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豔把那個印有狴犴樣子的畫放入石碑之後,石碑轉動的飛快,幸好在最後關頭還是圓滿達成了任務。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但是哈尼卻不知生死,前路渺茫起來。豔豔心裡很不安,生怕哈尼出什麼事,別被場景一起帶走了纔好。
石碑轉動之後,出來一個新的任務,同樣是一天,找到那個負屓,帶到石碑上,就算完成任務。怎麼辦?先去救哈尼還是做任務,這次豔豔選擇先去救哈尼,畢竟她不能沒有她的同伴啊。
可當她來到那個房間時候,發現已變成現代的模樣,也就是不再是那個宿舍樓了,而是教學樓的樣子了。就連門都不再是木頭的,而是鐵將軍把守了。
不得已豔豔只能選擇先去做任務,看有沒有機會再去救哈尼了。看來惡魔有意要把她們分開啊。豔豔心裡一直在擔心着。
負屓,似龍形,排行老八,平生好文,石碑兩旁的文龍是其遺像。我國碑碣的歷史久遠,內容豐富,它們有的造型古樸,碑體細滑、明亮,光可鑑人;有的刻制精緻,字字有姿,筆筆生動;也有的是名家詩文石刻,膾炙人口,千古稱絕。而負屓十分愛好這種閃耀着藝術光彩的碑文,它甘願化做圖案文龍去襯托這些傳世的文學珍品,把碑座裝飾得更爲典雅秀美。它們互相盤繞着,看去似在慢慢蠕動,和底座的霸下相配在一起,更覺壯觀。
這是豔豔對這個負屓的唯一印象,希望能有幫助,可該從哪開始找起呢?學校就這麼點大,似乎沒有哪裡沒去過了啊,難道這次又沒有線索了嗎?
不過似乎覺得和文學氣息沾邊的東西應該是藝術樓之類的地方吧,畢竟藝術樓底樓不就掛着很多字畫嗎?雖然沒聽說哪裡還有石碑,但卻值得一試。也好過總在辦公樓或是教學樓異類的地方晃悠。畢竟就算是惡鬼,稍稍沾染一點藝術氣息,至少也感覺不那麼恐怖了纔對。
紅色的月亮依舊沒有消散,似乎比之前看到的紅還要厲害了。這是豔豔最爲擔心的一幕。因爲本來就要面對恐懼,若是恐懼一點點來襲,似乎倒也分散了恐懼的程度,可要是並在一起一次性解決掉,只怕是多少個豔豔加張俊都是解決不了的事吧。
這次的紅月正對着藝術樓的大門,換做是以前,豔豔肯定覺得浪漫無比,現在只覺得有人把冰弄碎了一點點往她身上在放,實在是從外面冷到心底。外加現在哈尼生死不明,自己怎麼也輕鬆不起來。
藝術樓的風迎面而來,拍打在豔豔臉上,豔豔只覺得一點點像是刀一樣颳着她的皮膚在隱隱作痛。可憐她一個弱女子能走到現在已是不錯了,再往下很難說了。沒有人幫忙幾乎可以說是死路一條了。
豔豔只祈禱哈尼別出什麼事?不然心裡真的會難受死的。回想自己大多數時候都是哈尼救了她一命,現在若是因爲自己爲了完成任務而捨棄了哈尼,導致他出事的話,豔豔到死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眼下豔豔已經到了藝術樓門口,她剛把腳放上去,就在回想,藝術樓之前有沒有出過什麼事情。畢竟若是能有一點點的記憶拼湊起來的話,似乎就會對找尋負屓有着很大的幫助。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從踏入鬼界開始,自己的腦袋就是放在腰帶上彆着的,所以一切的一切的都是必須要萬分小心加謹慎纔可能達到。
犧牲自己豔豔不怕,但她怕因爲她的閃失,害的哈尼出事,纔是最不想看到的。所以她一直在藝術樓門口想,到底發生過什麼。
好象沒聽說學校藝術系有什麼特別出名的事情發生過,不過似乎這裡確實死過個人,聽說是個還很有才氣的帥哥。一想到帥哥豔豔就來了精神,畢竟帥哥和美食還有奢侈品是她一生的追求。但她不會很盲目去追求,因爲自身條件本就不錯,所以在朋友眼中口碑向來不錯。
