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雙眼睛如黑夜中行走的貓,發着幽幽的冷光,猛然睜開,身體如彈簧一樣迅速躍起,指尖已經凝聚了鋒利的冰凌,正要朝那人迅猛的射入。
然而還沒等有所動作,突然葉非然被一個大力撲倒,直接把她撲倒在了牀上,兩隻手被緊緊的鉗制着。
葉非然咬牙,黑夜中她看不清來人的面目,只能聽到來人清淺至極的呼吸。
“卡……”
葉非然張嘴,想要叫在外面守夜的卡地,但是一張大掌突然將她的嘴捂住,來人一隻手就將她的兩隻手臂鉗制住,另一隻手掌則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她竟然一句話都發不出來。
葉非然很緊張,她在迅速想着脫困的方法,但是來人顯然不是平常人,這麼輕易的將她制服,並且讓她毫無反抗的餘地,想來想逃脫這人的鉗制有些困難。
希望卡地能聽到她的聲音了。
但是等了大半天,葉非然就是沒能等到卡地的到來。
葉非然不禁有些氣悶,剛纔她喊的“卡”還不夠大聲嗎,卡地是聾子嗎,都沒覺得什麼異常?
這麼想着,葉非然先是嗚嗚了兩聲,卻聽那人沉着聲音道:“乖乖的,不要說話。”
葉非然一愣,這聲音……
此時葉非然一點都不緊張了,她懶洋洋的點了點頭,然後那人將才將捂住她嘴脣的手送開了。
但是手上的鉗制還沒鬆開。
“手。”葉非然冷着聲音提醒。
那人卻沒有動作,半晌才道:“手不行。”
葉非然有些氣悶,他不鬆手,就得一直保持他在上她在下的姿勢,而且她的兩隻手臂併攏在一起,看起來就像被禁錮着似的,多彆扭啊。
“給我鬆開。”葉非然繼續沉着聲音道。
“說了不行。”那人也是執着的很。
“我再說一遍,鬆開。”葉非然咬着牙道。
“我也再說一遍,不行。”那人同葉非然一樣,但是聲音中卻帶了些許好整以暇的戲謔。
葉非然轉了轉眼珠子,雖然這種辦法她不屑用,但是對眼前這人,還是挺管用的。
葉非然迅速挺起身子,突然張口,一口咬在了那人的耳朵上。
那人卻沒有生氣,也沒有大叫,而是目光如常,甚至帶了些灼熱的緊緊盯着葉非然,除了灼熱之外,還有些別的深藏在眼眸中的深深的情愫在。
葉非然齒中感受到了一絲淡淡的腥甜,眼睛微變,最後竟然是減輕了力道,牙齒在那人的耳朵上磨蹭着。
那人眼眸中突的騰起一股炙熱的火氣,葉非然的貝齒在他的耳朵上緩慢移動的瞬間,他全身涌起了一股非常濃烈的渴望,呼吸突然變得粗重起來,低頭,迅速而準確的捕捉到了葉非然的雙脣。
灼熱的氣息撲撒在葉非然的雙頰上,葉非然覺得全身也有些熱,尤其是在他的脣磨蹭到她的脣的時候,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被禁錮的手臂在掙扎着。
“白炎宿。”葉非然突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白炎宿眼神微微一閃,手已經鬆開了葉非然的手臂,隨之將手放到葉非然的後背上,從上到下,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
葉非然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與他的脣在輕觸着,睫毛微顫,仿若美麗蝶翼。
白炎宿手指彷彿帶着魔力輕觸着她的身體,她突然笑起來,笑的連親吻着的嘴脣都在顫抖。
“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幹什麼?”葉非然挑眉笑眯眯的問道。
白炎宿的眼睛含着絲笑意,輕聲道:“我想了想,我們一個房間更好。”
葉非然輕輕推了推他,聲音也摻雜了些惱怒:“快起來。”
白炎宿突然伸開長臂將葉非然整個環在手臂中,滾了一圈,兩人換成一左一右面對面的對視着。
白炎宿又親吻了她一下,笑道:“這麼晚了,該睡了,起來幹什麼?”
