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間,由於心裡有了底,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天大亮,竟然沒人叫我起牀,伸個懶腰,起牀洗漱吃飯。
吃完飯,瘋老頭看了看天道:“還早,不急!”
我則笑道:“我後悔了,不願意了,要受罪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了!”我已經知道了雙極龍魚會在哪出現,時間又早,乾脆耍耍瘋老頭。
瘋老頭一聽就急了,騰的一下跳了起來道:“那咋行?老子也沒那功能啊!”其餘幾人也都有點發傻,一齊看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說着玩的。
我一看瘋老頭真急了,頓時心中竊笑,可那漢子的臉上卻忽然露出失望之極的表情,也不忍心再撩撥下去了,只好笑道:“放心,我已經知道雙極龍魚會在哪裡出現,根本用不着去受罪了。”
說着話一轉頭,對那漢子道:“你們這角寨後面,是不是還有一條山溪?”
那漢子一聽,臉上卻露出一絲疑惑來,遲疑道:“角寨後面倒確實有條山溪,可是那只是個支流,差不多都乾枯了,溪水太淺,只能到腳脖子而已。”
我笑道:“沒關係,帶我去看看。”
那漢子雖然疑惑,仍舊前面帶路,其餘幾人也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個個跟了過來。
不一會到了角寨後面,果然是一條小溪,我一看就皺起了眉頭,這山溪不但水極淺,水下的鵝卵石清晰可見,而且還有幾處都直接露出了水面,如果不是昨夜那獐妖說過雙極龍魚會出現在這裡,我絕對會把這裡排除在外。
我往水邊一蹲,抄起水來灑了兩下,笑道:“不覺得無聊的,就在這裡等吧!今天午時,雙極龍魚必定在這裡出現。”
瘋老頭一愣,伸手往我腦袋上搭來道:“這裡?小華你沒事吧?”
我笑着擋開他的手,學着他的口氣道:“不信?不信打個賭?”
瘋老頭見我一臉的篤定,頓時大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失心瘋了?雙極龍魚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你仔細看看,這裡水貧露脊,石碎無奇,哪有什麼靈氣可言,雙極龍魚怎麼可能會到這裡來?”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頓時嘀咕了起來,要是擺在以前,我肯定會堅持己見,可自從修爲漸深之後,我整個人都變的逐漸成熟起來,已經沒有不在是那個固執的毛頭小子了,更何況,論風水知識,我遠不如瘋老頭。
當下心中也有點打鼓,急忙將那漢子拉到一邊,伸手一指邊上的那棟角樓道:“那角樓裡,住的是誰?”
那漢子一看,就搖頭道:“你說柱子啊!這孩子也夠可憐的,原本就是個孤兒,父親打獵時遇上了熊瞎子沒跑掉,母親改嫁了,都是寨裡的鄉親們接濟着養大的,雖然人長的不醜,也憨厚,可窮啊!也娶不起媳婦,一直拖到二十五六歲。”
“一年前吧,忽然來了個姑娘,看上柱子了,就跟了柱子過生活,大家都爲這孩子開心啊!柱子也爭氣,小日子眼看着紅火了起來,可那姑娘不知道爲了啥,給柱子生了個娃之後,忽然就
莫名其妙的走了。”
“柱子把娃託付給鄰居照看了幾天,出去找了兩趟,這人海茫茫的,哪找去,只好回來了,現在一個人又要照顧娃又要忙生活,太苦了。”
我一聽心裡有了數,那個獐妖沒有騙我,雙極龍魚肯定會在這出現,這裡的地理環境確實不理想,但是我還是選擇堅信那獐妖。
一想到這裡,我就那漢子說道:“你去告訴那柱子,就說他媳婦我看見了,跟我說過,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讓他堅持幾天,我估計也就三四天吧!就應該回來了。”
我沒說柱子的媳婦是獐妖,畢竟在世人的眼裡,人和妖,還是不被祝福的。
那漢子一聽,頓時一陣高興道:“真的?我相信你們,我這就去告訴柱子去。”說完就樂呵的走了,我心裡一陣感動,山裡人還是淳樸的,自己媳婦病還沒好呢!倒替別人開心起來了。
隨即眼珠子一轉,回頭對瘋老頭道:“我說一定會在這裡出現,你要不信,咱們打賭,賭我、薛冰、小馬駒欠的你錢,我要輸了翻一倍,你要輸了就此全部抵消,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瘋老頭一聽,一雙小眼睛一眯,看了看天,疑惑道:“確定只到午時?到了正午時分,要還沒有出現在這裡,就算我贏對不對?”
我一點頭道:“對!”
