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
既然陳寧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于飛只得無奈的告辭了。看着于飛出去的背影，陳寧搖了搖頭。心中不由地感慨：這個于飛，陳寧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人是個好人，但是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根本就沒有一點長進，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費明，你待會通知一下高晉和陳華，晚上一起聚一聚。”于飛走後，費明進來撤掉茶水的時候，陳寧吩咐道。
“好的，陳市長。就安排在昨天那個飯店，您看合適嗎？”
“那兒確實不錯，不過，今天就算了，還是安排到紅泥大酒店吧，安排好了，別忘了再通知一下於飛。”陳寧微微沉吟了一下之後，說道。紅泥大酒店，就在省委大院的不遠處，當初大家在省委大院工作的時候，就經常到紅泥大酒店聚餐。今天幾位一起在省委工作時的同事聚會，放在紅泥也算是舊地重遊吧。
高晉和陳華雖然在明山工作，但是家依舊安在臨州市區。高晉如今已經和文麗結婚了，當初高部長夫婦反對高晉和文麗的婚事。高晉卻在調到明山之後，偷偷地跟文麗登了記，直到文麗懷孕後，才向自己的父母托出事實，婚也結了，孩子都有了，高部長夫婦無奈之下，只得接受這個事實。高部長夫婦畢竟在之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並且還給高晉和文麗補辦了一個體面的婚禮。
文麗和高晉結婚後不久，就給高家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這讓高部長夫婦很是欣喜，高家可是三代單傳，高部長就高晉一個兒子。而且，文麗在婚後把在明山和新河的兩處餐館都承包了出去，專心在家相夫教子，孝敬公婆。高部長夫婦都感到很滿意，也就慢慢打心眼裡接受了這個比高晉大五歲，而且還離過婚的兒媳婦。
生活上的舒心，也使得高晉在工作上也取得了不小的成績。幹公安工作，高晉算是半路出家，當年也是陳寧爲了在明山站穩腳跟，才把高晉放到這個位置上的。如今，高晉卻是越幹越出色，期間多次立功授獎，還在去年被評爲之江省十大衛士之一。
陳華在接到費明的電話後，顯得十分激動。作爲莫建林的親信，陳華沒想到陳寧居然還會邀請他一起吃飯。說實在的，陳華之所以有今天，主要還是莫建林的推薦和提拔，陳華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來到明山之後，對莫建林一向也是言聽計從。莫建林在投向朱國榮的以後，陳華自己也有小九九，畢竟那時的形勢，緊跟着莫建林，在陳華看來是明智之舉。況且，莫建林也拿陳華當作心腹來看待。陳華也就依然跟着莫建林。不過，陳華對原來陳系的幹部還是相當不錯的，費明這個副主任就在陳華的手下當得挺舒心的。
這次，陳寧迴歸，莫建林有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背叛是官場最忌諱的事情。陳華也做好了被陳寧秋後算帳的準備。不過，他內心也暗自慶幸自己不象莫建林做得那麼絕，還是跟絕大多數的陳系幹部保持相當友好的關係。特別是昨天費明突然被調往市政府仍舊擔任陳寧的秘書後，陳華的心稍稍安了一些。他和費明的關係處得相當不錯，應該會在陳寧面前給自己美言幾句。沒想到，陳寧第二天就讓費明通知自己參加老同事的聚會。而且陳華還從費明的嘴裡得知，費明根本還沒來得及替自己說話。陳華在激動之餘，還感到十分的愧疚。
今天整整一天，陳寧都沒有出自己的辦公室，主要是儘快地熟悉情況，進入工作角色。臨州對陳寧來說，還是相當熟悉的，但是畢竟已經離開了一年半，目前臨州可謂是日新月異，跟陳寧在明山擔任區長的時候，有了很大的變化。作爲常務副市長，陳寧目前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舊城改造，以及濱江新區的籌建工作。光這兩項工作，秘書長盛福民就抱來了兩大疊的資料，夠陳寧看上幾天的了。
