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狼煙起,江山北望!
“皇……皇上?”那塗大人不敢置信的擡頭看着百里驚鴻,即便是不高興,也不至於要自己的命吧?這,讓自己一個文官去做先鋒,皇上這是否太過分了一些?
小苗子高聲怒喝:“大膽!竟敢直視天顏!”
直視皇上的臉面,可是大不敬!在古代就是直接拖出去殺頭都不爲過,所以兵部侍郎嚇了一大跳,趕緊跪下開口:“啓稟皇上,臣只是過於驚訝,並無不敬之意!”
百里驚鴻聞言,倒也沒有過多的計較,反而十分和善的爲對方開釋:“朕明白愛卿的意思,不過是見朕如此重用愛卿,心下感動,所以纔看了朕一眼,朕定當不會與愛卿計較。”
這話說的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看着百里驚鴻,陛下是什麼時候學會這麼說話了?他以前不是喜歡說話嗎,現下說話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有藝術性?這其間最爲驚詫的,當屬南宮錦了。這說話用的是誰的調調,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她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想對他指導,語氣當要和藹一些,看起來要爲對方好一些,方能稱作完美。
兵部侍郎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一腔熱血被兜頭澆滅,原本的愛國之心和彈劾之意,都被丟到了瓜爪國,如果世上有後悔藥,他一定要買一車回來,當成飯吃!可是,不管他的心中如何痛苦,時間也不可能重來一次,懷着最後的一絲希翼的曙光,對着百里驚鴻開口:“啓稟皇上,臣雖然略懂兵法,但卻不明用兵之道,恐怕上了戰場,會辜負了皇上的囑託,臣斗膽請求皇上收回成命!”
“哦?愛卿身爲兵部侍郎,這麼一點本事都沒有,朕要你何用?”冷冷清清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但卻讓人聽着心裡發顫。
兵部侍郎屢屢張嘴,半晌都找不到一句話來說,皇上這分明就是有意刁難!讓一個軍中的文職去打仗,不是刁難是什麼?但是偏生的,在所有的人都看得出這是一場刁難的情況下,竟然還找不到話來反駁。
倒是那一旁原本能言善辯,卻沉默了半天的南宮錦,忽然掩脣輕笑了一聲:“皇上說笑了,這兵部侍郎可是文職,打戰麼,該是將軍們做的事,塗大人怎麼成?您還是不要捉弄塗大人了!”這語氣,那是十足的端莊典雅而大氣盎然,直直的讓南宮錦自己都爲自己這拿腔拿調的說話方式狠狠的惡寒了一把!
但衆位大臣聽着卻有些呆愣,尤其兵部侍郎!自己帶頭出來讓她回鳳儀宮,皇后竟然還能掉過頭來爲他求情,這無疑等於是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扇了兩巴掌!一個女人,都能如此大度,可自己呢?卻小肚雞腸的不願意女人來插手政事,想着一時間竟是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而衆位大臣的心中也是清明的很,雖然皇上和皇后的這一出雙簧,是有作秀的嫌疑,但皇后是真的可以不開口的,屆時那兵部侍郎少說也是一個革職。於是,大家都不由得開口讚歎:“皇后娘娘大度,真乃我南嶽幸事!”
而南宮錦也笑着將這好名聲應承下來了:“衆位愛卿謬讚了,本宮當之有愧!”南宮錦現下的狀態,就好比那媳婦兒第一次登門見未來公婆,第一次麼,自然是要表現的非常好,給未來的公婆留下一個好印象,以後那本性慢慢暴露出來了,人家就是蹦起來想退貨,也來不及了!說不準還能被她反收拾了!
她這寬容大度,再加上謙虛謹慎的態度,自然很快的博得了衆大臣的好感!他們原本以爲皇后能夠說動皇上讓她垂簾聽政,那定然是些禍國妖姬之類的人物,一身狐媚子氣,卻不曾想看起來如此正派,還真顯得他們這些做男人的,沒有君子肚量了!
於是這個問題,便畫上了一個終結點,不再爭論。接着便有大臣上前進言:“啓奏陛下,近日朝陽有蝗災氾濫,蝗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以至人心惶惶。若是找不到應對之策,恐怕長久下去,朝陽附近的三個洲,都會受到牽連!”
南嶽地大物廣,雖然已經舍了十座城池給東陵,但仍然是佔地面積最大的國家,地方大了,自然問題也多。
百里驚鴻淡漠的眸子掃着他們,開口道:“不知衆位愛卿有何應對之策?”
