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兒,沒事吧!”星乙女如夢初醒,仔細察觀兒子的身體,不見任何傷口。她喜極而泣,心中卻在想那壯漢唸叨”唯天下劍可傷其身”的言語。
“呂千繪,景天兵已退,起來吧!”說話之人竟是剛纔趕車的馬伕。馬伕音落,地上直挺挺的死人一個挺身,變成活蹦亂跳的大活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纔被玉椿神秘力量擊退的景天兵。他原來是裝死,那滿嘴的血也定是事先準備好的。
一切都是作戲,玉椿不過是個常人。可是他們這樣做又是什麼原因?
衆武士互相攙扶,滿目莊嚴肅目,步步走向星乙女母子,驚得她們連連後退。
這些武士上前,不顧傷口流血疼痛,齊齊跪倒,口中大呼,“恭迎吾王轉世歸來!”原來這些武士,還有茶鋪老闆,都是隱匿在此等候雪族王的雪國人。
“什麼?轉世……王……”星乙女猶如丈二金鋼,嚇得大氣不出,只知退步擺頭。
夕陽如血,槐花紛紛揚揚。
“子寶魚的絕活,真叫絕。”說話的是趕車的馬伕。這個自稱金手指的馬伕,乃是雪國的紫巾武士。在雪族王妃統率全軍,其下只有武士和戰士。武士又分七等,黑金位列最高,紫金第二。金手指從玉椿臉上慢慢扯下一張膜來,依稀可辯就是玉椿的模樣。然後將這面具貼在一名少女臉上,頓時兩個玉椿出現在大家眼前,一模一樣,辯不出真假來。
少女叫雨月,是金手指的女兒。一個從未到過雪國,卻對雪國無限嚮往和無比忠誠的如花少女。
雨月格格笑着,高興的問,“真的一模一樣嗎?”聽到衆人默認的笑聲,於是跳到玉椿面前,“現在我可以叫您椿哥哥嗎?”雙目清澈如水,激動着央求玉椿。玉椿高興的點點頭。
“椿哥哥。”雨月高興的叫了一聲。
“嗯。”玉椿愉快的答應。這是離開厚重宮門所交的第一個朋友。可是短暫相識之後,又要分開了。
“好了,景天追兵過不多時便到,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開,繼續北上與陽炎匯合。”金手指催促着大家,是分開的時候了。
玉椿被紀之川扶上馬車,與母親作別。接下來一路相伴的將是叫作紀之川和呂千繪的兩個冷麪鐵人。他倆均是藍巾武士。
馬車起程,車內的硬漢鐵人嚴肅冷竣,雙手扶腰間,目光如電。玉椿從車窗探出頭與母親茫茫相望。星乙女望着馬車漸遠,兩行熱淚滑到腮邊。
稍停,十餘人一路北上,星乙女與雨月相擁在車裡。
“那東西貼在臉上舒服嗎?”星乙女看着雨月清澈的眼睛,雖然她有着與玉椿一模一樣的容貌,卻找不到一絲玉椿的影子。
“粘乎乎,癢癢的。”從雨月閃爍着的眼晴裡,看出她在笑。
“在車上沒人看見,拿下來吧!”星乙女勸她取下面具。
“不可!”雨月連連擺手,摸着臉上的人皮面具,激動無比,彷彿觸摸着的就是雪皇的臉。“能扮成椿哥哥的樣子,這是雨月的容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