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濤在不停的盤繞中頭暈目眩,在地上不停的轉圈還好,在天上,加上高空反應,整個人都兩眼昏花,暈暈乎乎。
“坐好了!”林馨兒運功空谷傳音,震醒了陶濤。
陶濤一個激靈,趕緊抓住林馨兒的衣衫,再用力的話他實在不敢,要是被大哥看到,他還要不要好活了?
就算藍雕飛的並不高,也不能把陶濤丟下,下面就是玄門的陣法,掉下去,不死也得傷。
這不是在乎什麼教條的時候。
林馨兒回手,一把緊緊拽住陶濤,一邊乘着藍雕,在身後黑雕的逼迫下不停的繞圈。
“林馨兒,玩雕你根本玩不過我們!”長青很得意,這個時候才體會到勝利的快 感。
他們從小就是陪着雕玩大的,林馨兒剛跟雕在一起呆了幾天就想贏了他?何況還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藍雕。
“誰說要陪你玩雕了?”林馨兒不屑的冷哼。
飛逃的過程中突然放慢了速度,長青沒防着差點撞上來,幸好黑雕反應靈敏,帶着他錯開了,擦着藍雕的翅膀飛身而過。
真是不要命了!
長青剛想咒罵,只覺雙眼一昏,明明不會像陶濤那般暈眩,卻有些看不清方向,而他所乘的雕好像也被蒙上了眼睛,尋不到目標開始橫飛直撞。
“長青!”地面上的人眼見不妙,大聲疾呼。
藍雕一個低空,從他們上方掠過。
“我的眼睛!”
衆人趕忙丟下手中兵器,打散陣法,只顧捂着自己的眼睛痛叫。
沒有了阻力,藍雕能夠緩口氣正常飛行,陶濤終於平復下來,大口喘着氣。
“大嫂……他們……怎麼了?”
“拿他們練練手,看我對言秋的毒法掌握的怎麼樣。”林馨兒丟開身後的苦叫聲,帶着陶濤繼續向西飛去。
玄門的人中的也不是什麼劇毒,不過是被影響了視線。
眼睛是窗口,窗口被堵上,自然戰鬥力就低了,包括那隻雕。
且不管地上的人眼痛如何,乘着雕的長青更是麻煩。
眼睛突然不適,整隻雕都受了驚,帶着長青在空中亂飛,不知道在空中兜了幾個圈,也不知道飛到了哪個方位,長青只能聽天由命,等着雕的情緒穩定下來,安全降落。
一聲具有極強的穿透力的哨響破空而起。
隨着婉轉的哨聲,黑雕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聽音辨識着方向,朝哨音響起的方向飛去。
黑雕終於落地,長青趕緊打了個滾從雕身上跳下,剛稍稍復原的傷經過一路的筋疲力盡又開始作痛。
“少主!”
“怎麼回事?”玄天賜伸手撫摸着雕的頭,問。
“是林馨兒,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我的眼睛看不見,雕的眼睛肯定也有問題。”長青跟隨者玄天賜的聲音,轉過身。
“你碰到了林馨兒?”玄天賜仔細查看雕的眼睛,確實沒有平時明亮。
“是,她乘着一隻藍雕向西飛。”長青道。
“藍雕?她果然得到了沈如意的東西!”玄天賜的目光緊凝起來。
“沒錯,而且她還知道我們的人從青轅王朝帶回了人。”長青補充。
“她怎麼知道的?”玄天賜目光更加一緊。
“一定是依靠她手中的東西洞悉到的。”長青說出自己之前的想法。
玄天賜自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要尋找的東西可不是什麼神物,沒有那麼的奇特,但他不會跟長青說。
自從玄門的計劃接連遭到破壞,沈如意師徒縱火燒了南天島之後離開,玄門門主就囑咐將所有的秘密掩藏起來,就算最信任的人也不可隨意透露,以免人心隔肚皮,再有人腦子抽筋從中作梗。
“她想去找玄門?”玄天賜猜測林馨兒的目的。
往西行,是祁冥國的方向,如果不通過海域或者霧林,便只有穿過祁冥國才能到了南天,但是往西還要經過魔域那道屏障。
此時的魔域可是連着天上地下的毒障,藍雕能飛的過去,還是林馨兒自己能保證穿過魔域?
“應該是,”長青猜測,“少主,她這是自投羅網,我們儘快趕回去拿下她!”
本來費勁兒的借用外藩與東渚開戰,就是爲了給西門靖軒與林馨兒施加壓力,既然林馨兒自投羅網,他們何必還要留在東渚費事?
“未必,林馨兒不是這麼不計後果之人。”玄天賜否定了自己的猜測,“西門靖軒呢?有沒有見到他?”