“這……”大臣們皆左顧右盼,四下張望。
倒是一個看起來極爲稚嫩,長了一張娃娃臉的白袍小將站了出來:“啓稟皇上,西武的丞相燕驚鴻,曾經在西武蝗蟲成災的時候,想出了一個對策,便是將紗帳佈於其上,擋住蝗蟲,並派官兵舉火把,四處去滅殺蝗蟲!這些都是臣跟着雲王爺在南嶽的邊境戍守之時所見,效果十分的顯著,我南嶽也可以一試。”
這話說出來,南宮錦的表情自然是十分的得意,下巴呈四十五度角向上仰起,頗爲得瑟的看了百里驚鴻一眼,那眼神好似在問:怎麼樣,老孃牛逼吧?
百里驚鴻眼角的餘光看着她的表情,頗感哭笑不得。其實這個法子,在她失蹤,而自己四處尋她的時候,便聽說過,也確實是在心中讚歎過西武丞相大才,但卻沒有將多少心思放在此處。竟沒想到她就是燕驚鴻,更沒想到她今日還能如此得瑟的對着自己揚眉。
而百里驚鴻還沒來得及對這白袍小將的話有所迴應,便有大臣站出來激烈反對!“啓奏皇上,這法子是西武想出來的,我南嶽要是跟着用,這豈不是在向西武坦言我們實在是找不到好的法子了,所以要盜用他國的治災之道?”
南宮錦笑了一聲,清亮的聲音響徹大殿:“那本宮,便要問一問這位大人。自古以來,洪災,都是修建大壩以防水,此計策四國都在用。若是人人都如大人一般,追根究底,不願借用他國的法子,那是不是要拿着史書好好的翻閱一番,看是哪國想出的對策,若不是我國先祖想出來的,便都別用了。這黎民百姓是不是就被淹死一半了?”
這話是極有道理的,但對比這件事情,倒也還有些牽強,那大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南宮錦打斷。
“本宮再問大人,大人方纔既然能表現出自己的惱怒,認爲不能讓人小瞧了我南嶽,更不能讓人病詬我南嶽沒有治理蝗蟲災害的法子,那,既然大人如此有豪情壯志,本宮能否請這位大人拿出其他的、乃至更好的治理之道來?”南宮錦又接着開口問,這羣大臣,衷心是衷心,愛國是愛國,但卻太過迂腐!
這話一出,那大臣的面色憋得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一個應對之策,終而咬牙開口道:“皇后娘娘,臣的確是沒有應對之策,但是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臣沒有應對之策,並不代表其他人也都沒有,所以還請皇上和皇后娘娘給臣等一些時間,來想出應對之策!”
明明有好的方法放着,他偏不用,卻要再去想辦法,只因爲那辦法是別人想到的,也不是自己想到的,這不是迂腐是什麼?簡直迂腐到了極致!南宮錦都感覺被這貨的迂腐,直直的往自己的胸口憋了一口悶氣,甚至於有血想要吐出來!
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之後,復又開口:“本宮和皇上,是可以耐心等着衆位大人相處應對之策,但是朝陽的人能等嗎?朝陽附近三洲那千千萬萬的百姓能等嗎?衆位大人在這裡想上一刻,黎民百姓便受苦一時。那本宮不禁要問上這位大人一句,是我南嶽千千萬萬的百姓比較重要,還是這所謂的顏面比較重要?”
這話,是硬生生的將所有人給問住了!所謂“雁過留聲,人過留名”,這顏面在古人看來,可重於性命,所以往往有自詡君子的人,爲了顏面而不要小命。但面子和天下蒼生的安危相比呢?恐怕便不能再這般武斷的取捨了!
一時間,全場靜寂,竟是找不到話以辯駁!終而,是百里驚鴻冷冷清清的聲音響了起來:“天下蒼生爲重,這所謂的顏面,朕可棄之。”
皇上都這麼說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辯駁的呢?但是心中也確實爲皇后的氣魄而折服。將顏面置之度外,而心懷天下,確實算得上是有大智慧之人!“臣等謹遵皇上聖諭!”
“還有何事?”一般大事,都是在朝堂上報奏,小些的事情,便用奏摺代替。
“啓奏皇上……”
……
“百里驚鴻讓那個女人蔘與朝政?”皇甫懷寒的語氣頗爲不敢置信。
而來的暗探稟報:“啓稟皇上,確有其事!”
