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斤吶,你以爲是十三斤?用腳去勾,當你的腳是起重機。何天中冷眼瞧着,心裡不住的譏笑。
事情的發展正朝着何天中的預想在發展,吳越右腳勾住了大刀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似乎大刀太重,他無法勾起。
新蘇村的村民一眼不眨的盯着,既期待奇蹟又擔心失敗。看見吳越好像拿不起大刀,一些老太太又開始唸叨,“關老爺不顯靈,靠吳書記一個,怨鬼除不盡呀。”
何天中湊上前,嬉笑道,“吳〖書〗記,關老爺的大刀舞不動,這倉庫還是不能進人的。”
“叫你讓開,你耳朵聾了?”吳越不客氣道。
拿不動就把氣撤到他身上?何天中脖子一縮,腿還沒來得及往後退,就聽見“呼”的一聲,大刀被吳越的腳一帶而起,擦着他的腦門沖天而起。
“媽呀!”何天中嚇得險些尿溼褲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生怕大刀掉下來砸着他,何天中雙手撐着地,一個勁往後縮,“刺啦一”褲子不知被地上的啥東西勾住了,裂了一道大口子,露出半瓣黃瘦的屁股蛋。
在場的誰也沒去笑話何天中,大家的視線都被拔地而起的大刀吸引了。
腳這麼輕輕一勾,一百二豐斤重的刀就飛到半天高,要不是關老爺顯靈纔怪呢。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關老爺顯靈。”老太太們嘴裡念着,至於是關老爺大還是佛祖大,兩者之間是不是聯繫,她們纔不管。
一些原本不太相信關老爺的村民,眼瞅着大刀飛起來,哪裡還能不信,嘴巴翕動,也跟着老太們念起來。
大刀騰起幾層樓的高度,又快速的往下落。看砸下來的位置正對着吳〖書〗記的頭頂,膽小的閉上眼不敢看了,要是稍有差錯,百十多斤的東西還不把人給砸扁了?
站在外圍看熱鬧的團省委和濱海縣鄉的一干人,除了方天明、高啓明一臉鎮定仍在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扯,其他人臉色都嚇白了。有幾個小姑娘“,呀”的一聲尖叫”把一旁抽菸的朱福根嘴裡的香菸也哆嗦掉地上了。
“吳〖書〗記,你”李大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躲”字沒出口,就見吳越閃電般的一伸手,抓住了刀柄。
“唰唰唰”吳越單手耍了幾個溧亮的刀huā,“鬼怪妖孽,吃我一刀!”腳往地上一點,縱身躍起”又在香案上一踩,身形如大鳥飛掠,從村民頭上飛過。
這一踩”吳越的身形又往上拔高了五六米,已經比倉庫圍牆還高出了一個身子。
圍牆邊一棵歪脖子樹成了吳越的目標,刀出,“喀嚓”碗口粗的歪脖子樹應聲而斷。
眼看斷樹倒下要壓着人,吳越落地後,反手刀背一磕,斷樹像長了眼睛,乖乖的自己橫着進了倉庫的空地。
“好帥呀!”團省委的小丫頭們眼睛裡充滿了星星”看着邊上幾個小夥子同事還在比劃小着學樣,不由鄙視道,“東施效顰呀。”
“吳〖書〗記,星宿呀!”老太老頭們差點就要跪拜了。
吳越把刀輕輕靠圍牆放好,衝着村民們笑了笑”“我不是什麼星宿,不過只要有妖,不管這妖是人腦子裡的,還是披着人皮混在人羣裡的,我都不會放過。”
瞥見李大寶愣愣的站着,吳越伸手拍了拍”“老支書,這下村裡的羣衆對村小搬進來不會有反對意見了吧?”
