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麼?”百里鄴恆一邊迫不及待的去脫懷墨染的衣服,一邊雙眸發亮道。
懷墨染咬脣點了點頭,下一刻,她清淺一笑,雙腿一勾,抓着他的手便一個翻轉,將他壓在了身下,吻了吻他的脣,她柔聲道:“當然是真的……”
百里鄴恆忍不住捧起她的面頰,便狠狠的吻了上去,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她的肚子裡立時多出一個小寶寶,那樣,他再也不用擔心心軟的她,會想要逃離……
一天之後,夜半三分,夜珈藍帶着依舊面色頹唐的鮮于榮時來到懷墨染二人的帳篷中,當後者看到懷墨染時,不由將頭埋得更低,一雙眸子只直直的望着自己的腳面,好像要把腳面看出個洞來。
百里鄴恆與夜珈藍對視一眼,這便讓懷墨染躺在榻上,他們三個在牀榻外圍護着,而紅粉白則開始爲懷墨染解除情蠱。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鮮于榮時會非常的痛苦,所以百里鄴恆在夜珈藍的百般央求下,終於爲鮮于榮時封上了幾處穴道,但即便如此,當紅粉白着手爲懷墨染解除情蠱時,鮮于榮時依舊痛的面頰抽.搐,一張臉上毫無血絲,就連嘴脣也十分蒼白。
終於,一個時辰過去了,當懷墨染神清氣爽的自榻上起來時,紅粉白已經累得渾身是汗,且已經累暈過去了。懷墨染忙叫來雪舞兩人,讓她們爲紅粉白洗個澡,然後好好休息休息。
待雪舞二人離開帳篷之後,夜珈藍便將一把綴滿五彩寶石的匕首遞到懷墨染的面前,懷墨染好奇的接過這匕首,而後揚眉淺笑道:“匕首不錯,就是重了一點,華而不實。”
夜珈藍有些意外的笑了笑,淡淡道:“我還以爲太子妃會喜歡這把匕首,還想說要將其送給你呢。”
懷墨染將匕首拔出,笑眯眯道:“我的確喜歡,那就謝謝可汗了。”說罷,她利落的用匕首刺破手臂,原本沉默不語的鮮于榮時忍不住低叫出聲,而百里鄴恆則是一臉心疼的望着她,他拿着碗,看着她的血如水流一般流入碗中,他的手甚至開始微微顫抖。
夜珈藍望着面不改色的懷墨染,不由忍不住讚歎道:“太子妃真乃女中豪傑,本汗實在佩服。”
懷墨染靠在牀柱上,一雙眸子中流動着一抹算計,她笑眯眯道:“好說好說,只是你別忘了你說過的話,如果你送的珍寶不合我的胃口,說不定這鮮于榮時,就要爲我的這碗血付出代價了。”雖然她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但夜珈藍還是覺得不寒而慄,他忙笑道:“你放心吧,這個珍寶,包你滿意。”
懷墨染不再說話,只是目光悠悠的望着此時面色尷尬的鮮于榮時,終於決定將心中的話說出來,“鮮于榮時,難道你真的甘心就這樣醉生夢死麼?”
鮮于榮時沒有想到懷墨染會找他說話,他低低的“啊”了一聲,而後目光四處亂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百里鄴恆微微斂眉,似是有些不滿,用手輕輕捏了捏懷墨染的胳膊,她立時疼的倒吸一口氣,正準備怒罵他一句,可當她擡首,望着他那幽深的眼底時,她便只好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好吧,不該管的不管,她知道。
當一碗血流滿的時候,百里鄴恆以最快的速度,爲她點穴封血,只是縱然如此,懷墨染還是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百里鄴恆將碗遞給夜珈藍,這便急急上前扶住懷墨染,滿面關切道:“娘子,你流了那麼多血,趕快好好休息休息吧。”
懷墨染將頭靠在他的胸膛前,也不逞強,而是閉着眼睛淡淡道:“夫君,我想喝鴿子湯。”
夜珈藍忙道:“鴿子湯?我這便讓人去準備。”說話間,他已經將碗遞到了鮮于榮時的脣邊,示意其張嘴喝下去。
鮮于榮時雙眸死死地望着恩愛如膠的兩個人,眼底滿是黯淡,嗅着碗中那熱乎乎而又滿是腥氣的血,他動了動脣,而後閉上眼睛,張大嘴巴“咕嘟咕嘟”一口猛然灌下。
即便是自己的血,但當懷墨染看到鮮血自鮮于榮時的脣角流下鮮紅的血時,她還是忍不住有種想吐的感覺。
當鮮于榮時喝完一整碗的血後,他突然毫無徵兆的便栽倒在了地上。
夜珈藍緩緩蹲***子,探了探他的鼻息,而後面色緩和道:“呼吸正常,應該是那血在他的體內起到了什麼作用。”
懷墨染二人微微頷首,旋即他們便看到夜珈藍從袖囊中掏出一粒白色的藥丸,並很快喂鮮于榮時吞了下去。
懷墨染立時好奇道:“那是什麼?”