這下不僅僅是皇甫懷寒覺得荒謬了,就連皇甫夜都覺得荒謬的緊。百里驚鴻這是想重蹈千年前呂后的覆轍不成?而且小錦錦的那個性子,從某種程度上,和那個呂后,還真的有點像。
“他瘋了?”這是皇甫懷寒的第二個反應,在他看來,人只有在瘋狂到了一定的程度,纔會做下如此不理智的決定!
暗探愣了一下,而後十分腦殘的開口:“啓稟皇上,屬下回來之前,南嶽皇還是正常的,不像是瘋了!”
“……”皇甫懷寒冷着一張臉看着他!他說的瘋了是指這個瘋了嗎?
他是發現了,自從蘇錦屏出現那個該死的女人,總是變着花樣氣自己之後,他的身邊總是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幾個這樣噎自己的笨蛋!
皇甫夜咳嗽了一聲,而後那風流華麗的聲線緩緩的響起:“皇兄,我們也不必太關注南嶽,百里驚鴻瘋沒瘋不重要,主要的是我們沒有瘋了便成了!”
皇甫懷寒聞言,這才冷笑着打消了滿心的驚奇。確實,百里驚鴻瘋沒瘋,對他們還真的沒什麼太大的影響,而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纔是重頭戲!“西武的消息傳回來了嗎?”
現下南嶽和北冥也已經是明面上的結盟,要是慕容千秋還被蘇錦屏的那幾句話忽悠着,那他皇甫懷寒纔是真的要考慮換合作對象了!因爲那說明對方已經愚蠢到一定的程度上了!
皇甫夜從椅子上頭起來,慢悠悠的晃到了皇甫懷寒的跟前,將自己手中的信件遞給他,而信件上頭有着西武皇室的標誌。開口:“臣弟來,就是爲了送這個!”
“怎麼不早點拿出來?”皇甫懷寒皺眉,有些不悅!有力的大手將信件拆開,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皇甫夜聳了聳肩,美豔至極的面孔上泛出一抹邪魅的笑,不甚在意的開口:“那不是看皇兄正在問暗探一些事情嗎,臣弟怎麼敢打擾!”說罷,便搖着自己的鎏金扇,往自己方纔靠了半天的位置上走去。
而皇甫懷寒也很快的將信件看完了,冰冷的俊顏上難得的泛出了一絲笑意:“慕容千秋也是好雅興,竟然邀請朕一同御駕親征!”
“皇兄,臣弟認爲四皇弟爲人沉穩,適合暫代國事!”皇甫夜倒也乖覺,一聽皇甫懷寒這語氣,就知道對方十有八九是動心了,趕緊推薦自己的皇弟來暫代國事!處理政務累死人,秉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應該踊躍的出賣自己的弟弟!
皇甫懷寒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道:“聽說你最近好像在找什麼人?”
這話一出,皇甫夜的身子忍不住僵硬了一下,但,很快的就鎮定了下來,開口笑道:“是臣弟前些日子結識的人,但是近些日子他失蹤了,只留給臣弟一塊玉佩,所以臣弟便尋着這塊玉到處找他了!”
但,他這一瞬間的僵硬和語中的破綻,卻沒有逃過皇甫懷寒的眼:“朕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般在意的兄弟?不若就將玉佩給朕,朕來替你找?”
“皇兄,你這是不信任臣弟嗎?”原本噙着一絲魅惑笑意的容顏,在皇甫懷寒的話語之中冷肅了下來。
皇甫懷寒一嘆,開口:“朕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你,畢竟你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朕只是不希望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朕!但若是你不想說,朕也不會勉強!”
“多謝皇兄體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能說。父皇臨終前,他便答應過父皇,到死都要保守着這個秘密,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只是近些日子,他實在是忍不住自己躁動的心,想要找上一找而已。
看他是真的不打算說了,皇甫懷寒倒也不再糾纏,只是開始着手準備出征的事情。
……
而西武,慕容千秋正好心情的逗弄着自己最新的寵姬,一個身着紅衣的嬌媚女子,此刻正軟着身段伏在他的懷中,任他在自己的身上揉捏。而帝王的面上,雖是噙着一抹陰涼的邪笑,看似心情不錯,但是眼底卻並無半分情慾的色彩。
一旁的內侍監開口:“皇上,您就打算這麼放過丞相?”上次南嶽,他也是跟着皇上一起去的,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見那個所謂的南嶽皇后,就是他們之前的丞相燕驚鴻!
