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少宮主就是還要返回軒王府?”星瑤很替林馨兒擔心。
“要不,少宮主傷好的差不多了再回去吧。”月瑤跟着提議道。
“不行。我不能把依瑤長時間留在軒王府。”林馨兒站起身,道,
她已經瞭解到,依瑤返回來確實是師父的意思,師父的命令她無權阻止,只能把依瑤留下。
“皇甫少主。”
有人從窗外飄然而至,星瑤月瑤齊齊拱手道。
“皇甫大哥,你不是在黑風堂麼?”
見到皇甫燕衝,林馨兒有些驚訝,之前還詢問星瑤,皇甫燕衝在黑風堂忙碌着。
“抽時間回來看看。”皇甫燕沖走到林馨兒跟前。
高過林馨兒足足一頭的個子,需要俯視,才能夠看到她的頭,光滑的額頭上粘着幾束凌亂的髮絲,是她在運功療傷時逼出的汗氣打溼的。面色看起來如常,但是瞞不過他的眼睛,他與她熟識這麼多年,自然能辨得清真僞。
記得初學武功時,林馨兒受傷之後都是一笑而過,所有的傷筋錯骨在她眼前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能夠平心靜氣的隱忍着疼痛,就是這一點讓義母刮目相看,視爲自己的傳人。
如今雖然水月功法還沒有完全練成,她的功力也是當世的佼佼者,能重創她的人不多,就算西門靖軒武功再高,一對一想要傷她也不容易,可是現在,她卻……
小時候練功對打,他都捨不得真的傷她,如今她卻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
“看什麼?我不是挺好麼?”林馨兒嘻嘻一笑。
如果要問她哪裡是她避風的港灣,她一定會說是水月聖宮,因爲水月宮裡有師父,有像哥哥一般的皇甫燕衝,他們就是她的至親。也只有在師父與皇甫燕衝面前,她會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般笑逐顏開。
她其實更想稱呼師父一聲娘,她不明白師父那麼器重她,視她己出,爲什麼不讓她跟皇甫燕衝一樣都稱她爲娘?
“你跟西門靖軒究竟是怎麼回事?既然知道林可兒是他的痛腳,爲什麼不抓住?白白的放掉,還把自己弄的渾身是傷?”皇甫燕衝看着林馨兒的笑容皺起眉頭。
風從窗口吹進,披散的發隨風飄着,長褂馬甲敞開着套在身上,隨風撐起一個懷抱,這個懷抱只爲林馨兒敞開,這個形如流浪者,揮灑着肆意無畏的男子的心底有一處固定的居所,有一份守候的感情。
“我有打算。”林馨兒不想多說什麼,淡淡的垂眸回道。
“你有心事。”皇甫燕衝從林馨兒的神情中看到了躲避,他是那麼的熟識林馨兒的每一個表情。
“我只是擔心師父。”林馨兒道。
“我就知道西門靖軒不好惹,守在他身邊肯定會出事。”皇甫燕衝盯着林馨兒,肯定的道。
他相信,林馨兒與西門靖軒之間一定有什麼蹊蹺的事。輕易的就放掉了手中握到的把柄,這不是林馨兒一貫的作風。
身在黑風堂,他無時無刻不在惦記着林馨兒,雖然知道她聰明,武功高,不需要貼身的保護,可是一想起林馨兒已經與西門靖軒成親,雖然她說那是假的,可是他心裡還是發毛的很,假戲真做的事情多了。何況軒王府就是京城裡最大的虎穴,林馨兒在裡面不容易吃得消。
果然,林馨兒在竹林被西門靖軒棄於惡人之手,在宮中受到杖責,中箭一連串不利的消息接踵而來,他趕緊返回望月樓,結果看到的是身負重傷的林馨兒。
“你是少宮主,我阻止不了你的決定,我這就去找乾孃,我相信乾孃也不會用她的命換你的命。”皇甫燕衝接着道。
“不要低估了水月宮,擡高了軒王府,我現在不還好好的麼?”林馨兒擡眸直視着皇甫燕衝,聲音登時提高几分,用屬於水月少宮主的威嚴凌厲制止住皇甫燕衝,“現在你去找師父阻止,我不是白白受傷了麼?師父對我們恩重如山,爲了師父,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願,你能做的只有陪我,或者不聞不問,但是你不可以阻止我,也不能想辦法阻止我,阻止我的事是敵人做的,不是我們水月宮裡自己的人,皇甫大哥!”
皇甫燕衝看着林馨兒,沉默片刻,道,“你要回軒王府可以,等卜算子跟你一起回去。”
“不等了,”林馨兒輕笑着搖搖頭,“黑風堂的事需要你處理,依瑤也不能一直獨身呆在軒王府。我必須馬上返回。”
“接下來你想怎樣?”皇甫燕衝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林馨兒的決定,問到她下一步的打算。
林馨兒走到窗前,扶着窗棱,看着漸漸暗下的天色,雖然又要黑暗了,可是黑暗過後,又是明亮的一天,而且黑暗之中,不是還有滿天的繁星閃閃麼?
“也許,我可以用新的樣子去接近西門靖軒。”林馨兒道。
一個自然而然的走近他,不被他排斥的新的模樣。
皇甫燕衝看着林馨兒倚窗而立的背影,他確定自己從林馨兒悠悠的話語中聽到了嚮往。
她不是存心接近而是想要接近西門靖軒?
就好像在某個時刻,在不被人都察覺到的時候,她與西門靖軒已經聯繫在一起。
皇甫燕衝希望自己的感覺是錯的。
“對了,月瑤,另外查一下梅夫人去軒王府之前的事,看她什麼時候跟西門痕有過交集?”
林馨兒吩咐之後,雙手用力的在窗棱上一撐,躍向遠方,衣炔翻飛,長袖飄飄,宛若乘風而去的仙子。
當西門徹把林可兒送回太師府時,林博倍感意外,柳隨香一見到林可兒,抱住就是哭她的寶貝女兒受苦了。
“爹孃,是太子救了我。”林可兒急着展現西門徹的好,替他邀功,同時更竊喜的是救她的人是太子。
這個結果可以將她兩日來的恐懼全部驅散,心中只留下這個美美的結果。如果能得到太子的懷抱,就算再被挾持,她也願意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