臨近下班的時候，陳寧給胡秋月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有應酬，完了就再過去。
“我知道這段時間，你一定會很忙的，這樣吧，晚上應酬結束後，你給我發個短信，我過來接你。”胡秋月坐在寬敞的董事長辦公室裡，嬌笑着說道。這兩天，一直和陳寧廝守在一起，讓胡秋月找到了當初兩人在省委宿舍樓裡的感覺。
“不用了，我還是自己開車過來吧。”陳寧笑着說道。
“不行，你晚上應酬肯定要喝酒，喝了酒開車不安全。”昨晚，陳寧就是一身酒味，開車到胡家的，爲此胡秋月還好好地埋怨了陳寧一頓。畢竟現在的身份不同了，出不了一點事情。
陳寧只得笑呵呵的答應以後，掛斷了電話。
下班之後，陳寧在費明的陪同下，來到樓下，剛出電梯，陳寧就發現于飛正在大廳裡，跟幾個人說話。看到陳寧從電梯裡出來，于飛連忙撇下圍在他身邊的幾個人，屁顛屁顛地跑到陳寧身邊，笑着說道：“陳市長，我那車今天正好進了修理廠，我搭您的車一起過去吧。”
此時，正好是下班時間，大廳里人來人往人挺多的，看到陳寧都紛紛恭敬叫了一聲：“陳市長。”看到于飛在陳寧的身邊，不少人的眼中都帶有驚異之色，也都紛紛順口跟于飛打了一個招呼。
陳寧心裡很清楚，什麼車壞了，不過是個藉口罷了，市政府有這麼多的車，于飛作爲副秘書長，再不濟，借輛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看來，這傢伙是特地在這個時間，候在這裡，目的就是讓人家看看他跟自己這個常務副市長的關係不一般。對此，陳寧也非常理解，笑着說道：“好，那就一起走吧。”
陳寧的車是一輛嶄新的奧迪a6，因爲是省會城市，車牌號不象其他地方，常務副市長一般是九號或者十號車，陳寧的車號是之a00136，排在前面的都是之江省部級的領導，象市委書記蔡昌華因爲是省委常委，他的車號就是之a00015。在衆多正廳級的幹部中，陳寧的這個車號還算是比較靠前的。
司機倒是陳寧沒有特別指定，原來的司機孟剛，如今已經和女朋友結了婚，在明山安了家，在明山公安局交警大隊車管科幹得不錯，去年被提拔爲科長了。現在的司機是由機管局安排的，是一個四十出頭姓王的中年人，話不多，看上去也挺忠厚老實的。老王看到于飛跟着陳市長一起上了車，微微一愣。不過，老王在市政府開車挺多年了，領導的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知道的不知道的規矩，領會得還是很透徹的。
紅泥大酒店208號包廂，陳華離約定時間提前十分鐘就已經到了。坐在位置上的陳華有些緊張，不知道待會該對陳寧說些什麼？陳華應該說是陳寧到之江後認識的第一個同事，在省委大院的時候，兩人的關係一直處得挺好。後來，到了明山，雖然成了下級的關係，但是陳寧對陳華也一直是很照顧的。當陳華剛剛坐上工業區管委會的位子時，還親臨給陳華撐腰。這一幕幕象放電影一樣，在陳華的眼前掠過。讓陳華的心裡很內疚，感覺到對不起陳寧。
“哎呦，陳主任，你早到了。”包房的門打開了，一身便服的高晉從外面走了進來，笑着說道。
“高局。”陳華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高晉是區委常委，兼着政法委書記，要高出陳華一級。
“陳主任，坐，坐。”高晉連忙笑着擺了擺手，並且在陳華的旁邊坐了下來。
陳華連忙搶在服務員的前面，給高晉倒了一杯茶，然後才坐了下來。其實，在省委大院那會，高晉跟陳華並不是太熟悉。當時，高晉可是高部長的公子，省委陶副書記的秘書，當然不會去關注省直工委的一個小小副科級的幹部。直到後來，陳寧和他在省委黨校青幹班學習，即將要調離省委的時候，纔在酒桌上認識了陳寧叫來的這個陳華。後來，高晉調到明山之後，大家同屬陳系的幹部，這才熟絡起來。
雖然，高晉對莫建林非常不滿意，甚至有些痛恨，但是對這位一向跟莫建林走得很近地陳華，還是印象不錯的。主要是陳華爲人忠厚老實，雖然跟莫建林走得很近，但是他並沒有對原來陳系的幹部發生過什麼不愉快。而且費明在他的手下，陳華也挺關照的。
