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搖頭,也轉了身子,看樣子是要詢問,而此時,南宮明日,微微彎身,潔淨的手是一種怒意捏着柳樺蒼白的小臉下頜,金眸半眯,深邃無底:“不知這奇藥,是否除傷疤,孤有點心疼這副好的皮囊。”她的價值就是這一副皮囊嗎?
淚花又打轉了,柳樺欲哭無淚,而他捏着的手因此緊緊用力,眸色複雜的變化着看着後背上棲息着紅色蚯蚓。
“這,娘娘,可否討教此藥。”太醫思忖一時,作揖恭敬。
柳樺的身子又僵硬了,無血色的脣也顫抖着,她哪有什麼藥,輕輕看了一眼南宮明日金眸,而他此時卻放開手。
“愛妃難道不知道是誰給你上的藥!”聽不出來,他有一點懷疑。
“臣妾當然知道是誰給臣妾上的藥,只不過,藥用完了,恐怕讓太醫和皇上失望了。”她只有這個藉口,感覺南宮明日薄脣一揚,特別令人害怕。
“來人!”南宮明日忽然命令一聲,太醫向前:“把結疤的傷口全部挑了!”這初春的清早雖然有點寒冷,可也是陽光明媚,然而,南宮明日的話,讓人感覺在深冬之中。
太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柳樺直接軟了下來,把她傷疤全部挑了!到底是爲什麼?
柳樺怔怔的望着,是要從他金眸中找出一絲答案,可是,南宮明日雙眸只有一種戲謔生死的殘暴氣息。
“孤,不喜歡有人自作主張。”這就是答案,連太醫都不知道用了什麼藥,那就不是太醫院給的。
“明日哥哥……”別說那五鞭子的懲罰,就說這撕疤的痛,連受重創的她一個弱女子能承受的住的。
“你真的那般恨我。”她問過他是否如此殘忍,他用行動回答,如今,她問他是否那般憎恨,他也會行動回答。
“告訴那個給你用藥的人,不想你死,就離你遠一點。”他答非所問,金眸的冷意全是警告,不容抗拒的威嚴。
柳樺是深呼吸一口氣,一來,是他知道有人給她上藥,起了怒意,二來,他就是要看她受盡折磨
。
是心碎的在深呼吸一口氣,在睜開雙眼的時候,柳樺都不覺得自己何來的勇氣,對着他笑道:“既然,明日哥哥這般說,柳兒遵命。”她的語氣是有人拿着刀子割着她的心,痛不欲生,而這拿刀子的人毋庸置疑便是南宮明日。
緊緊閉目,是認命一般,趴在牀榻上,南宮明日金眸一下暗淡了,隨即冷笑一聲:“愛妃可要保住命,今晚侍寢,別忘記還在請旨放的無辜的人一事,倒時,別怨恨孤,言而無信。”他這是給她暗示嗎?
傷她,打她,折磨她,就一句別怨恨孤,一切都是她爲了救人心甘情願,自古帝王怎是那般殘忍。
他還是十年前受盡人欺負的南宮明日嗎?
她不想在想,柳樺,用枕頭蓋住頭,是要遮住入宮來的一切折磨。
“還不動手!”然而,他怎是無情把她拉回現實之中。
太醫可不敢耽擱,向前對着柳樺躬身:“娘娘,得罪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呀!
這剛剛長出疤的口子,都是新肉,這個挑去新肉,比捱了五鞭子的刀片還要痛。
時間在死亡氣息散發着血腥沉寂中渡過,南宮明日一雙金眸看似無神盯着,心也早亂的如麻,那羊脂細膩的肌膚此時比鞭打時還要血肉模糊,讓人心犯惡心。
太醫的手都在顫抖,宋目直接閉上眼睛,若是睜開的時候,也只是偷偷打量一下南宮明日,誰都沒有發現,南宮明日的手緊攥,早已經處理好的傷口此時滴出血來,一滴一滴,順着指尖滴下。很快地板上成了一個小血灘。
宋目微微嘆了一口氣,皇上大可不必這般做!
所有的傷疤挑去的時候,柳樺早就虛弱昏厥,可她還緊咬一口氣,那便是讓今晚侍寢可以放人。
“皇上……”太醫處理好了傷口,一手的血,喚了南宮明日幾下,也不見得反應。
宋目輕咳一聲,南宮明日才醒然,牀榻的上的人兒,那臉色慘白就如深冬從湖中打撈起來的人兒,氣若游絲,命懸一線。
“愛妃,可讓孤刮目相看,今晚侍寢,好好伺候着。”他就像見怪生死的閻王,散發邪魅氣息籠罩着死亡的氣息。
柳樺什麼也沒有聽到,昏了過去,額頭的汗水,枕頭早已經打溼,就這麼一個微微動作,南宮明日顯然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往前:“冬梅!”而此時宋目去喚在門口一直守着冬梅,而此番也只是爲了掩藏南宮明日的心亂。
“用最好的藥,讓娘娘今晚恢復力氣,別讓皇上在一次挑娘娘的傷疤。”是對着太醫,宋目是讓太醫退下,冬梅聽到宋目喚聲,也不顧什麼禮節,屋中刺鼻的血腥味,以讓她心驚無措。
“小姐……”而她家小姐本好的臉色一下慘白,驚得她直接撲了上去:“小姐……”
揭開那被褥,那刺眼的紅,讓冬梅心窒,抽泣了起來:“好好照顧娘娘。”而南宮明日此時丟下這麼一句話,無人察覺的無力,甩袖走人。
院中百花感染主子的氣息,都變的奄奄一息。
過不來多久,一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進入屋中的時候,就見了冬梅跪在地下守着柳樺抽泣,柳樺那臉色慘白就像是死人一樣。
“柳姐姐……”蘭妃一身藍色華服拖地,見了這場景,難免驚愕,聽這聲音是要哭了出來。
冬梅轉眼,見了齊楚第一美人華麗的一身,跪到在地,手緊緊握着柳樺冰冷的手:“柳姐姐,是蘭兒不好,讓你受了牽連,本打聽姐姐身子好了,怎麼一來,是這個樣子了?”跟來的丫鬟可不敢出聲跪倒在地,隨着她家主子一樣。
冬梅心裡一肚子的氣:“小姐本好好地,皇上剛來一回,卻不想是折磨小姐的,命人挑去她新長出的傷疤,還要讓小姐今晚侍寢,小姐的命快被皇折磨沒了,今晚也不知道怎熬過!”她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
每一個字都讓她驚懼,蘭妃驚聞,小心翼翼望了那傷口:“皇上,他……”她難以置信,卻心裡想着另一番心思。
看來皇上是當真厭惡這柳樺,有如姑母說的留下這柳樺就是爲了折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