聽說以前死的那個人是個青年才俊。是以很高的分數,進入了這個醫學院的。雖然專業還是生物細胞學,但愛好卻是很詩情畫意的。所以一時迷倒了很多女生。很多人都願意在下課之後去傾聽他的演奏以及欣賞他的字畫表演。而聽說他專門用來作畫的硯臺上就有着一隻負屓的形象。不知道硯臺算不算碑。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據說和藝術有關的人,死的時候都會特別悽慘,而且年紀一般也都不大,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詛咒。許是因爲表面上的生活實在太光鮮亮麗了吧,纔會導致沒有一個很完善的結局。這也難怪,沒有人美的,太完美的人生會得到上蒼的嫉妒。前幾年不是有個很出名的星夢奇緣嗎?裡面的女主角長的不要太漂亮哦,可惜後來的丈夫對她家暴很厲害,最終還是導致跳樓自殺了。豔豔甚是覺得可惜。
她一直很喜歡那個女主角的,她雖然不哈韓,但對那個本身氣質很出衆的女主角卻分外欣賞。而且一度成爲她讀書時候的唯一消遣。
自古紅顏多薄命,爲何俊男也會遭受此劫難,實在令人費解。那男的死的時候,據說蹊蹺的很,居然是用毛筆加解剖刀硬是在自己身上紮下了無數的窟窿,最終流血過多而死。那些場面嚇的很多女生一度不敢睡覺,甚至連踏進藝術樓的勇氣都沒有了。
而且因爲聽說可能是仇殺,他死的時候,人是被綁在藝術樓的天花板上的。手法相當殘忍和獨特。鮮紅的血流在他昔日一直使用的硯臺上,和漆黑的墨水混合在了一起。分不清哪是血,哪是墨水。
其中的一個原因似乎是因爲,學校當時有很多流氓。其中一個大哥級的人物,他的女朋友居然看上了這個才俊,所以心裡不舒服,便找人對他下了手。
反正那女的就是欣賞他的容顏以及才藝。而且聽說他的雙眼,有種天生的憂鬱感,特別吸引人。所以死的時候,他的眼睛被人挖了,手指被砍斷,身上都是洞。因爲還被吊在天花板上,所以不斷往下滴着血。當時連地板都被染紅了。後來聽說雖然報警了,但因爲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所以時間長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據說第一個踏進去的人,在看到地上的血的時候,嚇的當場失禁了。再看到天花板上那個屍體,兩眼還睜着看着他,當下便一個踉蹌,暈了過去。等醒來已經被人送醫院急救了。據說因爲扎屍體的釘子後來承受不住重量,最終導致屍體在經歷了一個晚上以後,直直摔到了地面之上。連個完整的骨架都保不住。
那個傳說中的流氓的女朋友,據說後來因爲受不了傳聞也最終迫於無奈自殺了,陰魂似乎時常圍繞在這個藝術樓左右,經常在紅月當頭的時候,和那男生的靈魂相伴左右。
不過時常有人說在藝術樓,晚上出現紅色月亮的時候,會偶爾看到一個人影在裡面作畫或彈琴呢?那些藝術樓底樓所懸掛的字畫多半都是出自他的手。學校也不敢輕易拿去。只怕會打擾他的靈魂。但對外只能宣稱是爲了保留遺蹟,畢竟迷信思想在學校是不可能被同意的。
而今正好一輪紅月當空,該是亡魂出來現身的日子了。豔豔一腳踏入藝術大樓,門就自動關上了。豔豔只是不知道會是幾個亡魂一起出來,若是一個個出來還好對付,要是兩個一起出來的話,心裡就沒譜了。畢竟哈尼不在,缺了一個得力的朋友心裡還真沒底。
那件很蹊蹺的謀殺案在豔豔的心裡似乎還有個疙瘩,她的印象裡兩個人似乎都會彈琴畫畫,還都是國畫。曾一起參加過比賽,雙雙獲獎。還有次聽說男的邊彈琴,女的邊跳舞,圍觀的人也甚多。大家都認爲他們很般配,這大概也觸發了那個小流氓心裡的一絲怨恨吧。