“陳主任，最近怎麼樣？工作還忙吧？”高晉拔出一根菸遞給陳華，隨意地問道。
“還行。”陳華連忙接過煙，並且幫着高晉點上，後一邊點上煙，一邊笑着對高晉說道：“我那裡就那樣，也談不上忙，也談不上不忙，哪有您高局爲了我們明山的社會穩定而日理萬機呀。”
自從，陳寧調走後，陳系的這些幹部平時見面也少了，而莫建林自從倒向朱國榮以後，陳華就再也沒有跟高晉等人一起吃過飯。不過，今天見高晉對自己的態度也向從前一樣，陳華稍稍放下了，笑着跟高晉說道。
“你們工業區當年陳老大可是非常重視的，這次陳老大又回來了，你可要好好表現呦。”高晉拍了拍陳華的肩膀，笑着說道。似乎是在告訴陳華，陳寧又回來了，你可要認清形勢。
陳華當然明白高晉的潛臺詞，尷尬地笑了笑，一時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怎麼樣。
這時，門又從外面打開了，陳寧帶着于飛和費明走了進來。
“陳市長。”
“陳老大。”
陳華和高晉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相比高晉笑着稱呼一聲陳老大，陳華則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陳市長。
陳寧前兩天剛剛和高晉聚過，笑着跟高晉點了點頭，走到陳華的面前，笑着伸出手，道：“陳華，你好。好久不見。”
“陳市長，您好，是好久不見了。”陳華連忙雙手握住陳寧的手，彎着要依舊保持着恭謹地態度說道。
兩人現在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陳寧是正廳，而陳華目前不過是個副處。另外，在陳華的內心深處，對陳寧有愧，所以就顯得更加的恭謹。
“哎，大家都是兄弟，今天又是我們以前在省委大院的老同事聚會，幹嘛這麼拘束呀。”陳寧笑着說道。現在明山的形勢，前天在和高晉他們吃飯的時候，陳寧已經都瞭解得很清楚了。知道陳華跟莫建林走得挺近，也從費明的口中得知陳華對他挺照顧的。
其實，陳寧並沒有要怪陳華的意思，不然今天也不會通知陳華一起出席這個聚會了。陳寧很清楚陳華當年能從省直工委這個清水衙門調到明山是出自莫建林的推薦，陳華跟莫建林走得近，而且還對費明很照顧，這說明陳華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陳華，你在明山工業區幹得相當不錯嘛，我今天翻了翻材料，這兩年明山工業區的總產值都在以每年不低於二位數的速度在增長。有時間，我到你們工業區來走走。”陳寧接着又笑着說道。
陳華一聽，陳寧表示要到工業區來，這分明是依然象以前一樣，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也沒有絲毫責怪自己的意思。陳華的心總算是落地了，聲音有些異樣地說道：“陳市長，這，真是太感謝了，歡迎陳市長到我們工業區來視察。”
“哎，剛纔不是說過了嘛，大家都是兄弟，這麼拘束幹嘛，來，來，大家都坐。”陳寧笑着招手示意着，說道。
于飛跟高晉也是老熟人了，于飛的年紀和資歷都比高晉來的大，兩人如今雖然都是正處級，但是要論手中的實權，那差得太大了。
于飛拍着高晉的肩膀，頗爲有些酸溜溜地感慨道：“高晉，還是你好啊。”說着，眼神還望陳寧那邊轉了轉。
于飛的爲人，高晉跟陳寧一樣，也是太瞭解，於是也就笑着跟于飛開玩笑道：“於秘書長，你可是市府領導，我們這些下面基層的同志，怎麼能跟你比呢。”
“高晉，你這不是搓我嗎？我這個手中沒有實權，在市政府靠邊站的副秘書長，哪裡比得上你一個春風得意的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呀。”高晉地話觸到了于飛的痛處，于飛顯得有些不高興。
陳寧在一旁聽到了，連忙笑着說道：“行了，少說兩句，趕緊坐下吧。今天是老同事聚會，別沒事比官大、權大的。”
以前，在省委大院的時候，由於陳寧是一號周長平的秘書，所以在私下的聚會中，也隱隱以陳寧爲首，現在更是當然了，陳寧已經貴爲臨州的常務市長，級別比他們都要高出很多，是當仁不讓的老大了。
