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落葉霍地站起身來,睡意全無,愣愣的看着衝進牢房的黑衣人,厲聲質問。
黑衣人一共六人,這時候面面相覷,話不多說,執起彎刀來直奔蒼凜塵和夏吟歡。
落葉哪能讓他們得逞,立馬一個後空翻擋住了最前面的黑衣人,擡起腳來就踹在了黑衣人的腹間。
黑衣人一倒,順便帶倒了身後的一個黑衣人,落葉動作敏捷,撂倒了兩個,迅速的又將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彎刀奪在了手裡,奪劍的過程十分的快,順帶將黑衣人的手腕直接擰斷。
黑衣人一聲慘叫,旋即落葉已經將奪過在手裡的彎刀,攔腰劃過了另一個黑衣人的腰。
蒼凜塵原本睡的很死,聽到慘叫聲也醒了過來,以爲是在夢裡夢到了打鬥場景,誰知睜開眼便見落葉和一羣黑衣人廝打在一起,全明白了過來。
連忙搖着夏吟歡的肩膀道:“吟歡醒醒,快醒醒!”
人勞累的時候,睡着了雷打不動。夏吟歡被他搖的似個撥浪鼓這才慢慢的轉醒來,睡眼惺忪的眯起眼來看了看蒼凜塵,意識模糊的問道:“怎麼了,我纔剛睡着。”
她話音方落,被落葉一腳踹翻的黑衣人就倒在了她面前,夏吟歡眨巴着眼看着黑衣人,數秒後就是一陣尖叫。
下意識的擡腳就往黑衣人的腦門上踹去,蒼凜塵也顧不得其他,也是擡腳,便將黑衣人踹的老遠。
夏吟歡睏意全無,站起身來,瞧着還有三個人圍着落葉打轉,手裡執着彎刀正同落葉對峙,一時間有些丈二的和尚,下意識的扯了扯蒼凜塵的衣袖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的黑衣人?”
“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這裡了。”蒼凜塵也很模糊,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怎麼進來的,又是誰的人,一時間都讓他猜測不透。
落葉身手了得,不多時已經將三個黑衣人斬殺,剩下的三人顯然比死掉的三個廢物強上不少,和落葉周旋起來也未落的下風。
蒼凜塵看得出落葉沒有再隨意的攻擊,而是原地不動觀察着三個黑衣人的動向,明顯落葉對這三個黑衣人也謹慎起來。
他擡起步子想要上前幫襯落葉一把,卻見落葉餘光一瞟就對他說道:“陛下,你好生保護好娘娘,這些人奴才能對付的了。
既然落葉都這麼說了,蒼凜塵也只好頓住了腳步,守在夏吟歡的身旁,落葉的武功要真和他比起來應該會不相上下,他相信落葉的能力。
三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他們的目的顯然是蒼凜塵和夏吟歡,但是偏偏有落葉成了絆腳石,也只好先殺了落葉再對蒼凜塵和夏吟歡動手。
落葉與他們對視了一陣,便見其中一個人手裡拿着彎刀作勢要向他看來,他慌忙的往後下腰,卻感覺到了背後真正的殺意。
暗道不妙,是聲東擊西,還好他是個專業的刺客反應靈敏,下腰的同時一個閃身,順帶的勾住了向他劈來的黑衣人的腳,將黑衣人帶倒。
那真正襲擊他的黑衣人完全沒料到落葉還有這一遭,眼睜睜的看着彎刀逼近自己的同伴,猛地收回,卻被彎刀劃傷了自己的後背。
蒼凜塵看着這一幕,深深的蹙了眉頭,落葉畢竟是個刺客,能跟上他腳步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先是撂倒了一個黑衣人,讓一個黑衣人作繭自縛,這時候已經開始下一步的動作,就地躍起跳出了三個黑衣人的包圍圈,袖子中的匕首露出,扎進了背對着他的黑衣人的後頸。
那人還沒能反應過來,已經被刺穿了脖子,連慘叫都沒有便倒在了地上。
其餘二人見落葉這麼的難纏,霎時對視一眼,猛地躍出了牢門如同一陣黑色的風,瞬間消失在了天牢中。
落葉收了匕首捂着手臂上的傷口,眉頭緊皺,他手臂上的傷口雖然不是很深,但是因爲沒有好好調養,如今又和人動武,這時候生生撕裂的疼痛。
他只是捂了捂便鬆開了手,不想蒼凜塵和夏吟歡看出什麼異樣來,否則定然又爲他擔心了。
一口氣收拾掉了三個人,落葉心有餘悸,他贏就贏在反應和動作快,那些黑衣人的功夫並不差,招招致命,如果是多打幾次熟悉了他的套路的話,落葉不一定能打得過黑衣人。
“陛下,依奴才之見我們還是趕緊逃出去吧,這歐陽晨唯恐是派人來殺我們,這次失手必然還有下次。”落葉踢了地上的黑衣人屍體一腳,又看了眼大開的牢門對蒼凜塵說道。
很明顯這些人都是大漠的人,也只有大漠的士兵纔會使用彎刀。
蒼凜塵蹲下身來,看着自己腳下死不瞑目的一個黑衣人屍體,將他手中的彎刀拿在手裡看了看,彎刀上螺旋裝的紋路確實是大漠禁內羽林衛使用的武器無疑。
他將彎刀重新擱在地上又站了起來,卻說道:“這些人不是大漠之人,你可到天牢門口一探究竟,恐怕獄卒已經被藥物迷昏了。”
他在看到那黑衣人收回彎刀時候卻劃傷自己的後背時候,就覺得那些黑衣人並非大漠之人。
