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直接來到了東城門外的樹林旁。
楚致淵撮脣發出一聲悠長嘯聲。
嘯聲綿綿不絕傳盪開去。
片刻後，兩道金光從樹林裡穿梭而至，停在眼前，捲起一道狂風。
狂風之中穩穩站着兩匹天龍神馬。
楚致淵上前拍拍一匹天龍神馬，扭頭道：“盈盈，寒月，你們兩個乘坐這一匹。”
許盈盈興奮答應：“我能騎？”
楚致淵點頭：“現在應該可以了，試試吧。”
他現在與兩馬的溝通更順暢，能夠彼此明白對方心思。
許盈盈上前，沈寒月也跟着過來，卻小心翼翼的。
她們先前試過是不成的，天龍神馬根本不願載她們，一靠近了便要撂蹄，動作奇快又力量奇大。
她們還真不是它們的對手。
許盈盈上前伸出小手，摸了摸這匹母的天龍神馬。
它微微有一個閃避動作，卻沒動蹄，只是噴了一個鼻。
楚致淵笑道：“不必摸它，坐上去吧。”
許盈盈翻身上馬。
天龍神馬又發出一聲輕嘶，似乎表達着不滿。
楚致淵安撫了一番，笑看向沈寒月。
沈寒月一躍落到許盈盈身後，哼道：“總算可以了。”
許盈盈興奮的道：“走走，我們跑看看。”
她早就想一試騎天龍神馬的滋味。
楚致淵翻身上馬，伸手一招，蕭若靈輕盈落到他身前。
楚致淵看向鄒芳：“那些尊者像很重要，別弄丟了。”
“是，世子爺。”鄒芳答應一聲。
楚致淵看向郭馳：“我今天就回來，你們小心點兒，別被邪宗妖人收拾了。”
“世子放心。”郭馳肅然抱拳。
楚致淵頷首，輕輕一叩馬腹：“走吧。”
兩道金光瞬間射了出去，眨眼功夫消失在官道的盡頭。
騎在天龍神馬上，許盈盈與沈寒月瞪大眼睛，恨不得叫出聲。
這種刺激感太強烈。
楚致淵一直不停的給兩馬服用妖晶，讓它們變得越來越強。
如今的速度已經超越了尋常大宗師，快得離奇。
楚致淵雖然也能達到這速度，但帶一個人或者兩人便沒這速度了，帶三個人更不成。
速度越快阻力越大，是呈指數級上升的。
他能通過靈氣而減少阻力，卻沒辦法減少帶着之人的阻力。
高速情況下，阻力與負重的影響都會被放大數十倍。
儘管速度奇快，兩邊的景物飛速倒退遠去。
楚致淵與蕭若靈卻不受影響，撲面的罡風被無形的靈氣分開。
楚致淵道：“到底是什麼事？”
他已經看到了信上的內容，僅有四個字：“玄陰有變。”
他推測這玄陰便是玄陰宮，有變那便不知道有何變化了。
蕭若靈輕蹙黛眉，搖頭道：“玄陰宮一直以來都是封閉的，只有我們挑選聖女時纔會偶爾打開，但這玄陰宮的來歷極爲久遠。”
楚致淵點點頭，洗耳恭聽。
蕭若靈道：“玄陰宮傳承悠久，其實有一個傳說，玄陰宮來自天外天。”
“天外天？”
“嗯，天外天，”蕭若靈看着大道兩邊飛馳而過的樹林，輕聲道：“據說玄陰宮是天外天的宗門，這座玄陰宮是天外天的玄陰宮在秘地的投影。”
楚致淵皺眉沉吟。
蕭若靈道：“這是天地異相，超乎想象之外。”
“那會有何變化？”
“玄陰宮每萬年會有一次虛實相合的機會。”
“虛實相合？”楚致淵沉吟道：“便是投影與真正的玄陰宮相合？……難道玄陰宮會出來天外天之人？”
蕭若靈輕輕搖頭：“天外天的人進不到影子裡，但影子可以投入天外天中。”
“這座玄陰宮能進入真正的玄陰宮中？”
“嗯。”蕭若靈輕輕點頭。
楚致淵道：“那有聖女進入真正玄陰宮中去嗎？”
這其實相當於飛昇了。
比起用天子劍飛昇，由玄陰宮帶着進入天外天容易得多。
“有。”蕭若靈輕輕點頭：“但並不知道是死是活，消失無蹤跡，再未出現。”
楚致淵若有所思：“如果這玄陰宮真如此，你要試試上去嗎？”
蕭若靈搖頭笑道：“我上去做什麼？”
自己還未成親，還沒成世子妃，怎能離開。
楚致淵擡頭看向虛空：“我越來越篤定有天外天了。”
蕭若靈輕輕點頭：“確實是有天外天的。”
世間很少有人知道天外天，只以爲是傳說。
卻不知天外天是真實不虛的存在。
楚致淵道：“我將來執掌天子劍後，會選擇飛昇上去。”
蕭若靈一怔。
楚致淵道：“你知道天子劍可以助我飛昇到上一層天吧？”
“嗯，聽說過。”蕭若靈輕蹙黛眉。
楚致淵道：“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帶你們一起上去，可沒有這個先例，飛昇只能自己飛昇上去。”
蕭若靈輕聲道：“你想讓我進天外天的玄陰宮？”
楚致淵嘆一口氣：“但這傳說不知是真是假，萬一是一個陷阱呢？……太冒險了。”
“……”蕭若靈陷入思索。
楚致淵道：“先確定一下這玄陰宮的變化是不是這個吧，說這些太早了。”
蕭若靈輕輕點頭，若有所思。
她能篤定是玄陰宮萬年一次的機緣出現了。
現在自己處於一個選擇困境，跟楚致淵成親，廝守幾年，還是冒險進入玄陰宮，與楚致淵在天外天相會。
前者確定而短暫，後者長久而縹緲。
到底如何選擇？
楚致淵道：“關鍵就是如何確定玄陰宮升上天外天的消息真假，……待我去問問皇祖父。”
蕭若靈道：“皇上未必知曉的。”
大景開朝不到萬年，萬年前及幾萬年前的事未必知曉。
更何況，這是玄陰宮的秘中之秘，更不會被人知曉。
楚致淵想了想：“就沒辦法弄清楚萬年前聖女的死活？”
“萬年前的聖女名叫馮衡，她臨進玄陰宮時，聖女玉符留於宗內，一直未能熄滅，不知到底是活着，還是玉符失效。”
“我能看看這玉符嗎？”楚致淵精神一振。
他有超感在，直覺更準更強，能感應到外人感應不到的。
“好。”蕭若靈輕輕點頭：“此事不能外傳。”
“我自然明白。”楚致淵笑道。
這是秘中之秘，身爲聖女是不能外傳的。
蕭若靈這已然是違規。
天龍神馬如風馳電掣，半天時間從天京趕到了邀月峰下。
楚致淵沒馬上返程，而是去了客峰自己的小院。
他來了之後，冷冷清清的客峰再次熱鬧起來。
邀月宮的弟子對楚致淵格外的親近，一者他是聖女的夫婿，便是邀月宮的女婿，再者他對邀月宮貢獻極大。
她們都能感受到他的親近之意，自然也親近他。
他剛剛洗漱完，蕭若靈便到了，遞給他一塊小拇指大的一塊玉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