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湦
自從在模擬靈災處理時,見過池歡檐後,澤恩再也沒有見過這位師兄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原本親近的人,告訴你,你和他是敵人,還是必須用死亡來結束關係的敵人,任誰都會覺得驚訝吧。
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池城夜也從初級班踏入了中級班。只是澤恩陷入更深的擔憂。師兄那天的出現,絕不僅僅是打個招呼那麼簡單。自己和池城夜在陰陽塾衣食無憂,但幻陸怕早已是一片血雨腥風,看樣子,得儘快找到時空之匙,回到幻陸才行啊。
在克莉斯死後,澤恩也調查過時空之匙,但翻遍了克莉斯的住宅,卻是毫無收穫。沒有時空之匙,甚至連關於時空之匙的線索都沒有。
澤恩決定去找以湦。以湦是一位占星師,之前在尋找劍主時,她的占卜起了很大的作用。
以湦。原本住居在幻陸星月之森的星月館裡。後來在幻陸多年前的一次聖戰之中,逃難到了人世。然後憑藉着自己的占卜能力,在人世開啓了占卜館。而占卜館的名字就叫星月館。
星月館在C市,離陰陽塾有差不多5個小時的車程。澤恩讓路有天替自己找了一輛車,和池城夜一共前往C市。至從池城夜被小七所傷後,澤恩就再也沒有讓池城夜離開過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汽車行駛在道路上,車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風呼嘯而過,捲起大片大片的雪花,向着遠方席捲而過。
到達C市的時候,臨近傍晚。雪已經停了,天空卻還是暗黑一片。道路兩旁的路燈散發着昏黃的光芒,給人一種時光慢下來的迷離感。澤恩和池城夜下車,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便當。距離星月館還有20分鐘的路程,兩個人吃完便當便又很快啓程了。
天河街。星月館。澤恩停好了車,和池城夜一起走了進去。
和大多數占卜店的格局一樣,星月館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要說特別,也只能是這裡的老闆娘了。
“以湦,你在麼?”澤恩的話裡透着一股急切。慢慢的,有一個人從木質屏風後走了出來。
池城夜打量着眼前的人,她的金髮就像是埋在雲裡的太陽。一瞬間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而她的睫毛濃密得像過去,自己在人世居住時,到自己家裡來給傢俱刷漆的木匠使用的毛刷。眼珠子又是常人羨慕的歌女所穿的藍色旗袍那樣的顏色。
“澤恩好久不見。來星月館肯定就是來占卜的了。不過你知道,我收費很貴的。”以湦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眉眼裡是詭異的笑。
“那這個如何?”澤恩手裡的是一塊曠世奇玉。
“成交。
“你想問的東西我都知道。我只能告訴你,火能燒盡一切,也能帶來一切。”
火,燒盡一切,帶來一切麼?澤恩似乎是懂了。“池城夜,我們走。”
“去哪裡啊。”
“機場。”
機場。澤恩和池城夜搭上了前往美國的飛機,而車留在了C市,澤恩想,路有天會來回收的吧。
飛機起飛的巨大轟鳴淹沒不了澤恩內心的狂熱,儘管他表面上看上去依然雲淡風輕。到達機場後,澤恩又帶着池城夜趕去克莉斯的家。
池城夜知道,該是自己行駛使命的時候了。哪怕與親人爲敵。而澤恩也知道,這下終於能夠回到家鄉了。他懷念幻陸春天飄在風裡的柳絮,夏日,油綠的蝶舞樹葉。秋日,落滿樹葉悠長蕭瑟的路面,以及冬日,飄零的雪花。
人世再美,不是家鄉。家鄉戰火紛飛,也是思念之所。
來到克莉斯的家,澤恩在房子周圍設立了結界,然後用咒術火焰,焚燬了克莉斯的家。就像以湦所說的那樣,火能燒盡一切,也能帶來一切。被火焚燒後的房子,一片荒涼,但在這一片荒涼中,卻有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澤恩從地上撿起它,那是一把鑰匙形狀的靈物。也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時空之匙。
克莉斯不知道,只要擁有時空之匙,以血祭之,時空大門就會打開。但澤恩知道。用匕首刺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時空之匙上,一瞬間,地面的大雪突然被捲起來,遮天閉日,所有人都四散奔逃,雪花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走吧。夜。”
“恩。”
澤恩和池城夜跳進了漩渦裡,只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打開的時空之門不止這一扇,池歡檐通過另一扇門也回到了幻陸。而Vivian則留在了人世。
澤恩和池城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遠處是一羣在池城夜眼中不可思議的生物——長了翅膀的馬。
澤恩知道,自己和池城夜已經回到幻陸了。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諸神戰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