不過傳言究竟是傳言,究竟還剩下多少可信的根本不清楚,所以豔豔對此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藝術樓裡伸手不見五指,豔豔走的很小心,但還是聽到心在撲通撲通的跳。只是在撲通聲和豔豔那微弱的呼吸聲音之外,似乎還有什麼聲音傳來,顯得和安靜的氣息極不協調。
豔豔緊張的伸出頭去尋找着聲音的來源,但無奈周圍暗的很,就是找不到。只是她眼神越來越閃爍,因爲眼前老是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在跳來跳去,之所以說它在跳,是因爲移動速度很快,可又不是直線移動的,所以只能說它是跳着移動的。
豔豔從那個白色物質的身上聞不到一絲鬼氣,常年和哈尼在一起,她也學會了先感受惡鬼身上散發的氣息,然後來判斷惡鬼是在大致哪個方位。既然沒有鬼氣傳來,那應該那團物質不是惡鬼,可會是什麼呢?幽靈嗎?若只是普通幽靈,倒根本不足以擔心。畢竟幽靈沒有任何殺傷力,甚至還顯得很弱它們只是一批靈魂被禁錮在某一特定地方的可憐亡魂而已。
而惡鬼和怨鬼就不一樣了,它們會殘留着一些特定的記憶,從而就會擁有殺人的能力。他們是大多數恐怖記憶的源頭。很多的靈異事件都和它們有關。再上去一層就是冤靈和惡魔一類的了,它們不會無緣無故出手,可只要出手了,就不會讓獵物有絲毫逃脫的可能。除非只是拿你嚇着玩的。
就如同貓咪在不餓的時候抓了只小老鼠,會用爪子壓着故意不讓小老鼠逃,卻又不急於殺掉小老鼠。這種情況是豔豔此刻最怕的。畢竟她在明,鬼在暗,她就是個箱子裡的小白鼠,任憑鬼怪怎麼拿捏都可以。絲毫逃跑的可能都沒有。也不會有人來救援,更別提神的出現了,除非自己想出逃生的辦法來。
那個白色的又開始在豔豔面前跳來跳去了,這次還發着兩個一紅一綠不一樣顏色的光,在黑暗中像兩個詭異萬分的燈泡一樣。燈光忽明忽暗,照射着白色的身影越發的恐懼。
豔豔心裡的恐懼已經達到了頂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這個白色的不明物質所吞噬,它還不是惡鬼。這點豔豔已經肯定了,但即便不是惡鬼,也不是幽靈,卻仍然使得豔豔的心裡相當恐懼。
以前不是有個偉人說過嗎?恐懼來自於內心,來自於一種未知的事物。而不是恐懼本身。豔豔感覺這個白色的物質像是在挑釁,挑釁豔豔對恐懼的承受能力,所以一直出現在她眼前,而不是直接殺了它。照豔豔此刻的理解來看,這個物質對她的作用似乎可以把豔豔一擊斃命的。這不是危言聳聽,是豔豔此刻的內心感受。
僅僅幾分鐘的時間,豔豔已經確定了兩個物質之間的實力差距,硬拼恐怕不是上策,現在能做的只是觀察。那個白色物質的兩個燈泡估計是眼睛,但不是一直亮着。亮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暗下去,然後休息一會兒之後會再度亮起。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豔豔似乎從沒見過,也判斷不了。
終於,身邊傳來了別的聲音,那白色的物質突然叫了一聲,然後便跑開了。這次的聲音來源於豔豔身後的地板,是很清晰的滴水聲。一滴滴,很清脆的掉落在地板上。豔豔后背發涼,知道真正的惡鬼已經出現了。那個白色的物質此刻也繞到了豔豔的身後,似乎是爲了試探豔豔的程度才特地出來的。
看來才幾分鐘的對峙,豔豔的實力已經明顯讓對手瞭解了個清清楚楚。豔豔心裡苦笑,不用自己出手,估計自己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呢。真是諷刺啊。
豔豔現在只希望對方若是下手,可以速度快一點,不然自己被折磨才能死,會痛不欲生。