“那是,那是。”李大寶看向吳越的眼神滿是敬畏”他現在也糊塗了,到底吳〖書〗記是不是星宿呀。
吳越湊近李大寶的耳朵,“老支書,你不會也認爲我天上下凡的啥吧,我不過是從小練武,力氣比普通人大。”
“吳〖書〗記,我這個覺悟還是有的。”李大寶慌忙表白。
“那就好,整修資金和建築隊很快就會過來,你負責好,爭取新學期開學,學生們能到這裡來上課。”
“吳〖書〗記,你放心,娃娃們開學沒新學校,你把我開除了。”
“這點我相信。”吳越點點頭,目光在人羣中尋索,一會後,說,“一個謠言破滅了,也許會有新的謠言起來。倉庫鬧鬼的說法值得懷疑呀。”
“吳〖書〗記,我也有懷疑。”李大寶直接盯住躲躲閃閃的何天中,“是誰我還不能最後確定,可他要是還想着搞破壞,不讓娃娃們好好的上學,我一定把他揪出來,桑了他的皮!”
“拜託了。”吳越拉起李大寶的手,拍了拍。
……………………“……………………………………………………………………,支教表彰大會後,團省委新大樓募捐只是簡單登記了一下企業的名稱。具體的募捐儀式,吳越打算放在省城進行,一來突出企業支持團建工作的熱忱,二來也給捐增企業做一次推廣宣傳。
離開濱海縣前夕,吳越和孔立、姜文清進行了一次談話。
“吳〖書〗記,對於濱海縣當前的工作,我和老薑還想聽聽你的指示。”孔立還是一如既往的把自己放在從屬的位置。
吳越笑道,“老孔,要改口了,我一個團省委的〖書〗記能給你這個地方大員下指示。”
“吳〖書〗記,保不準幾年之後,我和老孔又在你麾下了呢,老孔這也算未雨綢繆。”姜文清插上一句。
吳越伸手從煙翕了抽出一支菸……,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啊。點了悠悠吸着,“我就簡單說幾句。制訂上符國策,下順民意的政策,政策必須保證連續性,不能人走茶涼,人事一變動,政策就兜底翻。這就要求能真正瞭解班子,考覈到實處,選好接班人。而且這種政策還必須具有推廣的可能,現在華夏各種思潮涌現,該走什麼路,上層還在摸索,還在探討中,我們不妨搶先一步,就算不成功,也能作爲上層參考的依據。”
吳越這番話在孔立、姜文清聽來很是有些匪夷所思明顯不是他們這個層次需要了解和能夠實踐的,如果在場的都能拔高几級,那倒還比較切合。
“老孔、老薑,你們都只有四十幾歲眼光不能侷限於一縣一市。”吳越沒有理會兩人的訝異,繼續說,“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我也不否認,我也有圈子。人心齊泰山移,人多力量大,只要圈子的大方向沒有錯誤,存在就是必然也是必須。”
吳越站起身,看着兩人,“我們的圈子還太小範圍還太窄,有時候心有餘力不足。大家努力吧。”
吳越告辭後,孔立、姜文清又在一起談了很久,沒人知道他們說了啥,可經過孔立辦公室,恰巧看到孔〖書〗記送別姜縣長的縣委工作人員卻看到兩位領導都是一臉的〖興〗奮。
…………………………………………”…………………………
就在吳越停留濱海期間,江南省委召來了一次常委會。
常委會與吳越無關,不過開會前的插曲卻是因爲吳越而起的。
按照慣例每個常委座位面前的桌上都會放着一些資料和文件,可這次還多了一份報紙。