雖然是私人聚會，但是在坐的都是體制中的人物。陳寧坐了首位，左首的位置，高晉因爲剛纔看到于飛有些不高興，硬是把于飛請了上去。高晉在右首相陪。費明跟陳華昨天還是上下級，但是今天費明作爲市政府辦公廳綜合處的處長，地位應該在陳華之上，但是費明還是堅持在陳華的下首坐了下來，也算是對老領導的尊重，同時也有對陳華這一年多來對自己的照顧表示感謝。
開席之後，作爲桌長，陳寧率先表明，今天不談工作，只敘舊情。他這也是擔心於飛在酒桌上又要跟自己談起工作分工的事。剛開始，于飛和陳華還顯得挺拘謹，但是在陳寧和高晉的影響下，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漸漸地也開始放開了。五個人，四瓶茅臺。酒量最不濟的于飛也是由於心中有苦悶，在結束的時候，就已經醉倒了。
費明作爲陳寧的秘書，在酒桌上雖然也喝了四五兩的白酒，但還是保持着清醒的頭腦，陳寧讓費明把于飛扶下去，然後讓自己的司機把于飛送回去。費明一個人扶醉得已經不省人事的于飛有些吃力，陳華連忙上去搭了一把手，兩人把于飛架着扶下樓。
看着費明和陳華架着于飛下樓的背影，高晉嘆了一口氣，向陳寧說道：“于飛這是在市政府混得不如意啊。”
陳寧也苦笑了一下，說道：“今天上午，他來找我，讓我幫他調整分工。”
高晉聽了連連搖頭，說道：“于飛這人就是不長記性，吃的虧夠多了，就是記不住。你陳老大剛剛調到市政府，他就是有這個意思，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來找你呀。”
高晉跟于飛在省委的時候，關係就挺好，大家都是高幹家庭出身，比較有共同語言，高晉也不忍看到于飛混得這麼慘。微微頓了頓之後，對陳寧說道：“陳老大，如果以後有機會，能拉他一把就拉他一把。現如今，他老爺子也退休了，他能靠得上的人，我看也只有你了。”對此，高晉也頗爲感慨，自從高部長退居二線之後，也有好多人對高晉也沒象以前那樣給面子了。莫建林就是一個最鮮活的例子。所以，高晉對於飛也挺同情的。
“是啊。”陳寧點了點頭，長嘆一聲，說道：“他老是在市政府這樣混下去也不是個事。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哦，對了，你有機會也勸勸他，以後嘴上要放個把門的，別象以前那樣，有事沒事就亂放炮。”其實，就是高晉不說，陳寧也會在合適的機會幫幫于飛的。畢竟大家原來的關係都不錯，而且陳寧也是一個很念舊的人。
高晉點了點頭，他和陳寧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十分默契的關係，陳寧既然點頭了，說明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幫于飛的。也就不再深入這個話題了，把玩着手中的車鑰匙，笑着說道：“待會，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今天酒多喝了一點，想一個人走走。”陳寧笑着拒絕了高晉。紅泥就在西子湖邊，離陳寧的家也不太遠。
兩人走到樓下之後，費明已經和司機老王開着陳寧的車送于飛回家了。陳華此時還站在門口，看到陳寧和高晉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高晉見此情景，笑着跟陳寧打了個招呼，接着又拍了拍陳華的肩膀，笑着說道：“你們聊，我先走了。”
高晉知道，陳華肯定是有話要跟陳寧說。陳華也感激地看了高晉一眼。
“陳市長，我送您回去吧？”陳華走到陳寧的面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陳寧搖了搖頭，笑着拒絕道：“不用了，陳華，我家離這兒不遠，走回去就行了。”