慕容千秋端起酒杯,輕輕的酌了一口,不甚在意的開口道:“無妨,那小東西,做不了幾天皇后,就會厭倦的!”燕驚鴻的性格,旁人不瞭解,他這朝夕相對了整整一年的人也能不瞭解?那小子,不論是心還是身,都是個閒不下來的,在後宮做皇后,還不得憋死她!
想着,手下的動作稍重了一些,那寵姬被捏得疼了,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而這一呼,慕容千秋殘戾的眼神就掃到了她的身上:“疼?”
寵姬點了點頭,但在看見對方瞬間就變得更冷的眼神之後,又飛快的搖了搖頭!
可慕容千秋卻沒有那麼多耐心陪她玩了,直接一腳,直直的將她踢出了三米遠!而那寵姬也被摔得痛呼出聲,呼聲未落,便聽見慕容千秋的聲音傳來:“吵!舌頭割了!”
“皇上,皇上不要啊!臣妾,臣妾……啊!”話還沒說完,便被人當着慕容千秋的面“咻!”的一聲割下了舌頭!總算是安靜了,而後,下人便將她連人帶着那截舌頭一起帶了出去。
而慕容千秋在看見那嫣紅的血之後,眼中的嗜血味又重了一分!
內侍監在一旁看着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嘆,果然皇上的寬容,都只對着丞相一人,其他人只要出了半分差錯,皇上都不會有半絲手下留情!
“啓稟皇上,密探有要事要奏!”門口的侍衛開口稟報。
“傳!”說着,內侍監趕緊彎下腰,幫他把身前的酒杯斟滿。
不多時,密探便進來了:“啓稟皇上,南嶽皇執意讓南嶽皇后垂簾聽政,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但是南嶽皇卻一日孤行,按消息來看,今日便是南嶽皇后初臨朝堂的日子!”
慕容千秋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脣邊的那抹笑意更加明顯了:“看來這百里驚鴻也與朕一般,是個爲了美人,什麼都能捨下的!”但不同的是,他慕容千秋是喜歡的時候,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玩膩了麼,那就……!可百里驚鴻,卻好似是專一而深情的很。
聽着帝王的這一聲感嘆,即便是跟了他這麼多年的內侍監,也不敢貿然接話。
而慕容千秋悠然的又喝了半口酒之後開口:“下去吧!”
“是!”密探說完,便飛快的退下了。
“看來,朕還真的是小看了百里驚鴻了!”原本他以爲,那小東西做了幾天皇后,覺得沒意思了,遲早一腳踹了百里驚鴻出宮,而到那時候,自己的機會不是又來了?但是沒想到,那個悶葫蘆般的男人,還肯爲她做到這一步。
內侍監從旁開口勸慰道:“皇上不是已經決定和東陵皇一起御駕親征了嗎?遲早能拿回屬於皇上的東西!”
“那是!”慕容千秋冷聲接下了這一句,那陰涼而又殘戾的聲音復又響起,“只要是朕想要的,便沒有得不到的!”
江山是如此,燕驚鴻也是如此!
……
“皇上,邊關八百里加急文書!”正當南嶽的朝堂之上討論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八百里加急的文書,送到了朝堂之上。
而百里驚鴻和南宮錦,在看見那個門口一個小兵的手上的雞毛令箭的時候,眼中露出的神采都是……終於來了!
“呈上來。”清冷孤傲響徹大殿,還帶着一絲他自己都無法言說的期待。兩國夾擊,雖然東陵和西武聯合的實力略強於南嶽北冥,但是畢竟他們打的是攻城戰,而南嶽是防守。不論是人心還是地利都佔優勢,而且他們也未必能毫無顧忌的來攻打南嶽,總還要防範着北冥在後方偷襲。
不多時,一個穿着軍裝的小兵衝了進來,將手上的雞毛令箭遞給小苗子,小苗子將之拿着,走到百里驚鴻的跟前,而後彎下腰,恭敬的呈上。“皇上!”
百里驚鴻將之接過來,在下面的大臣們屏息以等待結果的時候,緩聲開口:“文書上說,東陵和西武各四十萬大軍,已經在向南嶽靠近,而且有傳言,說慕容千秋和皇甫懷寒要御駕親征!”