瘋老頭頓時就樂了,轉臉對小馬駒和薛冰道:“這小子拿你們的債和我賭,你倆同意不同意?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他贏的機率,連萬分之一都沒有。”
薛冰嫣然一笑道:“小華要賭,我自然支持。”
馬平川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對他堅定的一點頭,馬平川也對瘋老頭一點頭道:“賭了!不賭的話,永遠也還不清,還不如賭一把。”
瘋老頭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賭就賭!你們三個還真是得我真傳啊!瘋的夠可以。”
我也沒理他,帶着薛冰、千影玩起水來,馬平川雙手揣在口袋裡,雙目遠眺遠方,一臉的淡然,極盡裝逼之能事。
水清且淺,三人赤腳在水中打鬧,倒也充滿樂趣。我自然讓着薛冰和千影,玩了一會,我全身已經被水溼透,連忙告饒,薛冰和千影方纔罷休。
三人上岸,千影就隨便坐在草地上,擡頭看着山頂道:“不知道爲什麼?我自從上山,就想能快點到山頂,總覺得哪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我。”
我知道山頂有個聚妖陣,但也沒說出來,說不說都無所謂,我不會讓千影出事的。薛冰卻笑道:“那可不,你的心上人和你想的一樣,昨天就恨不得立刻到山頂了。”兩人頓時笑鬧了起來。
我看的一陣心曠神怡,只覺得就在這裡終老也不錯,當然,這種想法,目前僅限於想想而已。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轉眼日上正頂,到了午時。
瘋老頭擡頭看天,笑道:“小子,這回我可得好好跟你算算,數目太大,估計要還到你孫子輩了。”
話剛落音,地面忽然傳來一陣“咔嚓咔嚓”的
聲音,山溪裡的那些鵝卵石底下,全都開始“咕嘟咕嘟”的往上冒水,動靜越來越大,水柱將那些鵝卵石都頂的亂動。
瘋老頭頓時傻眼了,我們三人也都跳出山溪,馬平川頓時身體一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水面。
隨着那“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加大,以山溪爲中心線,竟然緩緩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足有十幾米長,寬度也有一米多,底下全是清澈無比的山泉水,也不知道有多深,那些鵝卵石紛紛掉落了下去。
山泉水不斷往上冒,瞬間已經淹沒了溪岸,泉水順着原先的溪道向下遊流去,片刻就和下邊的溪流匯合到了一處。
緊接着從那裂開的地縫中,隨着山泉冒出兩位鯉魚來,果然如那婦人所言,一紅一黑,紅的全身通紅,黑的通體漆黑,都無半點雜色,約有筷子長短,寬度卻如巴掌,各自的額頭之上,鼓起一粒黃豆大小的疙瘩,上下脣邊各生雙須。
兩條魚兒一浮出水面,就歡快的來回遊走,並不懼怕我們,我和馬平川同時飛身而起,一人抓住一條,掠到對岸。
瘋老頭這才反應過來,拍掌大笑道:“奶奶的,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地面沒有靈氣,地下多的是啊!地下山泉本就純淨,又是隨山而走,靈氣匯聚,然後裂地成泉,泉水冒出,靈氣自然冒出,太TM巧妙了。”
我則將手中紅魚對他一揚道:“現在明白已經晚了,欠債一筆勾銷!”
馬平川則將手中黑色魚兒也對他一揚道:“我也是!”
薛冰則馬上嬌笑道:“還有我!”
瘋老頭頓時裝出一臉茫然的表情道:“啥意思?我不明白!我剛纔沒想明白,現在想明白了,當然不賭了。”
我們幾人也不和他爭論,一起噓了一聲,拿起魚兒就飛奔而回,殺魚下鍋,兩條魚兒分爲兩次燒好,紅色魚兒讓那婦人吃了一半,薛冰和千影吃了一半,黑色魚兒自然成了我們三人的腹中之物。
這東西是天地靈氣所化,可浪費不得,別的不說,陰陽調和,強身健體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婦人吃了魚兒,薛冰又配製了一些疏通經脈的藥丸給她吃了,到了下午,竟然已經能站起來了。這把那漢子高興的,跪在瘋老頭面前就磕頭,瘋老頭年歲也大,泰然的受了他幾個頭,將他扶了起來。
要依我們的意思,趁着天色,還能趕到山頂的,可那漢子無論如何也不許我們走,死拉着我們不撒手,那婦人也哀求不已,非要我們再留一晚,盛情難卻,幾人見確實走不了,只好同意。
那漢子大喜,出門請了全寨的人一起前來,殺豬宰羊,又拿出許多山味來,三四十人就在門前架起了大鍋,堆起了篝火,準備大肆慶祝。
他妻子久病臥牀,如今意外痊癒,自然喜出望外,這心情我們也能理解,就入鄉隨俗,安心等待晚上的盛情招待,薛冰和千影甚至在那婦人的勸說下,換上了當地姑娘的服飾。
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就這一頓飯,卻又吃出許多麻煩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