聽到陳寧拒絕了自己的建議，陳華隱隱有些失望，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陳寧看着陳華一副欲言又止尷尬的樣子，心裡知道陳華想說點什麼，拍了拍陳華的肩膀，笑着說道：“陳華，別想那麼多，只要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把明山的工業區管理好，爭取產生更大的效益。行了，天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說着，便打算擡步往前走。
看到陳寧要走，陳華一下子鼓足了勇氣，連忙攔在陳寧的前面，漲紅着臉說道：“陳市長，我，我，對不起，我對不起您。”
陳寧收回了腳步，看着眼前胸膛不斷地起伏，一副激動而又帶着一臉的愧疚的陳華，微微一笑，說道：“陳華，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嘛，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陳寧當然明白陳華所指的是什麼事情。
“陳市長，我......”陳華見陳寧這麼說，連忙急着想解釋道。
陳寧擺了擺手，打斷了陳華繼續往下說，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說道：“陳華，你別說了，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這不管你的事，再說，人各有志，我不能勉強別人怎麼做。”說到這裡，陳寧語氣很冷，冷得陳華聽着不禁有些害怕。
不過，陳寧不想就這個話題，向陳華展開，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接着陳寧又微笑着說道：“陳華，你不要心理負擔太重了。其實，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費明在你手下當了一年多的副主任，你不是對他很照顧嘛。昨天，他還在跟我說，他可是在你的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好了，不說了。我還是那句話，好好工作，有時間我會到你們工業區來看看的。”
陳寧再次向陳華表明自己要去明山工業區看看，就足以表明，陳寧並沒有任何怪陳華的意思。陳華也當然聽得懂了，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神情有些複雜地退到旁邊，說道：“陳市長，那，那您慢走。”
陳寧朝陳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地沿着西子湖往前走去。
陳華站在原地看着陳寧的背景，心裡也是感觸良多。兩人雖然已經認識七八年了，但是陳華心裡很清楚，地位的差異使得兩人的關係再也不能回覆到從前了。而且在陳寧的心目中，自己也無法跟費明相比。不過，陳寧還是沒有怪自己緊跟着莫建林。這是陳華唯一感到慶幸的。同時，陳寧也暗暗下定了決心，以後應該要跟莫建林保持一定的距離了。剛纔在陳寧的話語中，陳華已經明顯到感覺到，莫建林在陳寧的心中已經被判了死刑了。雖然，莫建林對自己很好，但是在這種二選一的情況下，陳華只能選擇陳寧。
走在美麗的西子湖畔，透過路燈，陳寧能看到湖邊的柳樹已經開始抽芽了，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着。陳寧突然冒出一種感慨：回來了，終於又回到臨州了。自己現在就象是剛剛發芽的柳條一樣，迎來了人生中又一個春天。如今的臨州就象是一個能讓陳寧充分伸展拳腳的舞臺，就看陳寧今後該怎麼如何發揮了。
初春的夜晚，還有幾分寒意，一陣風吹過來，陳寧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讓陳寧從思緒中清醒了過來。深深地吸了口氣，陳寧這纔想起，還沒有通知胡秋月來接着自己了，想起胡秋月，陳寧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馨的笑意，掏出口袋中的手機，也不發短信了，直接就撥通了胡秋月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