“啊?這……”大臣們兩邊看看,頓感心中忐忑,這兩國都是四十萬,加起來就是八十萬兵馬,而南嶽傾舉國兵力也才一百四十萬兵馬,兩國都對着南嶽,北冥那個膽小如鼠的新君,也不知道有沒有膽子出手。而這些兵馬還要分守四處的防線,這……勝負難料啊!
“衆位愛卿,可有良策?”百里驚鴻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但看樣子,似乎並無多大的壓力。
南宮錦也在聽見都才四十萬兵馬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上次的挑撥離間之計沒有白用,這兩人果然互相猜忌了,所以就連全國一半的兵力都沒有用上,就是害怕在關鍵時刻被自己的盟友咬上一口,但是這樣就非常便利他們了!
衆大臣交頭接耳了一陣之後,終而是雲老王爺站了出來,開口道:“啓稟皇上,老臣認爲,既然兩國君王皆御駕親征,皇上也當御駕親征纔是,君王親臨,必然是最能鼓舞士氣的,所以老臣建議皇上也御駕親征!”
“但是御駕親征並非兒戲,皇上若是在戰場上有什麼閃失,雲王爺你擔待的起嗎?老臣認爲應該讓忠勇王和雲王爺一同出征,雲家滿門忠烈,此刻也當爲陛下效勞纔是!”這話,乃是雲家的政敵盛家的家主說的!
原本之前,盛家、陳家都爲雲家馬首是瞻,但是最後在百里驚鴻去西武的那段時間,將整個朝堂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雲家代理,過多的榮寵自然引來了過多的嫉妒,終而讓雲家成爲了衆矢之的,上次還險些被誣通敵叛國。後來在百里驚鴻的鐵腕手段下,拯救了整個雲家,其他世家都知道雲家現下有皇上撐腰,也有對自己先前的行爲後悔,但是已經撕破了臉,就再無挽回餘地,也只能鬥到底了!
雲老王爺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不說話。而齊國公也只是在一旁冷笑:“盛大人所言甚是,東陵、西武都是皇帝御駕親征,唯獨我們南嶽,因爲擔心皇上的安危,百般阻撓,堅決不出城迎敵,這不是在告訴其他幾國,我南嶽的皇帝膽小如鼠嗎?”
這話一出,陳家的家主便站了出來,頗爲不悅的開口:“齊國公,你這是在藐視聖上嗎?”
“本公怎麼可能藐視聖上,本公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衆位大人心裡都明白,何必要往本公的身上潑髒水,本公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鑑!”齊國公說着,對着龍椅上的百里驚鴻低下了頭。
南宮錦卻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頭,看來雲家現下的處境,真的是十分艱難。整個朝堂上這麼多人都在跟他們作對,即便是雲家出了一個皇后,也沒有緩和這種局勢,反而站到了更加風口浪尖的境地。
百里驚鴻開口道:“好了,這件事情不必再爭論。雲王說的有理,皇甫懷寒和慕容千秋到了,朕也自當親自迎敵纔是。明日便啓程吧!”
“皇上三思!”一半以上的大臣都彎下腰表示反對,畢竟這皇甫懷寒和慕容千秋是攻打他國,御駕親征方能鼓舞士氣,而他們南嶽,現下是守城!只要君王有半點不測,整個南嶽的局勢都會轟然倒塌。
“那就由本宮去!”南宮錦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百里驚鴻不能出半點意外可差錯,但是她可以!而且論起用兵之道,她不會比這些男人們差半分,從平定皖南之亂便能看出來。
這……大臣們都愣了一下!隨即便覺得荒謬至極!皇后去打仗?哪有女人去帶兵打仗的道理,這……這恐怕皇后方纔出去,便要被人恥笑南嶽的男子都死光了!更何況,這女人帶兵,可是天下間從未有過的事情。“皇后娘娘,臣等認爲不妥!”
百里驚鴻好看的眉頭也不悅的皺起,開口道:“朕御駕親征,主意已決,任何人不得再勸。”
“本宮願隨御駕一同前往,不破敵軍終不還!”南宮錦站了起來看着百里驚鴻,語氣十分的堅決!一股浩然之氣也隨之蓬髮而出,讓原本心中幾百個不同意、認爲她此去不過是爲了纏着皇上的大臣,都閉上了嘴,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而云老王爺,卻是此刻第一個站出來的人!他看了看南宮錦之後,開口道:“老臣相信皇后娘娘的實力!”他清晰的記得,當初自己的這個外孫女指着地圖上的一角,放言開口,要在此地滅了東陵十萬大軍!那時的自信和胸有成竹,絕非空穴來風!
