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湛心中猛地一跳,比金焰晶元帶來的好處還要多的多,前者可是能提升三個小境界的靈物,這麼說來,陰丹豈不是…?
嚥了咽口水,面色有些火熱起來,這樣的好處讓它從眼前溜走,那可不是他的作風。而小喵察覺到蘇湛的心態,也不再多言,悄然退出心神溝通。
接下來就是蘇湛自己做決定的時候,煉化或是不煉化,其實他沒有太多選擇餘地,若是不煉化,等陰丹同化了所有幻力,自己又將承受毒氣侵蝕,且會變得更強橫。
煉化,其中同樣頗爲兇險,雖說陰煞之毒被壓制,但陰丹本身所蘊含的陰氣比蘇湛如今力量不知強上多少,一旦失控,後果難以想象,而這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即便是扶桑之靈也幫不上什麼忙,唯一值得慶幸就是陰丹沒有靈智,並不會對外力產生反抗,只要能夠承受住它的本源陰煞之氣安然煉化,好處良多。
“前輩只說要摘下陰丹,如今它自己跑進我的體內,應該也算是試煉通過吧?”蘇湛暗暗想到。
隨即一咬牙,下定決心,混沌天書流光噴吐,冥鳳圖騰和扶桑之靈圖騰同時運轉,幻力涌動,操控還能動用的力量,朝着陰丹籠罩而去。
如火焰燃燒,將之重重包裹,試圖徹底掌控馴服,而陰丹自然不會就那麼坐以待斃,濃郁的陰煞之氣從中噴涌而出,與幻力形成對抗,阻擋蘇湛煉化。
這是陰丹本身的條件反射,就和人一樣,感受到威脅會自主發起抗爭,可僅僅如此就讓蘇湛感到棘手,冰冷陰森的氣息似乎要將氣海都凍結,又是大片幻力被感染,從而脫離控制。
見狀,只得再次用幻力填補上去,就這麼周而復始,循環往復,不知疲倦的進行着,與此同時,混沌訣吸收着周遭幻氣化爲己用,以維持消耗。
雖然艱難,但可以感覺到陰丹的反抗從一開始的劇烈在逐漸緩和,不過離徹底掌控還有一段非常大的距離,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
扶桑樹壓制住陰煞之毒,本體便是重新縮小,最後化作一抹流光鑽入眉心,蘇湛身體失去了依託,緩緩落在黑水潭面,盤膝而坐。
小喵趴在岸邊,略顯無趣,不過一雙眼睛時不時掃過潭中身形,神色微凝。
山洞中仍是投影着巖洞內景象,元天道並未阻止蘇湛煉化陰丹,角落一處幻力所成光繭,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氣息,期待有一天化繭成蝶。
時間,在這裡一時一刻過去…
這段時間,整個幻天域都處在一種極爲奇特的氣氛中,而這奇特氣氛的來源,便是那日漸臨近的太蘇門弟子選拔。
在幻天域,若說年輕一輩最大盛事,定然是五年一度的太蘇門弟子選拔,它不論出身貴賤貧窮,只要有足夠的天賦和實力通過選拔,就可進入其中,屆時魚躍龍門,一飛沖天。
太蘇門乃是整個幻天域當之無愧的最佳宗門,爲何?因爲它直屬幻天域主統籌,幻天域主是何許人也?幻天域至強者,不管權力還是實力都是頂尖,沒有之一。
他與天陽界其他四域域主齊名,傲視羣雄,幻天域本是最弱的一域,也正是因爲他的坐鎮,才穩穩盤踞在天陽極西之地。
說起幻天域主,整個幻天域的人對其知之甚少,似乎極爲神秘,在位十年從來沒有什麼關於他的消息傳出,也許只有到了一定程度纔會對此有所瞭解,但即便如此,卻從未有人敢觸怒無視域主威嚴。
一片地域中無數城池,各自相對獨立,而太蘇門直屬幻天域主,就如同妖神域主的妖神宮,光明聖域域主的光明聖殿,他們所可以獲取的修煉資源絕對是最好的。
經過幾年醞釀發酵,待太蘇門選拔即將來臨時,這種氣氛開始被逐漸點燃,席捲整個幻天域。
