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長喘了口粗氣,雖然他與薛紅的這一戰並沒有多麼的雄偉,雙方也沒有動用多少的靈力,但是他們卻都知道這是他們這麼多年來最爲兇險的一戰,在莫白是之一,但是在薛紅卻是沒有之一,因爲他已經敗了。
“薛前輩,這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莫白輕輕的一笑。
薛紅的眉頭都有些上揚,他第一次在語氣中充滿了激動的音調:“爲什麼?難道就連死也不讓我死個明白嗎?”忽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連他自己都有些後悔,因爲一個殺手問出這樣的問題實在是可笑,他殺別人的時候,又何曾告訴過別人是如何被殺死的?
莫白卻忽然間點開了他的穴道,然後說道:“薛前輩你知道你爲何敗了嗎?並不是因爲我的最後一指有多麼的特殊,而是因爲它對於你來說太過於的平常。”
薛紅沒想到莫白會爲他點開穴道,他只覺得渾身一顫,不自覺的問道:“平常?如何的平常?”他今天問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但是他卻不得不問。
“因爲這一招就是你剛纔來殺的第一招,只不過你是匕首,而我是指頭,難道你不覺得我剛纔那一招與你的第一招有些相似嗎?”莫白笑道。
薛紅只覺得天地間都有些亂顫,他終於明白這個平常的意思,那是因爲他對於這一招已經在熟悉不過了,但是他卻只懂得如何用這一招去殺人,卻從來沒有想過如何被別人用這一招來對付自己,他想了片刻忽然搖頭道:“不對,不對,我的這一招絕對不會點向別人的肩頭。”沒錯殺手的確不會那麼的好心,他們的心是冷的,一擊就要刺殺要害,絕對沒有刺到敵人肩頭的道理。
莫白無奈的摸了摸他左眉梢的那倒疤痕道:“只怪剛纔薛前輩你的動作太快,而我學到的也只能是你被大玉螺功打偏了位置匕首的收回手法而已。”
薛紅默然的點了點頭,原來他竟然是這樣學來的,的確沒有一個人敢在薛紅必殺一擊的面前還有心思學他的招數,只有在他收回的時候纔有這個時間,而莫白只是輕輕的一睹,然後就能夠融會貫通了,薛紅忽然間一笑,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莫白麪前笑,他的笑有些蒼涼,他的話更加的悲傷。“沒想到只因爲我害怕的收回了匕首,卻成全了你的一擊,或許這也是老天眷顧我,如果我真的搏命一擊的話,或許現在你的手指戳中的就不是我的肩頭,而是我的心臟了。”忽然間他擡起頭來看着莫白道:“這一指其實你有足夠的威力來將我的心脈震碎吧。”
莫白道:“只是因爲我覺得薛前輩你與我沒有什麼仇恨而已,我要找的人也不是你,恕莫白說句實話,在血殺山莊裡面尊敬薛前輩你的人自然不少,但是你絕對不是能夠說了算的人,因爲這血殺山莊只是一人的血殺山莊,而其他的人都是他的下屬,我這次的問題也不是一個下屬能夠解決的了的。”
薛紅默然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血殺山莊只是追血二爺的血殺山莊,而我只不過是來阻止你前進的一個石子而已,如今你已經可以踢開我這個礙腳石了,只不過我卻要告訴你,追血二爺他就對我不是我薛紅,我薛紅一輩子也比不了追血二爺。”
莫白點了點頭道:“那就還麻煩前輩帶路了。”說着他環顧一下四周道:“雖然血殺山莊就如同一個村落般的大小,但是要是這樣一路走到盡頭也委實會累壞的,何況我這個人還有點小懶惰,總是想能夠休息就休息一會。”
薛紅別有深意的說道:“就如同你剛纔坐在椅子上一樣。”
莫白呵呵的一笑道:“我只不過是佔了薛前輩的一點便宜,然後又耍了個滑頭破掉您的一點殺氣。”他毫不避諱,因爲此時薛紅已經不會在成爲他的對手,除非他要殺了追血二爺,只是殺了追血二爺事情就會解決的了嗎?
“不必了,能夠擊敗薛紅的人我自然要來親自看看,要是我在裝作什麼神秘的人,會讓別人以爲我爲老不尊,以爲我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呢,你說是不是,薛兄弟。”忽然間從那長街的盡頭走來兩個人,其中一人朗聲說道,他的語氣十分的平穩,絲毫沒有任何的殺氣與氣勢,彷彿就是一個極爲普通的老人似的,只是這個老人卻是讓全玲瓏大陸都爲之膽寒的人,他就是血殺山莊的莊主追血,人們都叫他二爺!
追血二爺的身邊跟着一個三十幾歲的年輕人,這人卻是長得十分的帥氣,一身綠色的長衫,說不出來的瀟灑,他的眉宇間比之血殺二爺還要更加的平和,能夠在追血二爺身邊的人竟然沒有一點的殺氣,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難道他是被追血二爺的氣勢所感染,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殺過人。
薛紅對着追血二爺一拱手道:“二爺,薛紅老了,沒有用了。”
追血二爺卻一擺手道:“唉,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戰敗了又能夠如何,何況是敗在如此英俊的少年之下。”殺手敗了又如何?也只有追血二爺能夠說出這麼輕鬆的話。
薛紅只覺得一愣,卻忽然聽追血二爺旁邊的那個年輕人說道:“先生你不必自責,因爲你根本就沒有敗。”
薛紅更加的不解,就聽那人說道:“先生這一戰已經足夠完美,也給我們血殺山莊帶來了想要的東西。”
追血二爺看着這個年輕人卻沒有說話,只是那麼笑着的看着他,能夠在追血二爺面前還這樣侃侃而談的人天下間又會有幾個。
莫白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個比自己大上三兩歲的綠衫人,他只覺得自己恐怕要迎來最爲慘烈的這一戰,或者是最爲平淡的一戰,這本是兩個極端,可是莫白卻知道戰或不戰,似乎就在這綠衫人的一句話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