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軒凝重的點着頭,“這個茶侍已經在天門五六年了,資格非常老。”
客廳雖然極大,卻不顯得吵雜,裡面的人聊天都非常小聲。不過以聶虎的非凡六感,也能輕鬆的把握到那周圍的人聊着些什麼。不外乎是昨晚的事,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猜測。
“靜一靜,大家靜一靜。”一道嫵媚的聲音從後臺傳來。
聶虎轉過頭,頓時驚訝起來。
一個穿着大紅色短裙,披着紗巾的美貌女子婀娜地向廳中走來。
“是白水君,天啊,她來了。”廳中響起了此起彼落的聲音,整個茶廳都變得喧鬧起來。顯然,這個女子可謂魅惑衆生,妖嬈無雙。
“這就是現在的天門館主。三年前,白天芒把若大的天門館主交給了年僅十八的孫女。白水君天生美貌,更兼擁有驚人的管理和交流能力,在這般惡劣的人羣環境下,依然將天門宿館管理得井井有條。”納蘭軒侃侃而談,言語間充滿了讚揚。
“咯咯,大家安靜下好嗎,讓奴家說兩句。”白水君嬌豔的容顏上露着淺淺的笑容,茶廳一下子安靜下來。
“想必大家也察覺了昨晚的異動,有一些不知所謂的人,妄想在天威之下,瞞天過海。其下場是可想而知的,我想衆位,是否明白呢?”
“當然,白館主,我們是不會連累你的。”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呵呵,白館主,來陪我們喝幾杯啊。”邊上的人喊了起來。
“多謝各位客人賞臉給奴家之個面子,小妹在此先乾爲敬。”白水君巧笑嫣然,眼波流轉着,拿起邊上茶侍遞過來的一杯酒,豪爽的喝了個乾淨。
衆位漢子都是心中一顫,都被白水君那喝完酒後更添媚態的姿色所攝住。
“這位白水君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聶虎眼中藍光流動,臉色瞬間恢復了清冷。
納蘭軒望着刺天那魂不守舍的樣子,再看看聶虎,不由大嘆道:“聶虎你果然非同凡響,能在白水君姿色下把持住自己的,恐怕沒有幾個人了。”
聶虎臉上閃過冷笑,一掌拍在刺天肩膀上。刺天一個顫抖,清醒了過來。
“納蘭叔叔可能是見過白水君多次了,故勉強能把持住自己。不過,你們都錯了,白水君能將這麼多人戲弄在手心,絕不僅僅憑着她的姿色。”
納蘭軒臉色微變,顯然也發覺了一絲不對。
“若我猜得沒錯的話,她應該是一位精神魔師。並且,她修煉的是稀有的魅惑控制系的精神魔法。”
納蘭軒聽罷,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以前他沒發覺什麼,主要是因爲白水君確實擁有妖惑天下的容顏,對於自己和別人的反應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經過聶虎的提醒,他也明白了,沒有道理,他身爲綠階武者,會一點定力也沒有。
“精神魔法,果然詭秘啊。”納蘭軒頹然道,“想不到天天算計別人,卻不知道早已栽了大跟頭了。”
“納蘭叔叔言重了,你看廳內的人,我想其中不泛鬥氣高深之士吧。唉,按理說精神魔法雖然詭異,卻也不是非無跡可尋。實力高深者往往能憑着先天靈覺察覺到危險,從而產生戒備,那樣,精神魔法所能產生的效果也將大副降低了。”刺天嘆聲道,也爲自己的陷入有些不好意思着。
“你注意到她的舉止了嗎?”聶虎反問道。
“你是說,對了,她在以她的動作來帶動精神魔法,動作爲主,精神爲輔。”刺天恢復了冷靜,神光電閃,很快就明白了聶虎的意思。
聶虎笑着點了點頭。
“你,你們……”納蘭軒瞪圓了眼睛,面前二人也太恐怖了一些。
“這種精神魔法可比一般的高明多了,首先人們的注意力是被動作所吸引的,之後她的精神魔法便悄然無聲地侵入別人的心靈,難以察覺是被精神魔法所吸引啊。”聶虎冷靜道。
“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話,那這個白水君背後可能有着非常的勢力了!”納蘭軒低聲道。這話可不能被別人聽見了,無論他們聊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必定會惹下天大的麻煩。
邊上,白水君已經與衆人喝作一團,不過清醒的人就能看出來,雖然白水君手上輕薄了些,不時地劃出男人的胸前,挑動着客人們的慾望。但是,沒有人可以佔到他的便宜,至多就是碰到她的手而已。
“我們快走,晚了恐怕會被白水君發現破綻。”刺天低聲道。畢竟全場的人都神魂顛倒呢,他們太另類了,可就容易被看出來了。
