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從小就不着四六的缺德青年,黃尚對一些比他更不着四六的事情接受能力是很強的,穿越嘛,網上的小說裡多的是,女頻的穿清朝,勾搭個梳大辮子的王爺皇上什麼的。男頻的就穿明朝,忽悠的明朝那些大多數都是二百五的皇帝又封大官又嫁公主的。相比之下,贏胖子穿過來的事情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只是頭一個星期的時候,着實讓黃尚頭疼了好一陣子。
贏胖子來的時候穿着一身看上去就很華貴的袍子,頭頂上帶着一個金冠,前後還搭着兩串屁簾子,手裡還提着一個包袱,裡面不知道裝的是什麼。等老道士交代好一切離開後,黃尚就犯難了。
他是黃尚不假,可人家贏胖子是真的皇上,那股子高高在上,看誰都用眼白的做派讓黃尚很不爽。不過這倒不是什麼難事,當黃尚指着電視告訴贏胖子,這是我的地盤,再不老實把你關裡面去以後,贏胖子果然老實了很多,又拉着他大街上溜達了一圈後,胖子就徹底老實了。
像是教小學生似的把現代社會的一些基礎知識教給贏胖子後,黃尚纔算是舒坦了不少。至少他有事出去的時候,贏胖子能自己拿錢到街角的小賣鋪買麪包吃了。
那話咋說的來着?環境改變人。贏胖子來了一個月,除了那一嘴的陝西普通話外,基本上都改了個七七八八。坐公交知道換零錢,去菜市場知道討價還價了。皇帝脾氣也磨的基本消失,除了有時候一着急還朕兩聲,其他時間看上去就是一個憨厚滑稽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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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掉棋盤,黃尚一邊抽着煙,一邊眯着眼睛打量從街邊路過的幾個穿超短褲的美女,幾番對比下來,搖了搖頭。這些女人,比起他們家肖穎,差太遠了。
“黃尚,你社(說),咱中午吃啥咧?”贏胖子嘴角叼着煙,歪着腦袋一臉憂國憂民的盯着天花板上吱吱呦呦轉着,彷彿隨時會掉下來的電風扇。到底是胖子,纔剛上午十點就考慮着中午吃什麼了。
“人肉吃不吃?”黃尚翻着白眼說道。
“你這娃淨胡社咧,額又不四大蟲,咋能吃人咧。”贏胖子笑呵呵的看着黃尚,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因爲身材的原因,再加上電風扇不是很給力,那張胖臉上掛着細密的汗珠,時不時的得拿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
“你不是大蟲,你是飯桶。”黃尚也開始憂國憂民了,胖子除了胖,還很能吃。他一個月的伙食費省吃儉用有個一千塊就夠了,胖子一來,一個月就花了四千塊。旅行社青黃不接,一直是靠肖穎貼補着,黃尚摸了摸口袋,兜兒快比臉乾淨了。
你說這胖子也真是的,旅遊什麼的就不知道自己帶點錢嗎?黃尚心裡抱怨着。
“額咋就成飯桶咧?”贏胖子辯解的說道。“額平時吃的又不多-----哦,額知道咧,你個瓜皮是木有錢了吧?”
“勞皇上您還能想的這麼細緻。”黃尚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突然換上一副笑臉,胖着贏胖子問道。“胖子,胖哥兒,商量點事兒唄?”
“啥子事情麼,你社唄。”贏胖子大方的說道。
“你來的時候不是拿了個包袱麼?”黃尚嬉皮笑臉的湊了過去,嘿嘿的笑着。“胖哥兒,那裡面都是啥東西?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有?咱賣個一兩樣貼補貼補家用咋樣?”
“好社,額去拿,你看看啥子東西值錢。”贏胖子晃動着球形身材跑回裡屋,不一會,就提着他來的時候帶着的那個包袱走了出來,往茶几上一放,說道。“你看吧。”
黃尚樂的都快找不着北了,你看看,人家那包袱用的都是上好的布料,裡面裝的東西也應該差不到哪去吧?說句不好聽的,就算裡面裝的是贏胖子的大褲衩-----靠,那也是兩千多年以前的大褲衩,算得上是古董了,而且還是龍內褲呢。
“這是啥?”黃尚搗鼓着手裡的一個灰不溜秋,長的很像杯子的東西問道。
“這四爵麼,喝酒用滴。”贏胖子解釋道。
“靠,這玩意可是值錢了啊。”黃尚高興的沒鼻子沒眼的,可還沒樂上幾秒鐘,腦袋又耷拉了下來。他學歷低,可並不代表他傻啊,這東西看上去灰不溜秋的,可成色太新,雖然說是兩千多年前的真品,還是贏胖子用過的,可拿出去賣,還是存在一定風險的。不是被人當作贗品,就是讓有心人發現沒辦法解釋。賣不得,這東西賣不得。
“這又是啥?”把爵放回去,黃尚又拿起一卷竹筒似的東西問道。
“這四奏摺麼。”
“這東西-----好像也不能賣。”黃尚盯着上面那些他都看不懂的字猶豫半晌,無奈的嘆了口氣。話說,這古代人寫字也太那啥了,讓人看都看不明白,而且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誰知道你說的是啥。
在包袱裡翻了半天,除了不能賣的還是不能賣的,最好好不容易翻出一塊成色不錯的玉佩,兩人琢磨了半天,覺得也只有這個能賣了。
“胖哥兒,不是我說你,你跨越了兩千多年來一趟我這,不是帶一堆不敢賣的破銅爛鐵就是爛木頭,咋不多帶點金銀呢?沒有金銀玉的也行啊。”黃尚沒心沒肺的數落着贏胖子,絲毫沒有馬上要去變賣人家玉佩的歉意。
“這倒四額疏忽咧。”贏胖子沮喪的抓了抓腦袋,突然眼前一亮,高興的說道。“你等着,額想起來了,還真四有點金銀咧。”說罷,他又飛快的往裡屋跑去,靈活的簡直就是一個輕盈的胖子。
不大一會,他就拎着一個奇怪的東西放在了茶几上。這東西通體金黃,看上去就晃眼。下面是橢圓形而且微扁,上面開了一個向上的開口,很大,後面還鑲着一個佈滿雕刻的把手,樣子古怪之極。
“咦?這是個什麼東西?”黃尚充滿好奇的拿了過來,爲了確定是不是真金,還用嘴在上面咬了一下。
“這個-----”贏胖子一臉怪異的看着黃尚,吞吞吐吐的,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是什麼,你倒是說啊?”黃尚急不可耐的催促着,又獨自把玩着那怪異物件,嘀咕道。“這是茶壺嗎?不像啊,開口這麼大,也沒個蓋子,茶葉怎麼過濾呢?”
“這-----”贏胖子猶豫了半晌,最終不忍心看他,耷拉着腦袋,甕聲甕氣的說道。“這四額的夜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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