她此刻恨透了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認爲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她是多麼想回到最初,現在的她,連當初進來救黃冉和婷婷的決心都開始動搖了。別說救她們,就連現在的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難說。所以她現在在思考,自己踏進鬼界究竟是爲了什麼?就算最後救出去了,若是要失去自己的最愛,究竟又算的了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身後的滴答聲一直沒有停息,但似乎也沒有攻擊豔豔的意思。豔豔的絕望倒是已經顯露無疑了,此刻的她真的,已經絕望到頂了。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終究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嗎?反正人死後一樣會變成鬼,爲什麼不能給自己一個痛快呢?不是很好呢?爲什麼非要折磨她到如此的境地呢?不是挑戰她的承受能力嗎?有這個必要嗎?實力已經懸殊的太明顯了。任憑傻子都看的出來了吧。
豔豔絕望的已經哭了出來,淚水混合着臉上的溫熱,滑落到了地板上,這是豔豔在鬼界落下的淚,和人間不同。膽小和懦弱的淚水會助長惡鬼的能力,這點豔豔不是不理解,但她就是忍不住,就是要哭。所以她真的打算放棄了。
哪怕死的很慘,也想放棄了。她現在只希望惡鬼能給她個痛快,讓她好了卻此生。就算死無葬身之地,她也完全認了。
可是時間等久了,發現還沒有動手的跡象,豔豔開始急了,它們究竟打算幹什麼?這麼極度的考驗人的耐心有什麼意思嗎?
但是淚水還是不停,落的速了,簡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斷的滴落在地板上。和曾經的堅強以及忍耐性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但這麼一來,豔豔的心裡似乎開心了許多。人都是有感情的,會脆弱,會堅強。就算,也有需要加油或維修檢查的日子。
所以哭過之後豔豔心裡明顯舒服了很多。就算換來的代價會讓她還需要再重新再來一次,她也覺得可以接受了。就算是被鬼殺死,她似乎也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呢。
滴答聲已經停止了,轉而是一聲很清晰的嘆氣。氣息中帶着一絲溫柔和感慨。氣息吹過豔豔的臉頰,空氣裡飄散了一陣淡淡的憂傷。豔豔的脖子上像被人吹了一口氣,但那氣息很溫和,沒有恐懼,只有哀傷和輕柔。
有人輕輕伸出了雙臂,從豔豔身後,緩緩圍了上來。雖然雙手的冰冷可想而知,但此刻的豔豔像是着了魔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任憑被那鬼手環繞,也覺得此刻無限美好。
似乎那惡鬼知道豔豔此刻心裡在想什麼,就算再堅強的女人,此刻也是多麼希望能有雙溫柔的雙手把自己包圍起來,好給自己脆弱的內心留下一絲溫柔的安撫。豔豔此刻沒有害怕,反而那感覺是種長久以來,缺乏的一種溫暖與安心,令她覺得很舒服,很享受。
就算那雙手的冰冷穿透肌膚,她也不想失去片刻的溫柔。就算此刻是在恐懼的鬼界,她也不想失去片刻的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