不論王侯將相城主貴族,還是商賈平民,無一不是傾盡全力在最後這段時間爲自己的後輩子弟提升修爲,以迎接那一天的到來。
由於選拔時間整整提前一年,導致許多人措手不及,甚至唉聲怨氣,但這種哀怨只是來自於自身實力不足,並不會影響太蘇門選拔的火熱程度,也無人敢違背幻天域主意志。
幻天域主昭令便是利用這種空前火熱的氣氛,爲域王找尋神醫,不過知曉域王之疾的人並不多,所知者無不是在幻天域有一定身份和消息網,絕大部分對於幻天域主所下昭令都是一頭霧水。
但所有人心知肚明,能讓幻天域主親自頒佈昭令並且提前太蘇門選拔時間,域王之疾,其中的水必然很深。
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幻天域主親自頒佈昭令,來自幻天域主的承諾,這重量無需多說,利用此次選拔熱度,成功傳揚至幻天域每個角落,甚至連臨域都有所耳聞,一時間,一些自持醫術高明的人蠢蠢欲動,若是可以治好域王之疾,那無異於一步登天。
自知之明,在絕對誘惑面前,似乎都變得脆弱無比。
因此,在這一場極度火爆的盛事下,關於域主尋覓神醫的消息極速傳播,口口相傳,衆人不明所以,道聽途說,更有許多不同版本流傳。
什麼只要治好域王的頑疾,幻天域主就會破例收入太蘇門,沒有任何條件之類。
更有甚者傳出,治好域王之疾,會直接拜入幻天靈宮,享受幻天域之供奉。
封一方城池,成就城主,獨霸一方……
各類消息衆說紛紜,之所以這般也正是因爲域王身份之尊貴僅次於幻天域主,實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總之,不管消息如何傳播,太蘇門選拔弟子與域王尋找神醫這兩件事已經緊密聯繫在一起,並且廣爲傳播,此次盛況,可以說是有史以來太蘇門最爲火爆的一次選拔,空前絕後。
…
而這般醞釀的氣氛中,唯有一城有所例外,那就是景陽城。
相對於其他城池的火熱,景陽城則顯得頗爲平靜,似乎有些過分不正常。
就在數月前,景陽城主鬱九琰宣佈困擾多年的心魔已被抹除,實力恢復巔峰狀態,並且重新執掌景陽事務,這一消息散出,景陽城百姓頓時振奮人心。
畢竟當年鬱九琰與景陽聖殿的摩擦,導致景陽城綜合實力大減,而鬱九琰在景陽百姓心中形象良好,出事以後皆是惋惜,如今實力恢復,有一尊強者守護景陽,當年盛況必然再現。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憂,鬱九琰心魔祛除,對景陽聖殿來說就並不是什麼好事,兩者之間的仇怨,可謂是積怨頗深,難以化解。
不出所料,在他執權後,第一個道利劍矛頭便是指向景陽聖殿,同時聯繫蕭王府和古王府,共同商討對抗景陽聖殿事宜。
兩王府乃是景陽世襲大家族,且兩家的大少爺與二小姐曾在長輩笑談中定下娃娃親,互爲交好,不論是底蘊還是實力都不可小覷,平時隱於景陽城,概不插手政務軍事,即便是城主也要禮讓三分。
這一次景陽城主召集對抗景陽聖殿,兩家似乎出了奇的默契,未曾答應也未直接拒絕,棱模兩可,但兩家暗地裡都是有所動作,悄然積蓄力量。
此事一出衆人皆是詫異,不明白爲何絕不涉政的兩大王府會選擇幫助城主府,只有一些消息靈通的人才隱約打探到,一切緣由似乎都出自於一個叫做“蘇湛”的陌生人。
但不論如何,景陽城主與景陽聖殿之間的一場博弈已經無法避免,在這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中,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