雲家在文臣裡頭,雖然已經成了衆矢之的,但是在武將中卻有着旁人無法企及的威望!所以當雲老王爺這麼一說,雲家可是將門,皇后出於雲家,想必學到的東西也不會差,不然雲老爺子也不會就這麼自信的打包票!想着,衆武將們都站出來,表示支持雲老王爺的話,支持皇后隨駕出征。
打仗的事情,自然是武將們說了算,文官們都乖乖的閉嘴,等着皇上定奪。
“你真要去?”沒有半分皇上對皇后說話該有的威嚴和禮節,好似就是在丈夫問妻子的一句話,而且就在這朝堂之上,在這麼多的人的注視之下,衆人都不由得在心中感嘆,皇上果然對皇后娘娘好的出奇。
南宮錦點頭:“要去!”她當然知道他是不想自己在戰場上遇見了慕容千秋,最後在心中留下自己恩將仇報的陰影,但是現下南嶽有難,他們本應一起承擔!
“好。”一個字,做下了定論。
……
翌日,南嶽的校場之中。
狂風捲席,王旗飛揚!百里驚鴻身着一身盔甲,在衆將士們期待的眼神下,慢慢的走上了祭臺!而與此同時,南宮錦也着着一身盔甲跟了上去。
帝后一起站在高臺上,俯視着臺下的千軍萬馬!
將士們在看見南宮錦的時候,都深深的覺得十分別扭!所以也有些躁動不安了起來!
而南宮錦,就在他們這躁動不安的情形下,大聲開口:“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本宮身爲女子,也換下紅妝,隨大軍馳騁疆場!那麼,我南嶽的好兒郎們,你們告訴本宮,你們,能跟隨皇上,殺盡敵軍,揚我南嶽國威嗎?!”
清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校場!這聲音不大,卻有一種讓人折服的魔力!衆將士只感覺自己心中的一股熱血都被激盪了出來,是啊,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皇后都換下了紅妝,隨他們這些男人去戰場拼殺,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他們這些男人,連女人都不如?
於是,一陣一陣的高呼聲在校場上響起:“殺盡敵軍!揚我南嶽國威!”
“殺盡敵軍,揚我南嶽國威!”
“殺盡敵軍,揚我南嶽國威!”一時間已經是羣情激奮,好似恨不得現下就衝到戰場上去廝殺一番!
這一陣激憤的熱潮之後,整個校場又很快的安靜下來,等着他們的皇帝陛下發話,畢竟皇上乃是主帥,必然是要說上幾句鼓舞士氣的話的!
於是,所有的將士們都看着百里驚鴻,而南宮錦也頂着一滴巨大的汗水看着百里驚鴻,那個啥,指望這傢伙說出幾句鼓舞士氣的話,應該很難!
整整沉默了半晌之後,那一直閉口不言的人終於開口說話了。然而,只說了一個字,夾雜着內力,傳到了每一個將士的耳中:“殺!”
“殺!”
一個殺字,氣勢沖天!如萬里原揚之上,狂風呼嘯而過!
只是一瞬間,衆將士們的眼神激動得通紅,舉着自己手中的長戟,開口大聲吼道:“殺!殺!”
“殺!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不知是誰這麼吼了一句,只是一瞬間,整個場地也都只剩下這個聲音!
而就在此時,校場外頭看守的一個小兵,飛快的衝了進來,對着百里驚鴻和南宮錦開口:“啓稟皇上,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是皇后娘娘的兄長,其名上官謹睿,想要求見,小的們想趕他走,但是他武功高超,我們不是對手!”
“讓他進來!”這話是南宮錦說的。
“是!”小兵應了一聲,馬上就出去了。
但是一旁的齊國公卻露出了狐疑的目光,錦兒的兄長不是寒兒嗎?怎麼又成了上官謹睿?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他詫異之間,一個男子手持水墨摺扇而來,一襲藍衣隨風擺動,墨發飛揚,丰神俊朗的容顏上噙着一絲淺笑,這人走來,倒不像是一個人,反而像是這三月的春風拂面而來,讓人從心底感到心情愉悅。這麼一個美男子,只是看着,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待他到了南宮錦和百里驚鴻的跟前,彎腰開口:“南嶽皇,在下乃是皇后兄長,是也不是?”