葉非然翻了個白眼,手用力推了他一下。
“你這樣我睡不着。”
白炎宿道:“我能睡着。”
葉非然繼續翻白眼。
“可我睡不着。”
白炎宿拍了拍她的後腦勺,然後的將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口處。
“這樣就能睡着了。”
葉非然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聞了聞,覺得這男人身上還挺好聞的,是種很安靜,很安心的氣息,葉非然於是閉上了眼,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白炎宿聽着身旁這人呼吸淺淺,卻能讓他這顆堅硬的心腸莫名柔軟起來,就有些禁不住的哀嘆一聲,這個女人,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第二日醒來時,葉非然發現自己真的就安安穩穩的在白炎宿的懷裡睡了一晚,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以前不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嗎,只要一跟別人睡就會失眠,這次倒是怎麼回事,而且她記得沒錯的話,她好像昨晚沒用多長時間就睡着了。
白炎宿感覺懷中的人似乎動了一下,皺了皺眉頭,然後睜開了眼睛。
葉非然一雙明亮且不含任何情緒的眸子就這樣直直的盯着他,倒是把白炎宿看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葉非然無奈的瞟他一眼,然後直接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坐在牀沿處,很快套上鞋子。
突然,門響了一下,卡地就這樣直直的闖了進來。
“昨晚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那麼睡着了,你沒事吧。”卡地懊喪的拍着自己的腦門,一邊推門一邊將頭擡起。
然後卡地就驚訝的怔到了原地。
看着葉非然和白炎宿兩人,卡地嘴都哆嗦了。
“你、你、你們兩個……”
葉非然冷淡的擡眸道:“別想多了,我們倆昨晚什麼都沒幹。”
白炎宿突然坐了起來,突然一個手臂環住了葉非然,將下巴擱在葉非然的肩膀上,懶洋洋的擡了擡眼皮。
“咱倆昨晚明明做的很開心。”
卡地直接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場景,下巴都要驚訝的掉到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啊這是!
葉非然一個後肘直接砸到白炎宿的胸口,輕吼道:“做個屁啊做,趕緊收拾收拾,下去打聽一下消息。”
等兩人收拾完了,下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掌櫃的正將一個客人送了出去。
掌櫃擡頭,挑了挑眉,有些冷漠道:“醒了,醒了就收拾收拾東西走吧。”
卡地白了掌櫃的一眼,真是恨不得一掌將這個囂張的掌櫃拍扁。
葉非然問道:“我們想問你一個問題。”
掌櫃的邊往回走邊懶懶道:“什麼問題?”
“你聽說過水洛嗎?”葉非然問道。
掌櫃道:“這你可問對人了,你若是問其他人,他們肯定不知道,不是自誇,整個慶陽鎮只有我一個人聽說過水洛。”
說到這裡,掌櫃的還有些自豪。
“水洛可是個偉大的幻醫師,但是因爲距今時間太久遠,所以很多人都沒聽說過他,但是他真是非常非常的偉大。”
葉非然笑道:“哦?那你知道以前水洛住的地方嗎?”
“住的地方嘛,以前他倒是在絕域荒漠待過,現在朱雀法王所住的朱雀城,就是以前水洛住的地方。”
葉非然皺眉道:“朱雀法王?”
臨走時,西方院長提起過朱雀法王,所以她也沒過多的關注,現在從掌櫃的口中聽到,並且有關水洛這個人,她是一定要問清楚的。
“朱雀法王是什麼人?”葉非然問道。
“朱雀法王掌管着這處絕域沙漠,是這處沙漠的統治者。”白炎宿皺眉,沉着聲音道。
葉非然轉身,詫異的看着白炎宿:“怎麼,你認識她?”
白炎宿幽邃的眼睛沉了下來,眼神越發冷漠。
“聽說過。”
葉非然自然不信白炎宿的話,看他冰冷的表情,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只聽說過。
眼睛微眯,又問卡地:“怎麼,你也聽說過她嗎,卡地?”
卡地撓了撓後頸,笑呵呵道:“聽過……吧……”
葉非然嘴角冷漠的翹起,冷冷一笑,還不跟她說實話。
突聽掌櫃的自言自語的一句:“最近怎麼這麼多人問水洛。”
葉非然皺眉,什麼叫最近怎麼這麼多人問水洛,難道除了她,還有其他人打聽水洛?
於是葉非然追問一句:“除了我們,還有誰問過關於他的消息?”
掌櫃的點頭,“兩日前,確實有個長相美貌的女子詢問過我。”
“那你還記得她長的什麼樣子嗎?”葉非然問。
掌櫃想起那個女子,似乎還很高興,他高興的比劃着。
“當然記得,我們這裡地兒小,那麼美若天仙、冷若冰霜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談起這個,掌櫃的竟然還一臉的回味兒之色。
葉非然一聽掌櫃的形容,就已經將那人猜了個大概,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會知道的幻醫寶典,並且她爲什麼想要得到這本幻醫寶典。
葉非然點頭道:“多謝。”然後朝白炎宿道:“我已經大概猜出來那人是誰了,據掌櫃的說,她兩日前來過,說明她現在已經進入了絕域沙漠,我們必須追趕上去了,如果讓她先得到破陣圖,我們可就白跑一趟了。”
等三人都離開了,掌櫃的望着三人的背影,不禁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