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有客人來了嗎?”
一道清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位身姿窈窕的女人低着頭,一手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女人擡頭,臉上還帶着盈盈的笑容。
在看到四人的那一瞬間,女人微張嫣紅小口,眼睛猛然亮了起來,纖指輕輕捂住嘴脣,晶瑩潔白的臉頰上顯露出顯而易見的驚訝。
“盟、盟主?”
白炎宿微蹙眉頭。
卡地臉上顯露出詭異的表情。
玉塵先是驚訝,後臉上洋溢出喜悅而激動的笑容,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已經準備邁步前去了。
葉非然則微眯雙眸,冷冷笑了起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微影,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玉塵臉微紅,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走到了微影跟前。
微影抿脣,笑的恬淡溫和。
“玉塵,真是好久不見啊。”
除了玉塵,其它三人都沒有什麼動作。
“微影,你……”此時,玉塵已經伸出了手,然而微影的目光卻着急的穿過玉塵,落在了白炎宿身上。
臉上浮現出一抹掩藏不住的喜悅的笑意。
玉塵愣怔怔的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沒有迴應,看到女人目光所及之處,玉塵又幹巴巴的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手指緊握成拳,玉塵嘴角浮現一抹苦澀的笑。
微影從側面穿過玉塵,快步走到白炎宿跟前。
“盟主,你如何會在這裡?”
白炎宿像沒有聽到她說話似的,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而是伸出手,一手拉住了葉非然,將她往懷裡拉。
葉非然愣了愣,被白炎宿直接拉到了懷裡,一隻手緊緊的環着腰身。
葉非然有些茫然的看了眼白炎宿,只見白炎宿嘴角噙着濃烈的笑意,伸出手來捏了捏葉非然的臉蛋。
微蹙眉頭,葉非然正要將白炎宿不老實的手打落下去,手還未伸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挑眉回眸,充滿英氣的眼眸上揚,看着突然臉色變得青紫的微影,葉非然笑眯眯道:“微影姑娘,你說的對,真是好久不見啊,這麼久不見,想必微影姑娘也很想我們吧?”
笑意盈盈的看着對面的女人,葉非然仿若聽到了牙齒咬碎的聲音。
但是微影卻很快笑了起來,就像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千揚姐姐,幾日不見,千揚姐姐又美了呢。”
葉非然一手捂着嘴呵呵呵的笑了起來,像是被微影的話討好了一般,微影正準備再接再厲繼續誇獎葉非然,只見葉非然突然變得面容嚴肅,眼中都是譏諷嘲笑,就像剛纔的笑都是幻覺一般。
“誰是你姐姐?你可別亂搭關係,做我妹妹,呵,你還不配。”
“噗嗤。”卡地發誓,他真是沒忍住才笑的。
這說話,真是太不留情面了,連最簡單的應付懶得應付,果然是莫千揚式的風格。
葉非然見微影額角的青筋抖了抖,然而依舊保持着表面上柔和無害的微笑。
葉非然驚訝的看着微影,不禁佩服起這個女人來,論笑的能力,她敢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真是一隻名副其實的笑面虎。
“莫姑娘,你這樣就顯得咄咄逼人、小肚雞腸了,微影姑娘並沒有得罪你,你爲何這樣說她?”玉塵突然出口,眉頭微皺,似乎是很不滿意葉非然對微影的態度。
“你怎麼就知道她沒有得罪我?”葉非然冷眼凝着玉塵,聲音譏誚。
玉塵道:“像微影姑娘這樣溫柔善良的人,何時得罪過你?”
溫柔善良?
葉非然瞥了玉塵一眼,半晌沒說話。
玉塵看葉非然不說話,以爲是葉非然覺得自己理虧了,便繼續得寸進尺道:“莫姑娘,我想微影姑娘的善良純真有目共睹,就算莫姑娘之前有什麼看她不喜歡的地方,現在也能冰釋前嫌了吧。”
葉非然冷眼瞧了玉塵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玉塵皺眉:“莫姑娘如何還不說話,是覺得自己理虧了嗎?”
“你是不是眼瞎?”
“我……”玉塵怒了,“莫姑娘,你這話什麼意思?!”
“玉塵小天使,我覺得你看女人的眼光有待提高啊。”葉非然伸出手,微笑着,指了指玉塵的眼睛。
玉塵被葉非然刺激的,直接唰白了一張臉。
“莫千揚,你說話句句譏諷,到底想幹什麼?”
“我倒是想問,你想幹什麼?”
一直沒說話的白炎宿突然擡眸,狹長的目光幽暗深邃,如同寒淵中冰冷的湖水,冷漠的看着玉塵。
玉塵緊咬牙,瞪着葉非然,如果目光帶刀,玉塵估計想要將葉非然身上的血肉都要割下來。
葉非然恍若未聞,這是他們白盟的內部事務,她就不用摻一腳進去了。
葉非然伸手,準備將白炎宿摟着她腰的手扒開,結果她越扒,那隻手就摟的越緊,就像跟她槓上了似的。
“你快放開!”葉非然生氣的瞪着白炎宿。
“不放。”
“放開!”
“親我一口我就放。”
卡地:……
兩人這是在秀恩愛嗎?
微影黑青了一張臉。
爲什麼,他能對這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是把她當成了葉非然的替身?
肯定是這樣的吧,是把她當成了葉非然的替身了吧。
一定是這樣的。
這樣想着,微影突然間釋懷開來,看着葉非然的眼神竟然帶了些悲憫和嘲諷。
莫千揚就相當於當初她,不過是個替身罷了,等白炎宿醒悟過來,那些本不屬於她的愛意,便會全部消失。
所以她和莫千揚,應該是在同一個起點上,她並不輸什麼。
微影越想越釋然,雖然心中依舊嫉妒和難受,但是她只要一想到今後莫千揚會像她一樣,被拋棄、被放棄,就不由得興奮起來。
她現在,還並沒有輸。
這纔剛剛開始而已。
葉非然煩躁的扒拉着白炎宿的手指,白炎宿看着葉非然煩惱皺眉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笑的坦然而釋懷。
心底有種慾望在蠢蠢欲動着。
如同一團燃燒的越來越旺的火苗,最後帶着摧枯拉朽的氣勢,越來越難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