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天,終究還是暗了下來。
歐陽家的門,終究還是被禁衛軍踏破了。
“歐陽傢俬通叛賊,全部擒拿,若有反抗者,就地處決!”
一名身着金甲,威風凜凜的將領隻身站在歐陽家的大門前,腳下踏着的,是寫有“歐陽府”三個燙金大字的牌匾。
“殺!!!”
只聽一聲令下,無數禁軍闖入了歐陽府的大門,緊接着,是一片悽慘的哭聲與兵戈穿透血肉的聲音。
“周恆,你這是何意?我歐陽家族世代爲國征戰,爲皇帝打下的疆域數不勝數,立功無數,怎麼會私通反賊?一定是有奸人陷害!”
周恆的對面,是一位精壯的中年人,從那眉宇間可以看得出,他是長年習武之人。
“哼,歐陽明朗,這可是皇帝親自下的旨意,你私通反賊,現在又違抗旨意,莫不成還想造反?”周恆再一次說道。
“好,好一個私通反賊!”歐陽明朗仰天大笑,臉色已是一片蒼然。
可是,沒等歐陽明朗說完,周恆的戟已從他的胸前穿過,血液飛濺,血液濺到了周恆腳下的匾額上。
說來也真是嘲諷,立下赫赫戰功的歐陽家族,現在已是罪臣之家。
歐陽府內。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吧!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根本不知道私通反賊一事!”
一名身着華麗衣裳的婦人跪在地上,用着哀求的語氣說。
她的背後,還護着一位少女,少女瞪大了眼睛,彷彿已被嚇呆。
一名鐵甲軍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根本沒有泛起一絲同情。
“私不私通反賊可不是你說了算,跟我們走吧!”
說罷,他拿起一捆繩子,捆住了婦人與少女的手,使勁把她們從地上拉起來,半拖半拉地拉走了。
那婦人轉而又狂笑,說着一些瘋瘋癲癲的語言,臉上全是癲狂之色。
“玲兒,玲兒!”婦人叫道。
“娘,娘你怎麼了娘?”他身後的少女這時纔回過神來,哭哭啼啼的問到道。
“媽的,一個兩個的,都給老子閉嘴!”
鐵甲士兵衝着身後綁着的兩個人大吼道。
少女畏懼的看了一眼士兵,不再說話。
而婦人,仍是那副癲狂的樣子。
。。。
不知過了多久,陰暗的天,傳來了一聲雷聲,劃破了寂靜。
一滴雨水穿過雲層,落入歐陽府,與地上的血水混爲一潭。
緊接着,又是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暴雨傾盆,落入歐陽府,沖刷掉地上的血水,沖刷掉府裡的喧鬧。
“今天雨好大呀,真煩人。”皇都裡的一條街上,一個姑娘急急忙忙躲入了附近的茶館,用手拈掉身上的雨滴。
“店家,要一壺龍井!”
“好嘞,客官,客官裡請。”店小二急急忙忙的跑來招待道。
……
三天過後,天放晴了。
明媚的陽光灑下大地,灑向亭臺樓閣,灑向了一個個囚車。
“歐陽家族私通反賊,已被擒拿,男丁午時斬!婦女孩童發配邊疆,永世爲奴!”
囚車旁,一個公公手拿聖旨,挺胸擡頭,以驕傲的神色宣讀道。
囚車內,無數婦女孩童緊緊抱在一起,盯着一個祭壇。
祭壇上,跪着莫約20多人,他們一個個神色憤然,面對身後劊子手裡的大刀,毫無半點懼意。
“我歐陽家,爲國征戰無數年,立下赫赫戰功,奈何受小人污衊,不甘啊!”
一名男子大吼道,兩行淚從他的眼角滑落,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太陽蒸發,不着痕跡。
“斬!!!”公公喊道。
“喝!”
劊子手們手起刀落。
屬於歐陽家的時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