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朝旁邊偏轉,看到落在遠處的青冥劍,知道自己已經沒法辦法將之撿回,於是放棄了想要掙扎的**。
但是,求生的本能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丟的。
雖然現在她很想火火能半途回來幫她一把,但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她的想法實現的可能性爲零。
葉非然咬着嘴脣盯着自己頭頂上的短尾熊,此時它的眼中已經沒有多少的理智存在,葉非然知道,現在的短尾熊,除了被飢餓俘虜,已經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它低下頭,潮溼的鼻頭朝着葉非然臉孔微微嗅着,葉非然屏上呼吸,被壓住的雙手微微鬆動了一些,手指化爲利刃,迅猛擡手,朝着短尾熊劈了過去。
短尾熊迅速的一躲,但是還是被猝不及防的傷到了,它的腦袋被砍出了一道血紅的口子,暗紅色的鮮血流出,沾染了黑色的長毛。
就是這一擊使得短尾熊越發的狂暴,它直立着,兩隻爪子瘋狂的朝着葉非然揮舞,並且撲過去。
得了空,葉非然迅速從地上翻轉起來,拔腿就跑。
但葉非然還是低估了這隻短尾熊的實力,它踉蹌着,迅速朝着葉非然奔過來,甚至比葉非然的速度還要快上許多,它突然一個躍起,再次將葉非然整個後背撲倒在地。
那隻短尾熊因爲被激怒,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它兩隻肥厚的熊掌朝着葉非然拍打過去,尖銳的熊爪狠狠的抓到葉非然後背。
葉非然咬緊牙關,但短尾熊瘋狂在她的背後抓拍着,力氣大的她體內的心臟都要被吐出來。
縱橫交錯的血淋淋的紅色傷痕在她的後背遍佈着,溢出的鮮血將她的衣服全部打成鮮紅色。
突然,那隻短尾熊的熊爪伸到了葉非然手臂處,一隻熊爪狠狠的抓住葉非然的手臂,只聽“嗤”的一聲,又聽“啊!”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葉非然的左手臂被短尾熊給直接撕裂,被直接扔到了一邊。
頓時,鮮血如注,涓涓的流出,傷口處淌出了一灘的鮮血,格外的觸目驚心。
葉非然咬緊牙關,突然手指凝聚成細小而透明的匕首,朝着身上的短尾熊直直的刺了進去。
“嗷!”的一聲哀嚎,短尾熊完全處於狂躁的狀態,在地面不停的低嚎狂叫,瘋狂的轉着圈。
緊咬銀牙,葉非然突然翻身而起,迅速奔跑到掉落青冥劍的地方,手持青冥劍,冰冷着雙目,直接以劍刺進了短尾熊的胸膛。
她將青冥劍抽出,又是連續幾劍,直到將短尾熊插出了好幾道的血窟窿。
最後,她將青冥劍立在地面,身體已經十分疲軟,甚至連拿着青冥劍的力氣都沒有,青冥劍直接掉落在地,她整個人也直接半跪在了地上,直到最後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葉非然喘着粗氣,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粒般的汗滴,而她癱坐的地方,卻已經將鮮血染紅。
葉非然一手捂住自己正流着血的斷臂,她咬緊牙,將另一隻還剩下的手臂伸入胸口處,想要將隨身攜帶的雪花修護膏取出,手不知爲何卻在不停的顫抖着,額上的汗也變成了冷汗。
“噗通”一聲,雪花修護膏掉落在了草叢中,而地上的草很高,只要一掉落進去,就很難再找到東西的影子。
葉非然咬緊已經因爲流血而面無血色的脣,她躺下上半身,一隻手拍着土地,朝着雪花修護膏摸索而去。
最後幾乎整個人都是趴在地上的姿勢,她四處尋找着雪花修護膏,她必須迅速找到止血,要不然她真的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
她現在,除了後背,手臂也在流血。
葉非然摸索了一會兒,突然面前出現了一雙黑色暗紋繡的靴子,靴子的主人蹲下身子,將雪花修護膏撿起來,遞給了葉非然。
葉非然愣了愣,她擡頭,看着上方依舊如之前見面時神色淡漠的白炎宿,不禁抿了抿嘴。
白炎宿有些不耐煩道:“還不拿着。”
葉非然伸出手指想要接過,但是很奇怪的是,她的手指依舊在顫抖着,不知是剛纔浪費了太多體力還是如何,東西根本拿不穩。
剛接過去,就又掉了下來。
白炎宿皺眉看着她,葉非然抿緊脣,她又不是故意的,她本來就是拿不穩,如果能拿的穩,誰還會掉到地上。
不過這次白炎宿倒沒有不耐煩,而是蹙眉再次將東西撿了起來,本來想遞給葉非然,但看葉非然目前的樣子,肯定是拿不穩的,於是便不直接給她了。
葉非然看着白炎宿還沒有將雪花修護膏遞給她,就知道白炎宿肯定是不打斷讓她直接使用了,於是葉非然提醒白炎宿:“這個東西我現在就要用,要不然你幫我,要不然我自己弄,否則我很快就會沒命。”
葉非然的眼睛閃閃發亮,充滿了倔強的光芒。
白炎宿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半晌沒有說話,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看着她的目光越發深邃,葉非然甚至猜不透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跟你說話呢,你聽到了沒有。”葉非然皺眉,有些不耐煩道。
不知多久,白炎宿才半睜半眯着眼睛,緩緩開口道:“給你自己弄,你自己能弄好嗎?”
