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與慕容長雪聊了一會兒,又將葉非然無視了。
南宮祈鈺也察覺出了葉非然被自己母后冷落的事,正要一把抓住葉非然的手將她帶出去,葉非然卻不動聲色的躲了躲,南宮祈鈺抓了個空。
他看着葉非然,有片刻的愣怔,隨即恢復正常。
葉非然定是因爲他母后的話生氣罷,心念至此,也不再去招惹葉非然,而是站起身,朝皇后道:“母后,兒臣還有事,先告辭了。”
皇后點頭,答:“好。”
南宮祈鈺又道:“那我帶非然出去了。”
皇后一聽南宮祈鈺稱呼葉非然爲非然,當下黑沉了臉,臉色極差的出聲阻止道:“等一下。”
葉非然正準備起身走,反正她在這兒就是個多餘的,倒不如趕緊離開,又聽皇后讓他們等一下,於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停下了腳步。
臉上換上一副虛情假意的笑,慢悠悠回頭,卻見皇后已經站了起來,快步朝南宮祈鈺走去。
“祈鈺,先讓這位非然姑娘在我這兒待一會兒,我還與她有些話要講,你先走吧。”
南宮祈鈺皺眉,望了望葉非然,卻見葉非然面無表情,以爲她並不排斥,想想兩人聊一會兒也是好的,能讓母后更深入的瞭解非然的爲人,在猶豫之後,於是答應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吧。”南宮祈鈺朝葉非然道。
葉非然一看皇后的臉又變了一個色兒,於是心中冷嗤一聲,但依舊是笑容滿面的對南宮祈鈺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南宮祈鈺嘆了口氣,道:“那我先走了,你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
葉非然點頭。
皇后又朝身後的南宮樂宣和慕容長雪道:“你們也先走吧,等我有時間了再宣你們進宮,我現在有些話要與非然姑娘單獨講。”
慕容長雪自然不會說什麼,南宮樂宣倒是撒嬌一樣的蹭着皇后的衣袖,萬分不捨的模樣。
皇后寵溺的摸了摸南宮樂宣的頭,讓她們出去了。
出去時,慕容長雪朝葉非然微微一笑,笑容中似乎藏着些什麼,葉非然也沒多去注意,只是回之淡然一笑。
等三人都走之後,皇后方纔緩緩收了笑容,露出嚴肅的表情。
葉非然心中冷哼一聲,這下不用再裝了吧,有什麼不滿就直接說吧。
皇后看了葉非然一眼,卻見葉非然從頭到尾一直是那種微微笑着的表情,突然冷笑一聲。
“非然姑娘,夠有手段的啊。”
葉非然繼續微笑,“娘娘您說什麼,非然不清楚。”
“你不清楚?不僅勾引我皇兒,還暗中許了慕容夫人恩情,你可真是心機深啊。”
葉非然驚恐萬分,做出什麼都不懂的模樣道:“娘娘您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皇后深深看了葉非然一眼,冷嗤一聲,然後緩緩走上臺樨,坐了下去,鳳眸冷漠,頭上鳳冠微晃。
“先不論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只是明確的告訴你一句,將來祈鈺是要當卡奧帝國帝王的人,我心中皇后的人選是慕容將軍的女兒慕容長雪,你剛纔也看到了她,論長相,她是卡奧帝國的第一美人,論出生,她是當朝大將軍的女人,論天賦,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你知道自己與她的差距在哪兒。”
差距啊……
葉非然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露出十分不解的表情,像個傻瓜一樣眨眨眼睛,“您是什麼意思。”
皇后更加嘲諷的看了葉非然一眼:“你不必在我面前裝傻充愣,我什麼人沒見過,既然你對我們祈鈺有意,你就默默的喜歡着我們祈鈺吧。我不會干涉,但是皇后的位置,絕對不是你。”
皇后鳳眸微厲,用威脅的眼光緊盯着葉非然。
葉非然沒有辯解,隨便她怎麼想吧,既然她非要認爲她對南宮祈鈺癡心不改,她沒什麼話好說的。
“娘娘既然這麼說,非然自是聽從。”葉非然順着皇后的話,面容流露着心酸、悲傷、不捨,像割了自己的肉一樣疼痛。
雖然這些都是葉非然演的,但是在皇后看來,葉非然顯然是已被自己的威勢馴服,對南宮祈鈺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不過皇后心中卻想到,看來這個葉非然還是對她的皇兒很癡心的。
如此一來,皇后便有些心軟,雖然依舊是瞧不起葉非然的高高在上的模樣,但是聲音已然柔和許多:
“不過我看你也挺可憐的,哎,我也不是那麼狠心的人,要不然這樣吧,等來日祈鈺繼承大統,若是那時他對你還有情,收你做了小妾也是可以的。”
皇后看着葉非然,淡淡道。
葉非然眸中盡是冷意,低了頭,發出哽咽的悲苦懦弱之聲。
“全憑娘娘做主。”