大漠人從小習武,彎刀基本是個練武之人都會使用的武器,個個用的嫺熟,絕對不會發生自己劃傷自己的這種事。
明擺着,那黑衣人根本用彎刀不熟練,卻非要用彎刀來刺殺他們,又是想要嫁禍,蒼凜塵冷笑,故技重施也虧拓拔策想得出來。
落葉疑惑,但是爲了求證蒼凜塵的說法,他還是以極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天牢門口,已經倒了一片的獄卒,有的甚至還喝着酒就已經被迷暈,將酒碗打倒,酒水撒了一地。
他總算是相信了蒼凜塵的猜測,連忙返回去稟報蒼凜塵道:“皇上,奴才已經去看過了,卻如陛下所言,獄卒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被人下了藥。”
“嗯。”蒼凜塵料想,拓拔策說不定已經回了炎夏城或許還沒有,但是他的目的是夏吟歡,他想要擄走夏吟歡。
恐怕傳過書信給自己的手下告訴他們,擄走夏吟歡爲主要,若是遇到變故嫁禍歐陽晨。
只要他和歐陽晨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大漠和靖國一戰難免,拓拔策這人還真是心機頗深。
若非是他留意了黑衣人的舉動,在這種不知道外面情況心急如焚的情況下或許真的會懷疑到歐陽晨身上也說不定。
“陛下,咱們要不要逃出去,這可是絕佳的機會,天牢的獄卒都已經昏迷不醒,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落葉雙眼放光,天牢裡的獄卒都昏了過去,這時候誰還能阻攔他們逃出宮呢。
他也約莫猜到這是拓拔策派來的人,還暗自慶幸這些黑衣人給他們創造了逃走的良機。
蒼凜塵聞言卻自顧自的又坐回了角落裡的稻草上,嘴角抿起一絲躊躇滿志的笑意來:“既然進來了就要光明正大的出去,我們不用逃走,自然會有人來接我們出去的。”
蒼凜塵現在已經敢斷定,拓拔策在知道刺殺失敗後定然會回到炎夏城,他一貫的自負,大概以爲現在他會恨歐陽晨吧。
原本接連幾日不安的心也平靜下來,他們不知道天牢外的狀況但是總有人知道,拓拔策會派人來擄走夏吟歡甚至想殺了他,就證明歐陽晨還沒有對靖國出兵,這時候着急的不應該是他們,反而應該是拓拔策纔對。
“不會吧?”落葉不大相信,要真的有人來請他們出去,那個人肯定是歐陽晨,他不知蒼凜塵爲何就這麼有信心,覺得拓拔策會上當。
這時候大漠的皇宮之中,歐陽晨並不知道天牢之中發生的事情,深夜他在寢宮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這時候突然又奴才在門口小聲的稟告道:“皇上,方纔押着宋領去天牢的侍衛傳回消息,據說有人襲擊了天牢,迷暈了當差的所有獄卒。”
“什麼?”歐陽晨猛地從龍榻上坐直了甚至,連忙起身開始穿鞋襪,一邊問道門外的公公道:“怎麼樣,蒼凜塵有沒有逃走?”
“回陛下,他們好像受到了不明人士襲擊,沒有逃出去還在天牢之中。”奴才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歐陽晨聞言,穿鞋子的動作木然頓了頓,旋即又擡起頭來對門外的公公說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聽聞蒼凜塵和夏吟歡並沒有逃出天牢,歐陽晨這纔不慌不忙的穿上鞋襪,套上了外衣,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這麼好的機會蒼凜塵和夏吟歡都沒有逃,這讓他鬆了一口氣,更在意的是那公公所說的有人襲擊他們。
他想,看來得去擬政殿一趟了。
回了擬政殿,他第一件做的事就吩咐下去,嚴密監視城門,並憑着記憶畫了一張拓拔策的畫像交給了守衛。
若是拓拔策入了炎夏城卻不讓他們阻攔,反而是讓其進入炎夏城中,既然拓拔策想要算計他,那他倒是要看看,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拓拔策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那一夜,歐陽晨不曾合過眼,直到清晨快要上早朝的時候,天灰濛濛的亮,城門口傳來了消息,據說有相似畫像之人入了炎夏城。
歐陽晨當下心裡一沉,立馬吩咐侍衛道:“派人遠遠的跟着他,不要打草驚蛇。”說罷侍衛就要走,他又想起一個事情來,又道:“去天牢將蒼凜塵三人悄悄帶出來,關押密室之中。”
趁着天色還沒大亮將蒼凜塵轉移,雖說是關押密室,但這次和上次完全不同了,上次是想困住他們,這次只是想讓他呆在一個絕對保密的地方,共商大計。
他現在完完全全相信了蒼凜塵的話,拓拔策心懷鬼胎,想要讓靖國和大漠發生戰亂,還好,當初蒼凜塵知道真相回頭了,否則將會釀成一場無法挽回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