谷明偉不是喜歡講題外話的領導,他一走進會議室,往往就預示着會議正式開始了。
“同志們,開會之前浪費大家幾分鐘。請大家把面前的報紙打開,翻到第三版。”谷明偉率先翻開報紙,其他常委也照此學樣。
谷明偉手指點點報紙,“這份《大明報》,在港澳臺的發行量很大。以前大家多見的是對我們華夏的批評,當然批評也不總是錯誤的至少它敢說真話。有些東西還是值得借鑑和思考的。可這次它對我們華夏的一位年輕幹部,不惜筆墨的大加褒揚,很難得呀同志們。外媒不是吹鼓手,也不是官方的喉舌它大多時候都是吹毛求疵的。”
報紙報道的是,濱海縣萬民歡迎吳越的場景,有大幅的彩照和記者隨機的採訪。
過了幾分鐘,谷明偉又說,“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不是一紙文件可以換來的,要有紮紮實實的工作,要能讓羣衆得到紮紮實實的利益。羣衆用實際行動肯定了吳越同志的工作,我想,同志們對吳越同志看法的爭論和分歧可以暫告一段落了。這個同志還很年輕,工作思路方式還沒有定型嘛,要給他時間。”
省長舒元涵擡頭看了看,見與會者都在點頭,本有話要講的,想了想,閉口不說了。……………………………………………………………………………………,見識了吳越在新蘇村的神奇一幕,團省委機關的小年輕都把吳越看作了當代大俠一流的人物。他們繪聲繪色的描述讓吳越披上了更神秘的光環。
吳越是沒有功夫去理會這些的,回到省城沒幾天,第七集團軍的軍部圍牆就準備開始拆除了,他的辦公地點也從團省委改在了拆除現場。
軍部一動,對面那片原石城市機關的低矮老房子就能動工拆除了。石城市給了地,又給了錢,自覺仁至義盡,給吳越的態度就是,拆建你們團省委自己搞去吧。
簡易工棚搭建之後,團省委新大樓籌建辦也搬了過來。最高興的是高啓明,他可以堂而皇之的以籌建辦副主任的身份和主任周新麗同出同進,邊工作邊戀愛,說不定還可以去周家蹭頓飯,和周新麗父母增加一下感情。
吳越的車子一到工地,高啓明就迎上前,“吳〖書〗記,你的辦公室搞好了,要不要視察視察。”
“不要以我的名義讓你自己方便就行。”吳越沒下車”“你過會買幾個鞭炮來放放,掛牌嘛,要熱鬧鬧。我去對面拜訪姬衛國軍長以後再回來。”
軍部圍牆被扒出了一個大口子,看上去實在有些狼狽。
部隊有的是人,也沒請外面的施工隊,清一色小夥子,光着胳膊掄大錘,一時灰塵四起,在軍部機關上班的路過都要掩鼻。
“姬軍長,感謝部隊支持呀。
”吳越笑着和等候在此的姬衛國握手,打招呼。
姬衛國擺擺手,“支持是相互的嘛,沒有你吳〖書〗記我還不知道我們集團軍的軍需處長是這種貨色。”
“已經處理了?”吳越問。
“交給軍事檢察院了,好傢伙,查查問題不少,倒賣軍牌只是其中一樁。”
“個案而已。”集團軍出了問題姬衛國多少也有壓力,吳越不想就這個問題深入,換了話題,“姬軍長這邊,搞搞很快吧?”
“拆除一天,重砌圍牆加地面平整最多一個禮拜。”
“huā費要多少?”
“報上來的數字是二十五萬,給我砍了五萬。”姬衛國以爲吳越只是隨口問,也就隨口一說。
“二十萬不夠我看起碼要二百萬。”
姬衛國一愣,“砌一道一百米的圍牆,澆一塊水泥地要二百萬?”