說出這句話時,葉非然生生的被自己噁心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皇后看她還算乖順懂事,於是擺擺手,做出不耐煩的模樣道:“好了,既然你懂事那我也沒有什麼多說的了,你先回去吧。”
葉非然低頭,正要準備默默的退出去,卻聽皇后又道:“燭火不能與日月爭輝,你該懂得這個道理。”
葉非然一僵,嘴角緩緩咧起冷諷的弧度。
擡頭的剎那,葉非然眸中的懦弱不自信全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眸的冷意,彷彿能凍僵人的身子般冰寒徹骨。
走在兩旁種滿珍稀花草的小道,來來往往的間或有些宮女奴才,然後又突然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她一個人默默的走着。
心中想着那個女人說的話,葉非然雖然不屑,但心中卻不可避免的有些氣悶。
論長相,論身世,論天賦……
呵,她都不如她是嗎……
她是日月,她是卑微的燭火是嗎……
眼睛突然擡起,眸子乍現光芒,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這話聽着真是讓人無法接受啊……
突然腰肢被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摟住,葉非然驚訝間,正要出手,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於是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
“怎麼了,想什麼呢那麼不開心?”白炎宿在她耳邊輕聲道。
葉非然不自覺的搖搖頭,道:“沒想什麼。”
突然,葉非然驚訝的回頭,看見白炎宿正面帶微笑。
“咦?你怎麼來了?”葉非然微皺眉,實在不知道深宮大院,白炎宿是怎麼不動聲色的闖進來的。
白炎宿笑道:“自然是走進來的。”
葉非然歪着頭笑眯眯道:“難道你認識宮裡的人?所以走後門進來的?”
白炎宿忍不住勾脣笑了起來。
“就你腦子轉的快。”
葉非然眼睛登時轉亮:“難道你還真是走後門進來的!”
白炎宿:……
葉非然這樣扭着頭跟白炎宿說話確實有些不舒服,白炎宿應該也看出來了,於是雙手握着葉非然的肩膀,將她強硬的扳過來,與她面對面直視,探究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盯着葉非然。
直到看盯的葉非然渾身不自然到快要動手的地步,白炎宿才緩緩道:“先說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葉非然直接道。
“那你怎麼這麼一副表情?”
葉非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她還以爲她一直都是開心的笑着呢。
葉非然揚起脣笑道:“我哪副表情?你沒看我笑着呢?”
白炎宿眉頭緊鎖,半晌道:“我不曉得,但是,我就是知道你心情不好。”
葉非然看着他一臉堅定的模樣,微微愣住,轉而突然仰頭笑了起來。
“好吧,你猜對了,但是我並沒有傷心難過,而是非常不高興。”
“說,誰欺負你了。”白炎宿大掌捏了捏葉非然的手掌,劍眉深凝,目光中突然充斥了一股陰鷙幽冷之氣。
葉非然聳肩。
“誰能欺負我,只不過某些人說的話不喜歡罷了。”
“不喜歡?”白炎宿皺眉,眼中陰鷙之氣更盛,彷彿隨時準備大開殺戒,“那人說你什麼了?”
葉非然抿着脣沒有說話,這話該怎麼跟白炎宿說,畢竟她也是很要面子的人。
白炎宿看出葉非然不願意說,手更緊的捏了捏葉非然柔軟的手心,然後捏了捏葉非然的小臉,眯着狹長的眼睛道:“既然來了,怎麼能不帶點東西出去?”
“帶點兒東西?”葉非然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還偷嗎?”
“怎麼說那麼難聽,這哪是偷,而是某些人應該付出的微小的代價。”白炎宿眉峰微聳,笑容滿面道。
葉非然搖頭,白炎宿什麼時候也學會自欺欺人了。
她把放到嘴邊,又湊近白炎宿的耳邊道:“這是皇宮,你可得悠着點兒。”
白炎宿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半晌才眯眼回道:“只要你喜歡,就算把整個皇城炸成齏粉,又有何懼!”
葉非然擡頭打了個響指,眼中閃現爽快的表情。
“好啊!你說我們先從哪裡開始!”
白炎宿眼眸微微一轉,隨意指了個方向。
“就從那個地方開始!”
葉非然看着白炎宿指的方向,意味深長的笑了,那可不是她剛離開的皇后娘娘的宮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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