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團亂,帶着兩個太監,李唐來到鳳儀殿,看見宮冰雪,正在院中,堆積雪人。
“參加王上!”
四周侍女連忙行禮,驚擾宮冰雪,側身回頭,半邊臉頰,綻放出一絲笑容,如春風和煦,驚豔衆芳,輕聲說道:
“往日此時,你都在御書房,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李唐微微一笑,走到宮冰雪身邊,惆悵的說道:
“王后,都說親情無價,但我卻沒有享受過,離散的太快,冷淡到極致,生命的開端,太過於無情,太過於悲情!”
宮冰雪靜靜地聽着,冰雪聰明的她,立馬猜測道:
“可是愁苦紫獅國?”
李唐點了點頭說道:“一個生父,一個生母,生父殺了生母,以白綾懸樑,告別孽緣;剩下的我,居住陋屋,渡過十幾年,以質子離國,是多麼可笑啊!”
萬丈輝煌下,蘊含無盡悽苦,偉大的開始,從悲苦起航。
宮冰雪吃驚,這世界上,還有如此的父親,殺妻棄子,心中升起憤怒,惡狠狠地說道:
“他也太狠心了,虎毒不食子啊!這樣做,也太沒人性了!換做是我,肯定手持利刃,斷情絕義。”
看着宮冰雪,那堅定的面容,透露敢愛敢恨,讓李唐的心情,稍微好受些,雙手張開,把她擁入懷抱,在耳垂邊說道:
“以前的十幾年,總感覺情義黯淡,可能不會再來,但不知不覺間,一種愛情,姍姍來遲,填補內心空白,願時光不老,愛情不散,願天涯不分,海角不離!”
然後雙手鬆開,李唐在宮冰雪額頭親吻,帶着輕鬆步伐,離開鳳儀殿。
“有種愛情,天涯不分,海角不離!謝謝你,李唐,希望你不要怪我!”
宮冰雪摸了摸額頭,感受那片餘熱,心中甜蜜,又有點擔憂。
手持利劍,斷情絕義,正是她的提示。
次日早朝,李唐頒佈王令,使大唐國震驚,卻又在意料之中:
“唐王令,紫獅國君王,爲維護王室名譽,殺妻棄子,十惡不赦,天道不容,今大唐國,出兵紫獅國,只爲絕情斷意,欽此!”
長安某私塾,一位儒雅老者,聽見這道聖旨,低聲嘆息道:
“都嘆君王好,都嘆君王佳;誰曉君王苦,誰曉君王心;帝王心似海,帝王心似冰;皇室人高貴,皇室人自危;寧爲南山民,不爲宮牆王!”
望關城,一位士子說道:“不盡人父情,不做人子義;有時候,血緣並不是很重要!”
無數百姓,也紛紛支持,支持唐王出兵,支持唐王斷情義!
畢竟在這場血緣關係中,李唐是弱者,被人同情。
聖旨下達,大唐陷入忙碌,軍隊集合,常山,瓊明兩支軍隊,在長安城外駐紮,等待出征。
五天後的清晨,長安北門外,搭建兩座高塔,吸引人們注意,一爲點將臺,二爲斬腰臺。
天牢深處,散發誘人香味,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斷頭飯,人生中的最後一頓飯。
“吃吧!下地獄也做一個飽死鬼。”
獄卒提着飯籃,打開牢房門,擺放好菜酒,大聲的說道。
因爲已經釋懷,所以面對酒菜,郭化文也有點胃口,拿起筷子,吃了許多,才平靜的說道:
“來吧!去送我最後一程。”
獄卒沒有猶豫,拿起木枷,戴在郭化文頭上,押運出天牢,交給一隊血衣衛手上。
“走,給我進去!”
和獄卒相比,血衣衛就比較魯莽,擒拿雙臂,把郭化文推進囚車,然後騎馬,一路狂奔,前往北門。
一時半刻後,郭化文被送上斬腰臺,雙膝跪地,環顧四周,站滿百姓,不過目光沒有關注他,而是看向城前方。
那是一個個軍隊方陣,可見白光泛泛的兵器,冷鋒寒魄,他知道,這是攻打紫獅國的軍隊。
“駕!”
城門口,傳來馬蹄聲,身穿金甲的李唐,帶着高順,秦瓊等人,一路疾馳,來到點將臺下。
“馭!”
長安,點將臺!
李唐下馬後,在二十萬大軍,崇拜的目光中,走上點將臺,就聽見臺下,傳來震天動地的呼喊聲:
“參見王上!”
李唐見此,雙手向上擡起,跪地的士兵立馬站起,聽見他說道:
“古來國兮,出征義兮,誓死相隨兮!今日,爲報舊仇,爲開創輝煌,爲在大陸生存,當出兵紫獅國,望大唐的戰士們,跟隨吾的旨意,戰,勝之;戰,不敗之!”
將士聽後,心中稍微激動,大聲呼喊道: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士氣凝聚,藉着氣氛,李唐調動氣運,在藍色空中,形成一副征戰圖,大聲說道:
“馬蹄北望,踏天下;彎弓北望,射天狼;爲大唐國,戰!”
說話的時候,空中的圖像,也在發生變化,依稀可以聽見,戰馬在奔騰,利箭在穿梭,廝殺聲不斷,使士兵熱血沸騰。
“戰!”
“戰!”
“戰!”
將士連喊三聲,這是榮耀的呼喊,這是強大的吶喊,這是信仰的祈喊,傳達在長安上空,使圍觀的百姓,感受軍隊的強大。
斬腰臺上的郭化文,也被這支軍隊震撼,露出詫異的神色,隨後低下頭,不在關注。
這,已經和他無關,唯有死亡,是他的歸屬。
接下來,迎來重頭戲,那就是以血祭旗,可用妖獸祭,可有家禽祭,更可用人祭。
今日,這場出征,就是人祭,在寒風中,一名太監,帶着劊子手與刑具,走上斬腰臺,拿出聖旨讀道:
“唐王令,紫獅國郭化文,謀害太后,今出征在即,判處斬腰,以祭血旗,壯我軍威,欽此!”
“王上聖明!”
隨後劊子手行動,把郭化文身上的木枷取下,搬動刑具,十分滲人。
刑具爲鍘刀,十分大,有兩米長,帶着幾根鐵鏈,中間爲凹槽,放置身體,四周散發紅色光芒,蘊含煞氣。
刑具擺正,面朝北方,再把郭化文放入凹槽,用鐵鏈禁錮他的身體,掙扎幾下,發現動彈不得,也放棄無力的反抗。
“驗刀!”
宣讀聖旨的太監,再次喊道,那名劊子手,立馬伸手握住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