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子殿下救了慕然,慕然甘願爲奴爲婢侍奉太子殿下。”冷慕然又重重的朝西門徹磕了個響頭。
冷冽一直想讓她潛入皇家,如果太子真的能收留她,豈不是比去尋找無痕公子更近一步?而且也不用連累到跟冷家無關的人。
想起無痕公子,想起那晚將她帶離醉花樓,之後對她的勸告,冷慕然都感覺無痕公子並不是個隨便的人,就算他沉迷酒色,也掌握着一個度。
那晚,他頭戴斗笠紗帽,聲音故意沙啞,想必也是不想讓人知道是他從醉花樓贖了自己吧?自己還吵着追逐他,難怪他不認自己,要趕着自己離開了。
而且,聽說無痕公子一直在找她,冷慕然的心底泛起淺淺的說不出的感覺,不過,那些都是過去了,她會感激他的勸告,可是她不能停手,現在她決定遠離他,靠近太子這棵樹。
“本太子不缺使喚的奴婢。”西門徹懶懶的道,轉頭吹滅了桌上的蠟燭,屋子裡已經開始呈漸亮的黎明之色。
“不知太子殿下要慕然怎樣,才肯出手相救?”冷慕然仰起頭,殷切的問道。
“本太子已經把你從河邊帶回太子府,難道還沒有救了你麼?”西門徹道
“謝太子,慕然明白。”冷慕然聽了趕忙再次叩首,“但是慕然一個弱女子,怕的是離開太子府,所以懇求殿下救救奴婢。”
“看來,你是一心要做奴婢了。”西門徹站起身,走向冷慕然,低垂着高貴的頭,掃了眼跪在腳前的柔弱可憐的女子,“不過,本太子不要你做太子府的奴婢,如果你要讓本太子搭救的話,就進宮去皇后的錦華苑做事。”
“進宮?”冷慕然不解的擡頭望着西門徹。
潛進宮,是冷冽一直在尋找的方法,她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機會?
“不錯。”西門徹點點頭,“你知道爲什麼本太子會在河邊救了你麼?”
冷慕然搖搖頭,按說無緣無故,身爲尊貴的太子怎會親自出手?這也是冷慕然自從被帶到太子府一直在想的問題,看來真是有原因的。
“因爲你救過軒王妃。”西門徹沒有賣關子,很明白的說道,“你救了她,本太子便救你,算是還恩與你,現在你又懇求本太子救你,本太子便順水推舟,讓你進宮去照顧軒王妃,如何?只要你呆在宮裡,水月宮也無法再爲難你。”
“太子殿下?”冷慕然有些愕然,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一開始她還以爲西門徹會惱怒她救了林馨兒,沒想到竟然是在替林馨兒報答她,這……難道市井的謠言是真的?可是,林馨兒怎麼會在宮中,不是應該在軒王府嗎?
“不過,本太子還要警告你一件事,軒王妃在宮中是個秘密,除了皇叔軒王,現在就只有本太子與皇后及親信知道,你若去侍奉她,就要保守秘密,否則……”西門徹沒有把話說完。
未完的話,傻子都能聽懂會怎樣。
“是,奴婢願意進宮侍奉王妃,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冷慕然連忙叩首謝恩,她知道太子已經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她,她就沒有說不的資格了,她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如果她不答應,也會應了西門徹沒有說完的那句話。
何況,這樣一來,她可以進宮了,也算是意外的收穫,真是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林馨兒身邊。
“趙正,帶她去收拾一下,天大亮後就跟本太子進宮。”西門徹交代候在一邊的趙正。
“是。”
趙正帶着冷慕然下去。
西門徹的心跟着都擰成了一個疙瘩,惦記着進了宮的林馨兒,猜測着軒王府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說是天大亮後才進宮,可是剛放明西門徹就等不及了,催促趙正備馬車,帶上冷慕然急急的進宮了。
到了錦華苑,並沒有第一眼就看到林馨兒,西門徹有些失望,但是見芷棋夫人還在,便走了過去。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芷棋夫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見太子來了,便暫停腳步,等着面見太子施禮。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跟在西門徹身後的冷慕然也有禮的向姜子音福身。
“怎麼這回進宮還帶着丫頭?”姜子音打量了一眼冷慕然,不待西門徹向她施禮便問道。
“我讓她去跟着林馨兒。”西門徹道。
“嗯?”姜子音循視的目光落在西門徹的臉上。
“慕然是我的人。”西門徹道。
姜子音的目光從西門徹身上移開,又掃了眼冷慕然,對一邊的宮女道,“秋月,先帶她下去。”
等秋月帶着冷慕然離開屋子後,不待姜子音詢問,西門徹已經匆匆開口了,“芷棋,究竟怎麼回事?”
芷棋看了眼姜子音,又將夜裡說過的話跟西門徹簡單的說了一次。
“望月的事是軒王府的秘密,如今留在軒王府的其實是望月這件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王爺已經將這件事壓了下去,嚴加命令不準泄密,王爺將真正的軒王妃送進錦華苑,也是不打算瞞着太子與皇后的,畢竟王爺視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爲一家人,但是太子與皇后也要保密。”芷棋夫人道。
“這個自然。”西門徹道。
“你自然知道。”姜子音整了整衣襬,斜藐了眼西門徹,“你都知道,還帶着一個丫頭匆匆進宮,難道本宮這裡還沒有一個看着林馨兒的人?本宮及時把消息告訴你,是讓你心中有個底,你要知道有些事相隔一個時辰就會有變化,本宮是要你時刻了解到真實的情形,你倒好,並未有事發生,就專門帶來一個丫頭!”
姜子音真是氣惱自己的兒子,辦事總是一陣風,想怎樣就怎樣,就不能穩下來,有失帝王沉穩之風。
“母后,宮裡人多口雜,你也不好突然將自己身邊的人指派到林馨兒跟前,若是被人無意中問及,難免說不明去處,所以兒臣特意從太子府帶來一個,跟着林馨兒主僕在一起,一是可以盯着她們,二是母后身邊也不會突然少了人,只不過是錦華苑悄悄的藏了三個人罷了。”西門徹解釋道。
“盯着她們?你爲什麼偏要執意盯着她們?”姜子音反問,言語間帶着明顯的怒意,身爲要繼承大統的太子,連跟一個女人的過節都遲遲放不下,還怎樣擔當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