夜珈藍淺笑回眸,淡淡道:“忘情丹,吞了這個忘情丹之後,他會忘卻這世間一切情愛,再加上這個……”說話間,他從袖囊中掏出一包藥粉,而後衝了茶,攪了攪,又喂鮮于榮時喝下了,當這一切都做完後,他方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方纔那叫‘魂蠱’,從此之後,我便可以控制他的靈魂,他要對我的話唯命是從,也就是說,他會一直效忠南疆,絕不會再出現先前的事情。”
懷墨染微微頷首,而後搖搖頭,唏噓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簡單的便留他一命,不過這樣也好,與其只會做一個喝酒的酒鬼,不如做一個會爲南疆效力的傀儡。”
“太子妃果然明理。”夜珈藍見他們沒有諷刺自己,心中不由有些高興,然後,他便讓等候在外的士兵,將鮮于榮時給擡了出去,而後他攏了攏袖子,笑眯眯道:“太子妃,我夜珈藍素來說話算話,所以這珍寶,我已經給你備好了。”
懷墨染揚了揚秀眉,滿面好奇的望着夜珈藍。
而此時的百里鄴恆,也饒有興致道:“哦?那本王倒要看看南疆有何寶貝?”
夜珈藍神秘的笑了笑,而後從袖囊中掏出一個精緻的方盒子,遞到百里鄴恆面前,百里鄴恆拿起那盒子,只覺得很輕,裡面好似空空如也一般。
他擁着懷墨染,好奇的打開盒子,卻發現盒子裡裝着一圈蠶繭之類的東西,懷墨染望着這一團看起來甚是噁心的東西,不由斂眉道:“這什麼啊?看起來黏糊糊的。”
夜珈藍“哈哈”一笑,忙解釋道:“這是我們南疆第一大秘寶,是爲如意絲,只要將其服下,便可永駐美好容顏,它是我父汗傳給我的,記得當初我問父汗,他爲何不吃這如意絲,他笑着告訴我,如果生命不能長久,要這皮囊何用?”
懷墨染撇了撇嘴,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美,沒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總有一日年老色衰,只是就像夜珈藍說的那樣,空要這皮囊有何用?遂她有些不滿的挑起秀眉,淡淡道:“就沒有別的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夜珈藍微微一愣,旋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搖搖頭,笑道:“本汗就知道,太子妃絕不與其他女子相同。好吧,其實這如意絲,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功效,這也是爲何我們王族世代相傳,卻無一人敢用的原因。”
懷墨染與百里鄴恆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一抹流光,下一刻,夜珈藍已經一本正經道:“關於如意絲的秘密,歷代只有可汗與大祭司知道,就連茗兒都不知道。”說至此,他沉吟片刻,淡淡道:“如意絲看似是一團絲,但其實它是有生命的,它靠吸食人血保持着永不枯萎的生命,而能得到它的人,便是它的主人,那樣吞它入腹的時候,它纔不會反噬。”
懷墨染忍不住輕笑起來,眼底滿是戲謔,她拿起那團柔絲,挑眉道:“是不是什麼東西在你們南疆,都和蠱一樣神神叨叨的?倘若它真的認主,若我今日得到它,它卻不認我,那我吞下它豈不是死路一條?”
只是,她話音剛落,那團絲突然間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竟然突然抽出一個絲便直直飛入她的口中。
懷墨染忙要閉緊嘴巴,可是卻發現她根本閉不上嘴,而百里鄴恆此時也急了,他擡手便是一掌,誰知竟沒有撼動那蠶絲半分,他急了,冷聲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夜珈藍只是微微一愣,旋即便面帶喜色道:“太子殿下無需緊張,看來是這如意絲認主了。”
話音剛落,只見那如意絲已經如數被懷墨染吞入腹中,措手不及之下,她甚至很沒品的打了個飽嗝……
百里鄴恆一臉緊張的抓着她的胳膊問:“娘子,你怎麼樣?”
懷墨染有些迷茫的望着他,而後略有些尷尬道:“有點飽……還有點熱。”
夜珈藍雖然只是猜想,但沒想到這如意絲竟然真的這麼快的認她做主,遂他忙欣喜道:“這是如意絲在你的體內遊走。”
懷墨染此時只覺得自己體內像是有一條蛇,其帶着強大的力量遊走於她的七經八脈之間,雖然不知道要怎麼做,但她感覺自己的經脈好像發出了一聲聲脆脆的聲音。有些害怕經脈會斷掉,然而此時的她全身暢通,與斷掉比起來,更像是被打通了。
不是這麼好吧?來了一趟南疆,情蠱治好了不說,連奇經八脈也被打通了?雖然她一直都認爲,憑着自己在現代所學的那一套武術,足以對付這裡的人,然遇到強勁的武林高手,她還是無法自保,所以如果此時上天再賜她雄厚的內力,那她真的是要天下無敵了。
百里鄴恆一直緊張的盯着懷墨染,因爲他不相信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若夜珈藍想要害她,那麼他縱然是拼死,也要先將夜珈藍剷除。
只是,當他看到懷墨染的身上漸漸被一層紅光籠罩,而她的臉色也由方纔的疲憊蒼白變得紅潤有光澤,整個人如沉睡在紅玉里一般,他知道,夜珈藍真的沒有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