“是。”百里驚鴻開口應答,對方願意承認自己是兄長而不是愛慕者,他當然樂見其成。
這話一出,那人揚脣一笑,溫雅的聲音復又響起:“那,我便算是南嶽的國舅了,是也不是?”
百里驚鴻面色一頓,好看的眉頭微皺,美如清輝的眸中含着幾絲困頓,有些吃不準上官謹睿是想做什麼。但自己方纔已經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承認了他是錦兒的兄長,現下自然也只能開口應承下他的這麼一說:“是。”
“那,在下請旨爲將,爲妹夫效勞,可否?”淺笑着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而百里驚鴻的眼神卻頓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認,上官謹睿真的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也是一個可以將人心、人性揣摩到至極的人!若是他不對着自己問上這一番,直接便開口要請旨一起,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可是對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是爲妹妹,而是爲妹夫,也等於是承認了自己纔是錦兒的夫君,現下他要是不答應,反而顯得小肚雞腸了。
“國舅想要幫忙,朕自當十分高興。着,封爲威武大將軍,來人,賜印!”威武大將軍,來是二品的武官銜,在軍中到了這個職位的,都是有過無數的軍功,並最少四十歲的!即便是齊國公的愛子云逸,現下也只是三品的將軍頭銜。而這個人一出來,皇上就給瞭如此高的殊榮,難免讓所有人心中都有些震驚。
大臣們想要進言,但是畢竟君無戲言,皇上都說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多謝皇上信任!”寵辱不驚,面上的笑意不變,伸手將那印鑑接了過來。面上半點得意的顏色都沒有,這也讓不少心中不忿的人,心下稍稍舒坦了一些。
但南宮錦卻不悅的皺起了眉,睿哥哥和南嶽是有大仇的,他這樣只會把自己陷入一個極爲難堪的境地!確實,有他這樣的人相助,絕對的如虎添翼,但是他卻真的沒必要爲自己犧牲至此!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對方卻似乎早就料到了,溫雅的眼神投放到了她的身上,帶着一股奇異的安撫情愫。終而,南宮錦乖乖的閉上了嘴,選擇了沉默不言,心下卻極爲複雜。
……
三軍前行,到了空曠的平原之地,更是狂風乍起。
長髮飛揚,豪氣蓬勃!而也就在此刻,遠處燃起了一陣狼煙!狼煙起,便是敵軍來襲的徵兆!而他們離遇襲的地方,還有兩天的路程,區區兩日,是一定能夠防守住的!
南宮錦看着那煙霧,心中竟涌現出一絲期待來。狼煙起,天下終究是亂了,只是最後,能站在頂峰的,到底是誰?!
前行的部隊之中,一陣高昂嘹亮的的歌聲響起,將將士們心中的愛國熱情衝上了頂峰!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南嶽要讓四方——來賀!”
張狂至極的歌詞,霸氣凌然的曲調,讓一股豪情凜冽於衆人心中!一身熱血沸騰,他們的心中都只剩下一個信念——南嶽,必勝!
……
南嶽的皇宮門口,一個脣紅齒白的小太監,哀怨的看着三軍走遠,不斷的抹着眼淚:“皇上,你怎麼就不帶着咱家伺候着呢!嗚嗚……”
“總……總管大人,這皇上去出征,帶着您做什麼?”他身後的一個太監無語的開口。
小苗子聞言,轉過頭,紅着眼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翹起自己的蘭花指,氣鼓鼓的指着他:“你說什麼?”
“不是,奴才是意思是,皇上也許是擔心您的安全,所以就沒有帶着您一起去!”小太監出言寬慰,睜着眼睛說瞎話。
小苗子這才感覺有些滿意,輕哼了一聲,揮着拂塵,扭着自己的腰往皇宮走去:“咱家要去洗白白,讓皇上一回來,就能看見我小苗子最迷人的一面!”
小太監無語的跟在他的後頭,我說總管大人,您這是想嚇得皇上不敢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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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得知,年會是十月19、20號。
而很不巧的,哥的學位課考試是十月19到21號。大三的每一場考試都極爲重要,而且還是學位課,要是不去考的話,莫說學位證,畢業證都難說了。
但是不去,又深感對不起衆親那近五千張票。而且哥還有一種……若是不去,就會後悔一輩子的趕腳!
人生最悲劇的事情莫過於此!
今日整個腦袋都是懵的,心情也非常低落,我要怎麼辦?求愛妃們給建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