三人趁着白水君被糾纏着的時候,悄悄地退出了茶廳。
“呼,真是個絕代妖女啊,邪乎!”刺天長舒了口氣,面對白水君無雙的魅力下,勉強保持清醒也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一離開茶廳,頓感輕鬆了許多。
聶虎二人就在院落修煉着,度過了一天。
第二天,二人洗漱完後,要出門時,碰見了納蘭軒。
“納蘭叔叔,我想,我們先去獵人行館一趟了。”耽擱了許久,聶虎也想去看一下究竟是什麼任務讓迪亞城獵人行館發出了急救。
“你們自己小心吧,記得,凡事當以自己性命爲重。”納蘭軒語重心長道,言語間透露間淡淡的危機感。
聶虎二人已經不止一次聽到納蘭軒的勸告了,心裡也有了些防備,看來這次的任務恐怕不簡單啊。
“還真是怪異啊,你看他們,望向對方的眼中充滿了殺機,卻只能靜靜地錯身而過。”刺天戲笑道,天生樂觀的他已經逐漸習慣了迪亞城的氣氛。
“呵呵,當仇恨太深時,逃入迪亞城也不能逃過仇家的追蹤的。仇人會一直盯着他,直到他露出破綻時,給予致使的一刀。我想,也是有許多手段讓逃入迪亞城的人,乖乖地出去受死的。”聶虎冷然道。
“比如,以家人,朋友的安危來威脅。還有,當避仇的人在迪亞城呆膩了時,總會想去各地走走了,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長久也不是容易的事。這樣,很多人就會想盡辦法地避開守在城外的仇家,突圍而去。”刺天接道。
“是了,在城內,兩個仇人面對面呆着,想要逃出去,還要想法子離開仇家的視線,再作安排。”聶虎淡笑道。
“如此等等,迪亞城內可謂勾心鬥角,遍佈着陰謀詭計啊。怪不得傳聞迪亞城是多麼的恐怖。”
二人談笑間,已經將迪亞城的內裡解悉得十分清楚。
“請問這位大叔,獵人行館如何走?”刺天拉住了一位路過的人問道。
那人冷若冰霜地瞧了刺天一眼,“10銀卡斯。”
“你…”刺天怒氣上涌,忍不住高揚起拳頭。卻只是見到對方的譏笑樣子,傻子一樣地看着他。
聶虎拉住了他,付了錢後,得到了獵人行館的位置。
“何必生氣,早知道出來前問下納蘭叔叔好了。這城內不但勾心鬥角啊,每一件事都是可以交易的,想來那些呆在這裡的人並不是都擁有一技之長,也不能安穩地取得食宿。所以,這也是解釋得通的,怪不得他們。”聶虎勸道。
“我知道,這勞什子地方,我們快走。早點解決任務,早點離開!”刺天恨道。
一路上,二人再也不多話,快速地依那人的指引來到了獵人行館。迪亞城的獵人行館明顯的,比啓東城的那家破敗了一些,不過也有着相當的規模。
二人踏進門檻,見到了是滿屋子的獵人。這可比啓東城那擁擠多了,想來也是,迪亞城是個混亂的地方,需要獵人的地方也比較多些。
見到聶虎二人進門,不遠處頓時響起了尖銳的口哨聲。“瞧瞧,又有新的雛兒來了,哈哈哈!!”狂笑聲此起彼落着。
聶虎劍眉微擰,快步地走到了櫃檯前面。在櫃檯工作的是一位二十五左右的年輕女子,只是,長得清秀,只是臉頰上淡淡的血痕,破壞了她那清雅的面孔。
看到聶虎走來,女子伸手拿出了一張紙和一把筆,還遞出一本任務日誌。眼神中沒有絲毫感情,也沒有絲毫招待的語言,如行屍走肉般。
“我們不用這些,請問你們館主在不,我們受邀,從啓東城趕來。”聶虎淡聲道。
女子聽後,眼中終於泛過一絲光芒,讓她看起來帶了些生氣。“原來就是你們,跟我來。”
說罷推開了櫃檯矮門,走了出來。
驀然,幾個酒氣熏人的中年大漢,搖晃着走了出來。
“妃,妃蒂,你帶她們去作什麼?呃~咳咳,不,不如來陪我們吧。”其中一個結巴着道,顯然是喝多了。
“讓開,巴士城,我要帶他們見館主。”女子毫無感情地說道,似乎已經麻木了這樣的場景。
“見,見館主?哦,哦好,好。”幾個漢子一聽說要去見館主,頓時清醒了幾分。側身讓叫妃蒂的女子走了過去,不過卻趁機碰了下她的臀部,引得妃蒂慌亂的躲閃起來,差點沒摔倒。
聶虎二人冷冷地看着他們的動作,並沒有插手,他們已經明白了這樣的規則,多管閒事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在二人跟上妃蒂,就要與大漢們交錯而過時,兩隻腳突然橫伸了出來,若是二人再踩上一步,勢必要摔倒在地。雖然大漢們也不敢在迪亞城動手,不過作出小動作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就在他們奸笑着時,聶虎二人身子虛幻起來,轉眼間,已經出現在妃蒂的身後了。
“這?!”幾人震驚地對望着,酒也徹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