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會議室外,林肅直接將門給擰開,趙河流站在原地不敢動,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林肅是一道來的。網.36z.
縣領導開會,要進來的人雖然不用刻意敲門,但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開門進出,會議室本就相對安靜,此時只有吳思會一人在講話。
開門傳來的聲音,一下子引來了會議室的所有人注意。
絕大部分參會的人都沒見過林肅,還以爲這人是走錯地方了,不過林肅直直向吳思會走去,令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難道是有人闖進了政府,是來上訪的!
這是什麼表情,是來興師問罪的?
來勢洶洶,這個人是不是個瘋子,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吳思會也覺得氣氛不對勁兒,大家的目光也不對勁兒,正在專心講話的他,向林肅看去,疑惑起來,他怎麼來了,這麼冒失。
“吳縣,我找你有急事兒。”林肅看出吳思會的那臉色並不好看,於是還沒走到他身邊,便開口了。
吳思會說道,“去辦公室等一會我,我還有十幾分鍾。”
“吳縣,等不了,必須現在向你彙報,能不能借一步說話。網.36z.”
林肅已經來到吳思會的身邊,一副要請吳思會挪步的樣子,完全沒有顧及這裡是會議室,還有這麼多領導在旁。
吳思會知道林肅肯定要說很重要的事情,於是站了起來,“剛纔我說的幾件事情,你們先討論一下,我出去一趟,一會兒接着說。”
吳思會走出會議室,趙河流也是一愣,心裡想着,難道他就是縣長!
看着林肅和這人走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趙河流對林肅已經徹底服氣了,能把縣長從會議室裡請出來,劉榮輝劉書記也做不到吧。
“有什麼急事,你現在說吧。”
“吳縣,昨天太平鎮強拆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吧。”
“知道,劉榮輝一早還來彙報過這事情,房子已經拆了,有人因爲誤點燃了鞭炮,把那人給傷了,現在正在醫院裡,不過沒什麼大礙。林肅,這可不是政府的工作人員故意而爲的,鞭炮的點燃,絕對是無意的,林肅,當時你是不是也在現場,情況不會有錯吧,難道,劉榮輝說的不是實情?”
吳思會只擔心一件事兒,就是有沒有人員死亡。
除了因拆遷原因死人,別的事情都算不上大事兒。
林肅說道,“吳縣,劉書記向你彙報的情況基本是真實的。.36z.最新最快更新”
“那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吳思會問道。
“傷者是張大爺,就在今天一早,張大爺的小兒子回來了。”
“呵呵,是個當兵的,這個我知道,劉榮輝也彙報過,沒關係,這事情我已經安排劉榮輝全權去處理了。”
要是別人,吳思會也許早就發火了,這些都是小事兒,鎮裡便能處理,爲什麼會驚動他。
“好了林肅,我還得開會,你有什麼新情況,找劉榮輝商量,你們把事情按平了,需要什麼支持,可以隨時找我。”
吳思會正要離開,林肅繼續說道,“吳縣,這次是捅到馬蜂窩了,張大爺那兒子,是個上校,剛調任豐都軍區!”
吳思會停下了步子,極短的時間,他思考起來。
部隊確實是一個很敏感的單位,不過再怎麼說,也是在法治之下。
上校這個軍銜,有搞技術的,有帶兵的,實權最大的,也許就是個團長,部隊裡的團長,轉業到地方,也就是一個處級幹部。
吳思會並沒有考慮過張大爺那兒子是什麼樣的性格,從基本資料分析,出不了什麼亂子,這只是一個談判過程,如果真談不下去,大不了私下多花一些錢擺平。
“好,我知道了。”
吳思會看了一眼林肅,還是返回了會議室裡。
不過吳思會是個謹慎的人,林肅這麼莽撞找到自己,事情可能比自己想的要嚴重一些,於是吳思會給縣武裝部的部長打去了電話,讓他這些天加強和太平鎮的聯繫,最好派幾個機靈的人到太平鎮裡,以便應對突發情況。
趙河流開着車,與林肅向太平鎮駛去。
一輛軍車飛馳而過,車頭超在捷達車前,方向盤立馬向左打去,趙河流趕緊一個急剎,罵了起來,“媽的,什麼素質!當軍的了不起嗎!開車不長眼睛的嗎!差點兒把車給我掛到!”
又一輛綠皮軍車極速駛過,林肅看了一眼後視鏡,這不是幾輛,這是幾十輛!
排成一列,中間沒有插進任何的私家車輛,浩浩蕩蕩的,更令林肅奇怪的是,這些車子的後頭,全站着手持武器的士兵,顛簸的公路,筆直的站姿,更顯得這些士兵威武。
林肅趕緊問道,“太平鎮裡有什麼部隊?”
趙河流說道,“沒啊,太平鎮裡怎麼會有部隊……”
趙河流立馬猜到林肅在想什麼了,此時心中也是恐懼起來,“主任,難道……”
林肅無奈搖頭,“極有可能,太平鎮裡沒部隊,現在的位置距離太平鎮政府只有四公里路,凶多吉少啊,小趙,跟上去!”
七分鐘後,捷達車到了太平鎮政府所在的街,不過車輛已經不能再進去了,這條街的南北兩個路口,已經被軍車橫向封鎖了,幾排士兵一米一崗而站,惹得小鎮立馬沸騰了。
不明真相的羣衆不斷的交頭接耳,紛紛猜測起來。
“難道是來捉人的,看樣子至少也是個毒販吧,難道是殺人犯。”
“你懂什麼呀,這些人是部隊的士兵,不是特警不是武警,和捉什麼犯人完全沒關係,明顯是什麼大人物來了,這叫作交通管制,懂吧。”
“對對,肯定是什麼領導人來了,把路都封了,而且鎮政府就在裡頭,肯定是哪位大領導到咱們太平鎮視察工作了。”
太平鎮政府完全不設防,看門的人也沒反應過來。數輛軍車已經開到了院裡,一下子,鎮政府的人都懵了,靠窗的辦公室工作人員,全都放下手裡的事情,探頭出來張望。
除了封路的士軍,和政府門外站崗的,院兒裡的士兵也有兩百多人,在院裡整齊列隊,一名軍官從吉普車裡跳下來,“全部都有!稍息!立正!稍息!”
這名軍官正是張京,此時他多了一副墨鏡在臉上,顯得他的臉色黝黑,殺氣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