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心跳一下子變得很快,她連忙拉下那雙厚實溫暖的大手,快速的轉身之時卻看到佐羅正笑意盈盈的站在她身後。
“怎麼會是你?”溫馨臉色即刻沉了下去,佐羅那雙深邃的紫眸深情款款地盯着她時,她似乎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HI!”佐羅愉悅的向溫馨打着招呼,他一身白色西服,臨風而立,那一頭炫目的紫色頭長格外的惹人注意,溫馨突然像是求證什麼似的,拼命的搖了搖頭,然後告訴自己,剛纔一定是她看錯了。
“我可以摸摸他嗎?”佐羅的眼神在落到溫馨凸起的小腹上時,溫馨戒備的後退了一步,經過那晚之後,她對佐羅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一份信任。
這世上,唯一不會傷害她的男人就只有尹天擎和雷恩!
看到她質疑的眼神,佐羅微翹的脣角瞬間僵硬了一下,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然後溫馨連再見都沒有說,就直接走開了。
身後,佐羅緊攥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在目送着溫馨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他眼前時,他突然轉身,冷着一張臉朝着大廳內隱蔽的方向看去,“出來!”
“該你出場的時候到了!”
那雙漂亮的紫眸中泛起陰謀的漣漪,在看着那張俊美的五官時,他眼中閃爍着不易察覺的嫉妒。
溫馨對這個孩子傾注了太多的關注和心思,甚至於她每天去醫院的時候都感覺到身後有幾條尾巴,還有暗處那一雙時時關注的眼眸,和她每晚入睡時,那雙在窗外盯着她的感覺一模一樣。
“琳琳,你看這衣服漂亮嗎?”溫馨一連叫了幾聲,喬琳才從恍忽中回過神來,兩人站在育嬰專賣店裡,這是簡妮離開之後,溫馨第一次見到喬琳。
她整個人都像是瘦了一圈,原本那張瘦削的臉上更是看不到了一點笑容,她現在這副樣子,就像是她當初在受莫司爵傷害背叛之後的心灰意冷。
喬琳似乎也沒聽到溫馨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尹天奇再也沒有提起過要把喬喬接回自己身邊,然而他傾注在黎晰身上的注意力已經超過了任何事情,但是,自簡妮離開之後,黎晰卻連一聲爸爸都沒有叫過他!
小小年紀的他,清楚的知道,隨着媽媽一起離開的,還有那未出世的妹妹。
如果簡妮不出這樣的意外,或許她可以等到倩妮生下來的那一天。
可是,這世上永遠也沒有如果!
“我們走吧!”溫馨有些不忍心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喬琳爲尹天奇的付出永遠都會比尹天奇多出一步,如果他能再堅持一點,或許他們之間還是有希望的。
可是,他們之間的問題,已經不僅僅只關於簡妮了。
心裡背滿十字架的枷鎖,會牢牢的綁住他們一輩子!
溫馨推開掛滿玲檔的玻璃門,那清脆的聲響一聲一聲的敲打在她心裡,她心跳突然間變得很快。
她撫摸着胸口,那日在醫院見到一個熟悉背影后的心跳加快感覺又襲捲了她的全身,溫馨閉了閉眼睛,她在心裡默唸了幾秒,在她的身體被身後擠上來的人推出去之際,前面一雙厚實的大手扶住了她的手腕。
溫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一瞬間的狂喜,是悲傷,是興奮,還是懷念之後的不可置信?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這輩子還可以再見到那一張一輩子都藏在她記憶深處的臉!
“大哥?”她拼命的揉着眼睛,以爲自己又出現了紀覺,可是等她的指甲掐進了自己的掌心,淚水朦朧了她的視線時,她都能清清楚楚地看着眼前這一張酷似尹天擎的臉!
“是你嗎?大哥?”溫馨顫巍巍的伸出臉摸向他的臉,那真實的觸感,那張刀刻般深邃的五官,那雙清冷淡漠的眸子,他只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時,溫馨就再也抵檔不住日漸溢長的思念,那份心底珍藏着最真的依賴。
那個長着和尹天擎如出一轍臉孔的男人似乎是被溫馨此時的樣子嚇壞了,她就那樣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失聲痛哭,喬琳在看到那張臉時,也微微一愣,“尹天擎?”
“小姐,你認錯人了,我不叫尹天擎!”那雙大手慢慢的鬆開了溫馨,她感覺得到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在一點一點的凝固。
這張臉,這相似的眼神,這份別人模仿不了的神韻,都是屬於尹天擎特有的專利!
“我叫費伊斯!”當那雙大手重新伸到溫馨面前時,她像是受了蠱惑似的,被他那溫柔的眼神吸噬了進去,然後無條件的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費伊斯不是尹天擎,可是他卻像是毒藥一樣,在誘惑着溫馨一步步的調進了他的溫柔陷阱之中。
那種在絕望中哭泣,身邊再也沒有出現一個可以爲她擦眼淚的人時,費伊斯一下子就融化開了溫馨那顆塵封起來的心,她可以拒絕任何男人,可是她拒絕不了尹天擎。
莫司爵從來都沒有想過,溫馨和他會以這樣的方式猝不及防的相見了。
她懷着他的孩子,笑靨如花的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與他擦肩與過之時,他聽到她甜美的聲音,帶着昔日圈養在他羽翼之下的美麗,居然綻放在別的男人身上。
溫馨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她穿着一身白色紗裙,手裡挽着她這輩子最敬重的男人,四年前她被莫司爵強、佔後的初次,他像是個天使一樣降臨在她身邊,然後對她說,馨兒,我們訂婚吧!
溫馨永遠也忘記不了那一刻尹天擎帶給她莫大的感動和憾動!
溫馨成了今晚最美麗的女人,一個懷了孕的女人,居然也可以美得這麼驚心魄,一襲帶着泡沫折褶邊的長裙裹住她纖細的腰身,那份破繭成碟,浴火重生之後蛻變出來的美麗,她臉上掛着一抹清冷如蓮花般出塵的笑容,爲今晚這場慈善晚宴點綴了最亮的一筆。
“姐夫,別來無恙!”莫司爵站在她面前時,她一眼望不到底的清泉,像是孱孱小溪,屬於溫馨的那份光芒,又重新落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