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話,但那個死人不會是我。林馨兒淡然不驚。
其實她很反感這種玩弄人似得對話,誰都知道答案,非得拐着彎兒的扯一堆。
她現在可是很冷啊,很冷。
“阿嚏!”
林馨兒又打了兩個噴嚏,揉揉鼻子,似乎有些不通了。
銀麪人把 玩着套在指上的那枚特製的哨子,其實也可以吹的,不過他習慣了用略微驅着內力的手指彈動操控它的聲音。
驀地,新的哨音從洞內呼嘯而出,洞口外便響起幾聲鷹撲騰翅膀的聲音。
接着,一隻鷹低空飛進洞內,落在銀麪人的肩頭,利爪勾着一個包袱。
銀麪人將包袱取下,寵溺的拍了拍鷹的翅膀。
鷹飛走了,銀麪人將包袱丟給了林馨兒,但是人還懶懶的坐在石椅上未動。
林馨兒打開包袱,不出意料,是一套嶄新的衣衫,裡衫外衫還有棉衣,甚至還有鞋襪,真是一應俱全,看來這銀麪人是早就有所準備的。
拿着包袱,林馨兒四下看看,尋找着洞內是否還有什麼石室之類的地方,供她換衣。
“不是要衣衫麼,都給你了還磨蹭什麼。”銀麪人故意不懂林馨兒的意思。
林馨兒迎面看了看銀麪人,又看看身後。
前面有個陌生的大男人,身後又是敞開的洞口,除了那羣守在洞口上空的鷹,散網的人肯定也在。
“阿嚏。”林馨兒又不由的打了個噴嚏。
一層薄衣溼溼的貼在身上,勾出了一道足以令人浮想翩翩的曲線,但是那個銀麪人似乎也沒怎麼注意她,僅露的眼睛是張揚與不屑的。
林馨兒拿着包袱走到銀麪人面前,稍稍駐足,繞到了石椅後。
那張石椅很寬大,椅背也有足夠的高度,只要林馨兒彎下腰,就可以把她遮的嚴嚴實實。
林馨兒站在椅背後,見銀麪人靠着一動不動,便趕緊動手換穿衣衫。
“如果西門靖軒知道你在回京的路上出了事,他還會不會忙着冊立新王妃。”銀麪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林馨兒趕緊把剛套在身上的棉衣緊攏,見銀麪人只是開口並沒有起身回頭,放下心,快速的繫好襟扣。
“你就不擔心你的失蹤會改變了他的計劃。”銀麪人接着問,“這一次可是跟你上次在北疆墜崖的失蹤是不同的,上次是你自找的,這次可真的是意外!”
銀麪人的語速比較緩慢,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表示着他對整個事件的無比熟悉。
林馨兒快速換好衣衫,繞過石椅,再次站在銀麪人面前,溼漉漉的發散披開垂在背後,神態已經沒有了任何狼狽之色。
“他是他,我是我。”林馨兒冷冷的道。
是對這個陌生人的冷意,也是在表現出她對這件事情的不在乎。
“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明着是恨,暗着是愛,明明是西門靖軒找到匕首後設法交給了你,你偏偏說是自己殺了林可兒後得到的,用這種演給人看的拙劣計策,你們有幾分勝算。”銀麪人漫不經心的笑問。
他這纔是真正的滿不在乎。
“你到底是什麼人。”林馨兒暗壓着心驚,再次凌聲問道。
音剛落,五指成勾向那張銀色面具逼去。
銀麪人身形一閃,起身滑步移到一邊。
閃動的風吹着巖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
兩次落進冰湖,體力消耗不少,加上功力沒有完全恢復,林馨兒的出手少了曾經的凌厲,一招沒有得手,成勾的五指緊握成拳,隨着駐足,垂在身側,一個虛晃,身子還微微前傾了一下,還好及時收回。
她本想等回京解決一部分事情之後,回到西門靖軒身邊,安心加緊練功的,結果半路上卻橫出了一槓子事來。
她與西門靖軒見面的時間又要推遲了。
不,或許要早。
已經有人知道他們的計劃,雖然不知道秘密是怎麼泄露的,但也意味着整件事上可能發生了嚴重的變故。
不得不回到剛纔銀麪人提到的問題,如果西門靖軒得到了她被鷹羣抓走的消息,是不是會改變了手頭的計劃,開始來尋找她。
西門靖軒是那麼的愛她,一定會奮力尋找她的,如果得不到她的消息甚至會親自離京,而西門徹又掌握不到主位的話,那麼京城豈不是空虛,相當於拱手於人了。
如果真是那樣,不僅如了暗中人的意,給了仇人機會,她自己也要背上禍水的罪名,爲整件事擔上責任,於私於公,都是不利的。
“問勝算麼,肯定是最高的。”林馨兒稍作尋思之後,掩着內心深處的那團驚亂,鬆開了成拳的手,掉頭徑自坐到了石椅上,雙手按在石雕成的扶手上,環視洞內,竟有種山大王的感覺,不覺脣角微勾輕笑。
“哦。”銀麪人見林馨兒神情怡然,挑了挑眉。
“多餘的話我是不會說的,你不是很有打探消息的能耐麼,自己去探尋好了。”林馨兒笑了笑道,“我只能告訴你,不管怎樣,西門靖軒都不會離京的,他會穩坐京城,等着太子帶人凱旋迴京,你既然認爲我跟西門靖軒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你也應該知道太子現在也很聽我的話吧,何況因着姜妃,太子與軒王本來關係就很好!”
銀麪人負手站在林馨兒面前,垂眸打量着她,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而林馨兒也沒讓他失望,繼續道,“五千精兵入駐京城,可是能做不少事情呢,可惜我怕是無法親眼看到,那麼陪你,陪跟你有關聯的那些人一起等待結果也不錯!”
“你的意思是……你們不是要在表面上打一仗,迷惑旁人入坑,而是另有安排。”銀麪人隱在面具下的眉頭微微擰起。
看起來林馨兒是沒有絲毫的擔心,只是在見不到自己的面目時無奈的放棄了出手而已。
“你怎麼也這麼傻,明知道當下我是不會回答的,還要問。”林馨兒用跟銀麪人同樣的口氣反問。
“如果阻止了那五千精兵入京,你們的計劃不還是無法進行下去了嗎。”銀麪人道,在不知道情況下,直接將那批兵馬阻擋在京城外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那你們得先阻止的了。”換成了林馨兒的漫不經心。
在泄密的情況下,她就是要引導着有人先對西門徹與那支返京的隊伍下手,讓站在暗處的人先有所大的動靜,必然會驚動了西門靖軒,他們便有了主動出手的根據,雖然效果不如當初計劃的好,但這也是一條臨危生變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