“四面圍牆趁機全推到重來,姬軍長,你們軍部的房子可比周邊建築要落後一個時代嘍。”
“吳〖書〗記,二十萬集團軍能承受,二百萬嗎,我也沒這個氣魄拿出來。”姬衛國搖搖手,“算了算了,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二百萬也許不夠。”吳越四處看了看,“大門也要重修,這樣吧,我們團省委支持你們軍部五百萬。”
你們團省委蓋個樓還要到處伸手討要,還有五百萬的餘錢?姬衛國笑了笑沒做表示。
“姬軍長,我們團省委是窮了點,可支持團建工作的企業多呀。反正就是蓋兩幢樓,早就規劃小好了,我也不能造個摩天大樓吧。”吳越遞了煙給姬衛國,“姬軍長我是這樣考慮的,以後咱們兩家是鄰居了,可以搞個共建單位。既然共建支持一下部隊建設也在情理中。再說,開年造房子起碼有大半年時間要影響你們軍部機關的日常工作。相互體諒,相處好了,大家見面也客氣。”
“吳〖書〗記,你們團省委高姿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實話,拆圍牆讓地,機關裡反對的聲音確實很大,吳越能主動爲他考慮,姬衛國心裡很高興,也越發覺得吳越此人可交,非一般的公子哥那麼高高在上,不體恤他人處境感受。
“舉手之勞,企業支持團建,也應該支持國防建設。”吳越邀請說,“啥時姬軍長方便,我請你們集團軍黨委成員聚一聚,雙方互動互動。以後單位搞聯誼,我們團省委青年女幹部多,你們部隊青年軍官多,正好友誼加愛情一鍋煮。”
姬衛國哈哈大笑,“吳〖書〗記這個比喻好,一鍋煮,我求之不得呀。”
兩人正聊着,吳越手機響了,電話是蔣倩叟打來了,說工地上有人想滋事。
“怎麼,有人去你那兒的工地鬧事?”姬衛國問。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我去看看。”
“膽子倒蠻大嘛,吳〖書〗記,要我出人,你隨時一個電話,我這兒有的是小夥子。”
拆遷工地上多了兩輛轎車,多了十幾今年輕人,這些年輕人的頭是個四十多的大胖子,此時正對着團省委請來的拆遷公司負責人指指點點,唾沫橫飛。
“什麼情況?”吳越一下車就問,揹着手在一旁看熱鬧的高啓明。
“吳〖書〗記,我正在深入瞭解中,據我初步瞭解的結果是,他們說,這個區的拆遷業務全是他們承包的。”高啓明指了指大胖子,“外地拆遷公司不能進入這個區從事拆遷業務,如果要幹,也的從他們手裡轉包。他們要求,要麼拆遷工程重新發包,由他們承包了在轉包,要麼我們請來的公司立即滾蛋。”
吳越請來的拆遷公司是方天明父親頂峰實業下屬的分公司,請他們來,主要是看中他們的嫺熟專業水平和到位的安全措施,至於價格,按照方天明的話來說,沒有虧本就行。
“貢溪區有這條規定?你是哪個單位的?”吳越走上前問大胖子。
大胖子拿眼瞅瞅吳越,“我是貢溪區拆遷辦下屬的公司,你是弈位?”
“拆遷辦也能辦公室,那不是壟斷市場嗎。”吳越回頭對工地負責說,“,你們繼續工作,這裡我來處理。”
“你處理,你是誰呀?”
“我在團省委工作,這裡是我們團省委的拆遷工地,我不處理你來處理?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拆遷力怎麼有公司?”
“叫你們頭頭來跟我說話,至於拆遷辦爲什麼有公司,你這個小角色夠資格知道政府機密?”大胖子不耐煩的一堆吳越。
“頭頭?”吳越笑笑,臉一板,“叫你們區長帶着拆遷辦頭頭過來,你沒有資格和我對話!”
大胖子被吳越的話一嗆,胖臉掛不住了,“口氣不小,叫區長?我告訴你,不要說你是團省委,就是省委省政府要搞拆遷,只要在我們貢溪區範圍,也得從我手裡過。剛纔你們的人替我說了,兩條道,你選一條走,別的我不跟你廢話。”舉着短短的胳膊,威脅工地上的人,“停下來,停下來,沒有拆遷辦許可就非法拆遷?再不停下來,馬上城管局過來沒收作業機械,〖派〗出所過來扣人!”
又瞪了一眼身邊的十幾今年輕人,胖子罵道,“吃飽飯不會幹事?傻站着人家當你模特啊,誰不聽話,上去先教玉教西,等會城管局來了,你們想活動也沒有機會了。”
十幾個小年輕一聽,趕緊行動,工地上的工人見此情景沒了主意,誰也不想不明不白的餓挨一頓揍,於是乎噪雜的工地轉眼間靜寂無聲。
“有趣,真是有趣。政府部門還有這樣的公司。”吳越大笑着掏出手機,笑聲一畢,語氣就嚴肅了,“馮區長嗎,我是吳越,請你馬上帶你們區拆遷辦的領導到第七集團軍軍部附起……對,對,我們的工地就在邊上……嗯,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