皇位。
想到這裡,盛林幾乎忍不住要冷笑出來。景恆那般的性子,若是當一個太平王爺只怕會讓所有的皇帝放心,可是若是當皇帝。
且看這兩三年間的事情,他實在不是那個料。縱然不是能力超羣,可是他連着最基本的知人善用都做不動,又如何坐穩這江山呢?
只是這樣的話,她不能對任何人講,只能夠在心中腹誹一番。
給太后請安出來,盛林只覺得心中更是煩悶。果然,太后提起了邀請京城幾位適齡女子入宮請安的事情。其中就有兩位是太后孃家的女子,一個叫做秦若眉,今年十六歲。一個叫做秦若雪,今年十五歲。另外還有三四家的姑娘,都是名門望族的,甚至有些盛林還都相看過資料。
這樣的宴會自然不用盛林這個皇后去親自操辦,不過是吩咐了下去由着張琉毓和吳瑜薇兩個人忙碌,也算是給她們兩人平添了幾次見景恆的機會,好讓景恆把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
而另外一邊,閉月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說是麗嬪之所以會觸怒景恆,竟然還是因爲她這個皇后。
聽聞是她當時在別院中養傷的時候,景恆去見安胎中的麗嬪,麗嬪不知道說了什麼,竟然惹得景恆大怒,言語之間提起了“皇后”,這才讓閉月留了意。
盛林心中就更是好奇,然而閉月竟然也不知道多少。只是說自那以後,除了平日裡面請安什麼的,麗嬪竟然不見外客了。
難不成景恆還真的是發現了她這個皇后的好,連麗嬪抱怨幾句,他也容不下了?
這般想着,盛林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怎麼可能?最大的可能不過是麗嬪試圖打探她爲何沒有回宮,又言語刺探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惹得驚魂不定的景恆暴怒纔是罪有可能的。
當時的景恆,只怕表面看似沒有什麼,心中卻如同驚弓之鳥了吧?
而麗嬪竟然敢刺探這些事情,景恆自然是勃然大怒的。而盛林又想起之前中秋那次景恆與麗嬪偷偷出宮的事情……
這麼聯想起來,盛林就越來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她雖然有心讓麗嬪難過,可是如今景恆竟然有事沒事的纏着她,有幾次差點就留在椒房宮中過夜,這樣的結果她卻是不願意的。因此,她竟然一反常態的勸慰景恆多多關心麗嬪。
見景恆有些不滿,還道:“女子有孕本身就辛苦,脾氣上難免有些反覆。只是還請皇上看在皇嗣的份上,又見麗嬪如此辛苦,多多體諒她就是了。”
如此幾次,景恆的態度就柔軟了下去。又去了麗嬪宮中幾次,兩個人終於和好如初。而麗嬪就越發的情況起來。
五月端午佳節,那幾位被選中的名門貴女就進了宮給太后和皇后請安。盛林着重看了秦若眉和秦若雪。見兩個人行爲舉止都大方得體,又端莊美麗,心中就有數,怕是太后真的是想要拉攏景玥的。
而那兩女的目光也若有若無的落在景玥的身上,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景玥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形一般,不時的低頭與景炎說上幾句話,甚至抱起景臻逗他玩耍,都沒有擡頭看那兩位美人一眼。
太后見狀也是隱隱有些無奈,等到宴席差不多的事情突然開口道:“哀家聽聞宮中的荷花今年已經開了,在湖邊煞是美麗。只可惜哀家年紀大了,就懶得走動。不如你們幾位去爲哀家採摘一些荷花,也好用來佈置宮殿?”
幾位貴女連忙起身領命,秦若雪還大膽的瞟向了景玥,柔聲道:“臣女自當爲太后娘娘盡力,只是這宮中我們並不熟悉,若是有人帶路,順帶能夠護着我們就更是妥帖了。”
太后雙眼帶笑,看向了景玥,道:“那就有勞七弟了。”竟然連問都沒有問景玥一聲,就這般決定了。
景玥微微皺眉,卻沒有看那秦若雪,反而看向了盛林,道:“臣自當領命,只是這後宮之中,臣是外臣不好隨意走動。還請皇上與皇后娘娘隨行……”
景恆和盛林得太后“一找機會就溜”的暗示,自然是滿口應了。且御花園又大,想來到時候要避開也容易,因此到最後景恆又叫上了麗嬪,吳瑜薇和張琉毓作爲這次酒宴安排的人自然也是跟着去的。
一時間,衆人竟然是浩浩蕩蕩的朝着御花園去了。
今年荷花早開,湖中景緻確實美麗。盛林爲人慵懶,而麗嬪則拉着景恆說是御醫吩咐要多多走動一番。吳瑜薇與盛林脾氣不對,自然不願意在一旁陪侍,因此找了個藉口就拉着張琉毓走了。
盛林一人閒逛,不一會兒就到了千葉池湖邊的涼亭之中。這裡清風徐徐更是一個好去處。然而她還沒有清閒多久,就看到一個熟悉且日思夜想的人影出現了。
景玥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是擺脫了那羣貴女,前來千葉池尋了盛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