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尚直愣愣的看着江彬,表情愕然,這一招他不是不會,在他很小的時候,跟院子裡那些小夥伴們玩捉迷藏的時候就學會了這招,輪到他找人的時候他通常都不會先找,而是站到一個小夥伴們經常藏身的地方這麼喊一句,有那麼幾個心理素質不好的就會乖乖的自己走出來,你看,多傻啊-----後來這招不管用了,誰也不上當了。
江彬這一嗓子的威力堪比大喇叭,連那些做活動的商家在臺子前擺的大功率音響都給蓋了過去。霎時間,不少人都好奇的回頭看,更有意思的是,人羣裡突然一陣騷亂,得有十多號人突然從人羣裡鑽出來四散而開,撒丫子狂奔,同時,人羣中還傳出抓小偷的怒喊。
江彬一臉天真的看着那些狂奔的人,咂了咂嘴:“這麼多賊呀,可比我們那個時候多了不少。”
黃尚哭笑不得的把他從花壇上拽了下來。感情這小子說的打草驚蛇就是這麼個打法啊。簡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嗓子嚇跑一羣小偷。他都看到幾個隱藏在人羣中,腰上還掛着手銬的便衣對他們投來敵視的目光。黃尚暗自慚愧,這算是給人民條子添堵了。
掏出盤子看了看,那上面還在閃,這倒讓人驚訝了,江彬那一嗓子居然沒把人下跑。正發愁怎麼在人海中揪出這個“偷渡者”時,遠處的人羣中傳來一陣驚呼聲。順着聲音跑過去,廢了半天勁才擠進人羣,原來是個街頭畫家正拿着地上畫畫,旁邊擺着兩個紅色的小水桶和顏料盒,大大小小的毛筆攤了一地,引起人們驚呼的是他的畫,他只畫了一副樓梯的畫,但看上去這樓梯卻跟現實中一模一樣,甚至連錯層感都特別明顯。
“別土鱉了,這叫裸眼3D,現在挺流行的。”黃尚給贏胖子他們掃盲。
還別說,這畫家還是一老外,打扮的特返古,穿着一身也不知道是哪個世紀就開始流行的裝扮,上身是一間薄薄的外套,前面跟大V字領一樣敞開,不過卻帶有一圈毛邊,而且衣領特別高,標準的立領,褲子就更有意思了,上面寬下面窄,更華夏的燈籠褲差不多,腳上還蹬着一雙皮靴。
這老外看不出年齡,主要是他臉上的鬍子實在太多了,金色的絡腮鬍子都垂到胸口了。更搞笑的是,大熱的天,他腦袋上還帶個帽子,帽子的樣子挺特別,跟把痰盂倒過來摳在腦袋上一樣。
黃尚心裡感嘆不已,看把人家老外逼成什麼樣了,都上街賣藝來了,大熱天還穿成這樣,真不容易。
正說着,那畫家忙裡偷閒擡了擡頭,看見黃尚這羣人眼神明顯一愣,接着畫也不畫了,扔下手裡的筆從地上蹦起來撒腿就跑。
“我操,怎麼是個老外啊?”黃尚從那一眼的對視中也明白過來了,感情這老外就是那個“偷渡者”。可問題是,怎麼還是老外呢?
“江彬,快追。”黃尚一邊叫一邊追了上去。
天河廣場旁邊是一家大型的購物廣場,等黃尚這羣人跑進去,那畫家已經順着樓梯上了二樓,眼看就要混進人羣裡。
“江彬,快上,直接飛上去。”黃尚大叫道,叫了半天一回頭,江彬還站在那,一臉的爲難。
“看我幹嘛,追啊。”黃尚急道。
“我不會飛呀。”江彬訥訥的說道。
黃尚愕然:“你不是會輕功嗎?”
江彬說道:“會是會,我們都會,可是,我不會飛呀。”
見畫家已經消失在人羣,黃尚懊惱的一拍大腿:“完犢子了,讓他跑了。”
“呵呵,表(不要)着急咧。”贏胖子慢騰騰的走了過來,剛纔跑的急,他還喘的不行,緩了一會,才說道。“嘴兒(這)就兩個門,歪(那)瓜皮穿的又跟額們不一樣,把門堵住,額不信他還能跑咧。”
一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丟羞愧的低下了頭。這羣人裡,哪個不比贏胖子晚個千八百年的,時代進化是見過了,結果還沒人家一個人的智商高。
“江彬,你帶着錦衣衛在這個門守着,胖哥,小豬,咱們去後門-----楊老二,別看了,那個搬回家去也放不下。”黃尚開始安排任務,拉着一臉不情願的楊廣往後門走-----他正看着購物廣場牆上那個LED的大屏幕發呆呢,覺得這裡面的小人兒比燒烤攤上的還大。
那畫家就跟鐵了心似的想藏起來,從下午一點等到六點半了,居然都沒露個面。而且還差點造成誤會,門口的保安以爲黃尚這羣人是來跟他們搶飯碗的。
眼看就快到七點關門了,本來已經準備放棄,就看到那畫家被兩個保安一左一右的架了出來,一邊掙扎一邊叫喚:“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沒有偷東西。”
“閉嘴,再嚷嚷把你送公安局去。”保安沒好氣的說道。“早看你鬼鬼祟祟的,都盯你半天了,偷東西都偷到我們這來了,跟給老外丟臉。”
“兄弟,兄弟,把人交給我們。”黃尚大喜,跑過去就準備要人。
保安冷不丁不嚇了一跳,狐疑的看着黃尚,問道:“你誰啊?”
“便衣,我們跟他很久了。”黃尚從褲兜裡掏出個什麼東西晃了晃,保安還沒看清他又收了回去,說道。“這傢伙是個偷渡的,我們準備把他遣送回去。”
保安恍然大悟:“我說他鬼鬼祟祟幹嗎呢,哎,你說咱這地方有啥好的,老外咋還往咱們這偷渡呢?”
“蘿蔔白菜各有所愛,那誰知道了。”黃尚敷衍了一句,就示意贏胖子和朱厚照一左一右從倆保安手裡接過了人。
“放開我,快放開我啊。”那畫家掙扎的更厲害了,可惜贏胖子和朱厚照的噸位在那擺着,他想掙脫基本上是不可能。見他的叫喊引起不少人側目,掙脫不了,轉而大叫。“救命,他們要傷害我。”
黃尚眼疾手快,不等他再喊,直接從他胸口的衣領上拽下一綹毛邊塞進他嘴裡。贏胖子和朱厚照也不含糊,駕着他就往外走。畫家嘴被堵上了,哼哼的沒完沒了,表情中帶着驚恐,就跟要拖出午門砍頭似的。
PS:這也沒人猜啊,我這都準備好浴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