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道士到和尚廟化緣
坐在石凳上、支着下頜,張山山看着眼前許多的古裝男女,爬上石階,去半山的“彌勒廟”燒香拜佛。
遠處依稀可以看到一大片水色,閃爍着粼粼波光--那是杭州西湖,不過,是南宋的西湖。
張山山是個穿越小說迷,平時不是泡在圖書館,就是泡在網上的小說網站看穿越小說。俗話說得好:上得山多終遇虎,這不,他順便穿越了不是。
說起怎麼穿越的,張山山就一肚子苦水:“哥招誰惹誰了?”
樓上大四的學長臨畢業,按照“慣例”朝樓下扔水壺什麼的。張山山捧着一本小說,邊走邊看得入迷,完全沒注意那些“乒乓”聲和大聲嚎叫;拐過樓角落,被一隻老破舊的顯示器砸到,就此穿越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山崖下,頭上還有好大個包。
“穿越也不見得是壞事,反正平時總是做夢穿越。只不過,這次穿越慘了點。”看着身上破舊無比、有無數個補丁和洞洞的道袍,他搖晃着腦袋、自嘲着。
他穿越後附身的這具身體倒是挺壯實,就是腦袋不大靈光,裡面的一些記憶大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其中最多的也比較清晰的就是一個破道觀和一個老道士,還有就是到處搞吃的。
這個“吃的”就不能想不能提,一想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也是,這兩天就靠彌勒寺施捨的幾碗稀粥果腹,一個半大小夥子能頂得住纔怪。不過吃不飽也比沒有強,張山山又拿起他那破碗,排在了寺廟前等粥的隊伍裡。
好大的太陽掛在天上。張山山頭昏眼花,曬的外加餓的。
派粥那小和尚掛着一臉的怪笑:“喲,這不是道爺嗎,又吃不上飯啦?”這下子粥也不打了,和旁邊幾個小和尚一起,指着張山山嬉笑起來。張山山也沒敢回嘴,低着頭一律的傻笑---廢話,肚子總比面子重要不是。
“了空,都是出家人,不可如此無禮。”那是負責施粥的一名知客僧,長得黑頭黑麪,心眼兒倒是不壞。
派粥那小和尚一看“上司”來了,趕快合十敬禮,然後給張山山打了滿滿一碗的稠粥。張山山低頭致意,然後退出人羣,找了個角落,希裡呼嚕喝起粥來。
“道長,道長!”張山山艱難地從粥碗裡擡起頭,看到一個小和尚站在面前。“師傅讓把這個給你。”說着就把兩個饅頭塞在他懷裡,然後就轉身走了。
張山山這個內牛滿面那:*的,總算能吃頓飽飯了,想不到古代也有活雷鋒。沒說的,就用飽滿的食慾來報答人家吧。他抄起一個饅頭幾下子就啃得差不多了,沒想到吃得太快,噎到了。
靠幾口殘粥解決了問題,張山山正要果斷消滅最後一個饅頭。
“等等,那個老道士,自己在觀裡好幾天,不會餓死了吧。”張山山猶豫了一下。雖然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可是那老道似乎爲人還好,特別是對這具身體的前主人不錯。
再說,也不能老在廟前呆着,天冷了總得有個地方住不是。張山山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把最後一個饅頭揣好,向後山行去。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殺了世人,夢變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總算吃了個半飽,張山山心情不錯,還唱起了前世的流行小調。
也不知道轉過了幾座山,唱了幾多小調,張山山終於走到了“他的”道觀。
破爛的前門掛着歪斜的匾額“玉虛觀”,匾額上遍佈各種灰塵、鳥屎和蜘蛛網,也不知道有幾百年沒擦洗過。
“轟隆..”破爛的門扇只是輕輕一推,就掉下來了,倒在地上,撲起一片灰塵和樹葉子。
張山山撇了撇嘴,向裡面走去,嘴裡還喊着:“師傅,我回來啦!”
裡面的院子倒是不小,還分前後幾進的。按照那個傻孩子的記憶,張山山繞過前殿和大殿,找到一間還算完好的屋子。
“師傅,我回來了…”張山山推開了屋門,驚起了幾隻老鼠和無數不知道品種的蟲子亂跑。
牀上躺着一個人,蓋着一牀薄被。那就是傻孩子的師傅“虛雲子”了。
“師傅…師傅…”張山山站在牀邊,輕輕呼喚着。
叫了能有十幾聲,這老道總算有了點反應。貌似費了很多力氣,他睜開了渾濁的眼睛。
“你回來了…有吃的嗎?”老道果然實在,直奔主題。
張山山掏出那個饅頭,老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一下子直起身來,幾乎是用搶的,把饅頭拿到了手裡,猛啃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是,老道噎到了,瞪着眼睛,幾乎喘不出氣來。早有準備的張山山拿起茶杯,給老道灌了一杯,再在老道後背敲敲,老道總算緩過來了。
吃過了東西,老道貌似“死而復生了”,纔有時間看看張山山。
“孩子,你總算回來了,還以爲你在山上出了事…爲師都餓了幾天了…咳咳…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咳咳…”老道才說了幾句,就咳嗽起來。張山山忙扶着老道躺下。
接下來的幾天,張山山主要就是忙着搞吃的。上山摘野果子野菜、找人化緣、上寺院求稀粥,忙得個不亦樂乎。總算,師徒倆還能勉強混個半飽。
閒的時候,師徒倆主要的娛樂就是閒聊。虛雲子老道是個話癆,總喜歡屁事嘮叨個不停。爲了瞭解環境,張山山耐着性子聽他嘮叨了一個月,又提出了不少問題,總算了解了一些事情。
這時候是南宋末年,大宋正在與蒙古作戰,屢戰屢敗,江山風雨飄搖。
幾年前的立陽大戰,南宋皇帝徵集天下門派高手支援戰場,全真教代掌教“藏春子”親率三千弟子下山,卻先被蒙古軍的鐵炮一頓轟擊,又被數萬蒙古鐵騎衝擊,死傷慘重,掌教當場重傷;隨後立陽城破,江南門戶大開。
宋帝趙才聞訊大怒,也爲平息民憤,決定重懲敗軍之將。此時,太尉高鬆勾結數名朝臣指證:因爲全真教通敵,才導致立陽大敗;還提出若干“鐵證”。
最後的結果:立陽大戰敗軍之將僅獲輕懲;全真教成了“替罪羊”,被扣上“通敵”的帽子,掌教藏春子鬱憤而死,全真教被責令不許傳教、遣散弟子,同時教產也被抄沒。
至於玉虛觀,則是因爲得罪了權貴,這次“摟草打兔子”,被誣爲全真教一黨,一夜之間被砸被抄得慘不忍睹,不幾日弟子和信衆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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