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在嗎？”
看着面前這座雅緻的小院子，卿雲裳突然心底有些愧疚。
自從她拜入第一宗，幾乎沒怎麼來過溫天峰。
光顧着和南墨楓，顧着修煉，還有一些瑣碎的事。來看望唐維君的次數都不用數。
“徒弟來啦？進來吧！”
“恩。”
推門而入。唐維君正兒八經的坐在上位，笑眯眯看着卿雲裳。
那熱切期待的模樣，看的卿雲裳更是愧疚。
“師父早。”
“嘿嘿，徒弟早啊。還愣着幹什麼？過來坐。”
唐維君又拍拍桌上的盒子，遞給卿雲裳。“這是師父送你的拜師禮，一直沒找到機會給你。”
“拜師禮。”
卿雲裳一愣。“師父，大山元脈不是已經。”
“那是見面禮。這個是正式的拜師禮！拿着不許跟師父客氣。”
卿雲裳說不出心底複雜的感受。接過古樸大巧若工的玉盒，沉甸甸的分量。
隔着玉盒，古醫訣嗡嗡作響。鴻蒙之氣甦醒，有些不受控制的往玉盒探去。
“打開看看。”
“恩。”
打開玉盒，卿雲裳驚訝瞪大眼。
這是？
這是大山之心！實質化的大山元脈。
重要性比較卿雲裳搶了唐維君的大山元脈珍貴，那這就是極爲稀有罕見！經年累月，成千上萬年才能凝聚大山之心。
“我等着那座大山元脈，本就想養着等第二塊大山之心。結果沒想到碰上你這個丫頭偷偷給我吸收了。”
“不過也好啊！換來一個徒弟，太值得了！”
唐維君笑眯眯看着卿雲裳，語氣充滿慈愛。“你如今是元聖了，這塊大山之心對你應該有作用。師父也沒別的東西好送的，徒弟你可不許嫌棄師父！”
“師父。”
嘴脣緊抿，嗓音有些顫抖哽咽。
唐維君一聽愣住了。傻傻看着卿雲裳，“徒弟你咋了？你是不是受委屈了？南銀那小子欺負你？”
“不是。”
卿雲裳搖搖頭。深深看着唐維君。
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唐維君對她的好，她一直看在眼底。
她是爲了躲避青龍追殺才肯拜師，入了第一宗也幾乎沒怎麼和唐維君親近。但唐維君從未吝嗇過對她的愛，呵護！
越發想着，眼睛裡有水霧翻滾。
看唐維君越發擔憂的神情，卿雲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師父，我也有東西給你。”
“嘿嘿。好啊！快讓爲師看看，我徒弟送的一定是最好的！”
吊兒郎當，爲老不尊讓第一宗都頭疼的太上長老。到了卿雲裳面前，只是一個單純疼愛徒弟的老者。
花白的頭髮，乾瘦的身體。只有脊背打的筆直，不曾爲誰彎曲。
卿雲裳從空間儲物袋中取出盒子，打開裡面裝着十個瓷瓶。
“這是我爲師父煉製的丹藥。有強身健體的，有療傷藥，也有固本培元的。其中兩瓶極品，其他都是上品。請師父笑納！”
“我的乖乖！全是上品，還有極品？”
唐維君臉笑開了花，連連點頭。“好好！老夫徒弟就是厲害，我要收好了。等我告訴宗主他們，鐵定把他們羨慕死。”
“師父還是算了吧。萬一他們跟你搶呢？”
“誰敢！我第一個揍得他們爹媽都不認識！”
揮揮拳頭，唐維君又看向卿雲裳擠眉弄眼嘿嘿笑。
唐維君說:“徒弟，你咋想到送師父丹藥了？”
卿雲裳忽然起身，面朝唐維君跪下。
手心朝下，行大禮。卿雲裳:“我拜入第一宗多時，卻從未爲師父效力。還請師父責罰！”
“快起來！你胡說什麼呢？”
連忙將卿雲裳扶起來，唐維君瞪眼:“我說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成了元聖了，怎麼反倒變傻了？”
“師父對徒弟好，天經地義！”
“師父”
“老夫能撿到你，是老夫這輩子的福氣。你瞧瞧，整個第一宗有誰比老夫厲害？收到這麼個優秀的徒弟。”
愧疚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卿雲裳嘴角微微上挑。
點點頭，“恩，師父最厲害！”
“那是！好了丫頭你可別哭，不然等會南銀還以爲我欺負你。到時候他找我算賬，你可要幫忙。”
“師父不是最厲害嗎？還怕南銀？”
唐維君一聽，吹鬍子瞪眼。“胡說！誰怕他了？我只是，只是不想他誤會。”
誰不知道南墨楓愛妻如命。他一把年紀了可不想被南墨楓折騰。
看向自家徒弟，唐維君怎麼看怎麼滿意。
“徒弟來陪師父好好說說話。”
院內師徒情深，敘舊。院外，南墨楓來回踱步，看太陽挪到空中又落下。
漫長的冬日漸漸落去，夕陽餘暉也比往常要多掛一會。
身後傳來腳步聲，南墨楓轉身。
“你一直在這裡等着，沒有回去嗎？”
“等等你，總不會讓我等一輩子吧？”
說罷，南墨楓又補充一句:“就算一輩子我也願意等。”
靜靜看着南墨楓，卿雲裳張開手湊上去給他一個懷抱。南墨楓還詫異，“怎麼了？”
“陪我去看看程農。這個小子，一直都沒空管他。”
“程農很聽話不用費心。不過今日怎麼想到去看看他了？”
卿雲裳擡頭看向他，問:“若我們去了長生殿，還會回來嗎？”
“唔。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吧。”
“那我可要好好珍惜現在的時間。不然下次回來，徒弟長大了不認識我怎麼辦？”
長生殿，他們勢在必得！
若是留下，下次回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能做的，卿雲裳會全部做完。
至少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或許有愧疚，但現在能彌補多少盡力了。
程農在藥王殿。
層層疊疊的藥櫃，一眼看過去讓人眼花的藥名。程農長高了一些，站在梯子上取藥材。
察覺身後動靜，程農扭頭。驚喜瞪大眼，“師父！”
明明是長成少年，成熟了許多。但還是一步三蹦的跑到卿雲裳面前，擡手摸摸程農腦袋。
眼睛發亮，激動看着卿雲裳。“師父找我有事嗎？”
“來看看我的小徒弟長大沒有，順便考考你的功課。”
挺起胸膛，程農信心十足。
“徒弟準備好了，師父儘管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