葉非然很有底氣道:“這就不關你什麼事了,你把它給我,或者就放在那裡,我自己能行。”
白炎宿看了她一眼,於是真的聽從了葉非然的話,將雪花修護膏扔到了地上。
葉非然瞪着一雙不可置信的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白炎宿真的按照她所說的,讓她自己來弄,還把雪花修護膏扔到了她的面前。
葉非然不禁在心中腹誹,果然是不熟悉的人借根草都難借。
瞪着眼睛,葉非然有些惱怒的將雪花修護膏撿起,她朝白炎宿沒好氣道:“扭過去。”
白炎宿只是冷漠的瞟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而是直接將頭扭轉了過去。
葉非然咬牙切齒盯着白炎宿的後背看了半晌,恨不得拿根鞭子抽他的後背一頓。
想起自己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痕,葉非然就覺得若是能在白炎宿的後背上抽那麼些傷痕,她肯定會覺得十分平衡。
葉非然努力的將雪花修護膏一點點的全部塗抹到自己的後背,有些不太同意夠的着的地方,葉非然卻沒有什麼辦法。
而那些被藥膏沾到的傷口,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甚至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現在就只剩下那些沒有塗抹到雪花修護膏的地方了。
葉非然咬牙試了幾遍,發現確實很有困難,也不再多試了,看了眼正背對着她站着的白炎宿,道:“喂,你能不能扭過頭來。”
白炎宿緩緩扭過頭來,看見葉非然已經將拿着雪花修護膏的手伸了出來。
“幫我塗抹一下。”葉非然道。
“啊?”白炎宿也許是沒有聽清楚葉非然的意思,也許是聽明白了不敢相信。
“啊什麼啊,沒看見我快流血死了嗎?”葉非然不耐道。
白炎宿沒想到面前這個女人竟然敢這樣對他說話。
幽深的眼睛淺淺的眯起,有些恐怖。
若是其他人可能還真會怕,但葉非然卻不同,可能是心中有這樣一個人的影子,有這樣一個人的信念。
不管是他能不能認出她,感覺上,他們還是那麼的熟識。
不過葉非然也知道,最好還是別惹怒他,要不然事情會很難處理。
白炎宿眼神陰鷙,聲音冷酷無情。
“你想什麼時候去死?”
葉非然:……
簡直是令人髮指!
葉非然咧了咧嘴,將手臂直接伸到身後,費了很大的勁兒纔將雪花修護膏抹了上去。
全部抹好了,葉非然擡頭,見白炎宿正眯着鷹眸,神情陰冷的看着她。
葉非然沒好氣瞪了白炎宿一眼:“看什麼看!”
白炎宿緩聲道:“你是一名幻醫師。”
葉非然咧開一口白牙笑的陰測測:“怎麼,想找我治病?”
白炎宿不屑的冷嗤一聲,眼神越發冰冷:“不過一名幻醫師,你倒是把自己真當成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
葉非然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不敢相信什麼時候白炎宿竟然這麼毒舌了。
突然,葉非然覺得白炎宿正毫無顧忌的盯着自己看,她順着白炎宿的目光看下去,見他盯着的地方正是自己那條斷了的左臂,左臂傷口依舊在流着血,那個斷開的部位顯得非常猙獰恐怖。
葉非然下意識的將手捂上去,手指粘膩溫熱,整隻手掌在瞬間被染成了紅色。
葉非然想,白炎宿肯定在心裡嘲笑她傷痕的醜陋。
葉非然將右手心抹上一層雪花修護膏,輕柔的覆蓋在傷口處,血很快被止住,葉非然直接四處看了看,最後直接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
她單手將最外層的衣服扯了一塊布條下來,牙齒緊咬住布條的另一頭,想要把這個醜陋的傷口包紮住。
突然眼前一暗,白炎宿已經走到了她面前,蹲下身子,面無表情的一手將布條從葉非然手中扯了過去,直接將布條纏繞到了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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