長青搖搖頭,“是有個男人跟林馨兒在一起,但不是西門靖軒。”
“真是奇了,東渚的國師到底去哪兒了?”玄天賜皺起眉頭。
與東渚開戰,也不見有國師插手,私下打探,也沒有西門靖軒的消息,有人說國師跟夫人留在國師殿整日恩愛不思國事,又有人說國師與夫人去雲遊了,還有的人說國師與夫人已經潛入敵國,隨時等待着出其不意的動手。
總之各種說法都有,但誰也沒有真正見到西門靖軒跟林馨兒的人。
這時長青剛見到林馨兒,卻沒見到西門靖軒,這兩個人會有分開的時候嗎?
“啊——”長青沒法回答玄天賜的問題,但卻失聲痛叫。
跟其餘那些玄門的人一樣,捂住了雙眼,相比於那些人,由於依靠了空中的風勁兒,也因爲林馨兒主要目標在雕,毒量落在他身上偏少一些,此時纔有了反應。
“這個時候我們沒有辦法配製解藥。”玄天賜撫摸着雕的羽毛。
若是回到玄門,也有通毒術的人,雖然不及冷言秋,也會試着想辦法,或者讓那個所謂的鬼穀神醫的徒弟鄭賢倫給解毒。
如今鄭賢倫被帶到玄門,依靠玄門的力量幫助他壓住了體內的毒,人已經清醒過來。
但就算玄門有辦法,也不能一下就趕回玄門,林馨兒那邊又追不上……
“只能去找冷言秋。”玄天賜道。
他絕對並非只是說說,作出決定,便帶着長青跳到雕背,依靠起伏的哨音幫助黑雕指路,朝郡都國師殿飛去。
“師公,看,是玄門的人又來了!”
正在跟冷言秋一起喂雕的石頭擡手指向天空中由遠及近的黑影。
“走。”冷言秋滾動這輪椅,朝國師殿外行去。
石頭緊跟着冷言秋一起來到國師殿外。
玄天賜掃了眼一干將自己阻擋在國師殿外的衆人,果然還是沒有西門靖軒的動靜。
“若不是本少主敬重國師殿,就憑你們能阻擋得了本少主步入國師殿的門?”
沒有了西門靖軒與林馨兒的國師殿,玄天賜的身上減了不少壓力。
“玄少主如此有禮,必然是有求於人。”冷言秋看了眼長青與那隻乖乖停落在地上的雕。
有求於人四個字,讓玄天賜在冷言秋這個殘廢跟前降了身份。
冷言秋用他特有的氣魄力壓陣腳。
只需一眼,一句話,玄天賜就知道這個雙腿殘廢的人不簡單。
當時將冷言秋從祁冥國送還給林馨兒,暗中給他用了追蹤氣息的藥,結果卻被他給甩了,這是玄天賜第一次對他下手,也是第一次在他身上失手。
知道冷言秋的毒術高明,玄天賜也不打算跟他拼毒術,或者說冷言秋的毒術在他身上根本發揮不出作用。
因爲除了魔域中獨有的那些刁鑽的毒,他玄天賜對其他的毒自有七分抵抗,剩下的三分靠他的功力也能夠驅散。
玄門可是一個集百家之長的門派,雖然沒有獨具一格的能力,但能力衆多本身就是一種超強的能力。
“我們做個交換如何?”玄天賜道。
他不會承認自己是來求冷言秋幫忙的,當然他也不會爲了長青與雕來求冷言秋,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靠近國師殿的理由,好確定林馨兒與西門靖軒的下落。
“如果我不答應呢?”冷言秋淡然一笑。
跟魔鬼做交易,他還沒混到那個地步。
“冷先生何必拒絕的這麼快?”玄天賜又向前走近幾步。
“總之都要拒絕,少費些口舌也罷。”冷言秋紋絲不動,仰頭注視着玄天賜,對他刻意的居高臨下毫不在意。
“如果我說,只要冷先生幫我的人與雕解了毒,日後玄門定當爲先生送上接骨良藥,保證先生重新站起,如何?”玄天賜開出自己的價碼,這價碼絕對應景,相信對冷言秋來說是極大的誘 惑。
但冷言秋讓他失望了,並沒因他的話露出任何情緒,依舊一副淡然不驚的神態,“這算是打白條做生意麼?”
“玄門說話算話,在場的都是證人。”玄天賜伸手劃了個半個圈兒指向衆人。
“師公……”石頭依在冷言秋身後,小聲喚道。
“記住,不要輕易跟魔鬼做交易。”冷言秋靠着輪椅背,對站在身後的石頭道。
而這話,自然也讓玄天賜能夠聽得到。
“只要對自己有利,跟魔鬼做交易又如何?”玄天賜對冷言秋的比喻不以爲然,“我看是先生信不過,自己沒能力接續碎成渣的腿,便認爲天下所有人都沒能力。而我們玄門不缺的就是各種奇異偏方,冷先生何不給自己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