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城孤兒

東北電影院,QQ市最大最豪華的電影院。

QQ市在中國的地圖上佔地不小。是黑龍江省的第二大城市。但是屬於重工業基地,經濟並不繁榮。

今天是2006年12月15日,張藝謀的《黃金甲》在QQ市上映的第一天,比其他的城市晚上映了一天。因爲這部抄坐抄的滿天飛舞中國大片在其他的城市票價都在70元到150元不等。

而東北電影院作爲全QQ市唯一一家上映這部《黃金甲》的電影院票價只有5元錢。這讓QQ市的市民還是可以接受的。雖然QQ市人民並不是都有那閒錢和閒心來看這場電影,但是今天來看電影的人真是川流不息,人滿爲患。大片的魅力可見一斑。花5元錢看一場耗資三億的電影真是值得的。

作爲中國北方的一個城市,QQ市現在已經進入了深冬。今日大雪紛飛,整個城市銀裝素裹。氣溫在零下25度到零下35度徘徊。人們一喘氣一說話都會吐出一蓬白霧。

這裡的冰雕雖然比不上哈爾濱的冰雪大世界,不過每年也做的有聲有色吸引了不少的外地遊客。

穿梭於東北電影院的人們有的穿羽絨服,有的穿綿襖,有的穿風衣,有的穿皮夾克還有有的穿貂皮大衣。每個人都把自己包裹的暖暖呵呵,厚厚實實的。

當然,還有不少美麗凍人的美眉們,本着愛美不要命的原則穿的很單薄。但是穿的也都是電視廣告上熱銷的各種品牌的保暖內衣。這些保暖內衣內褲的價錢更是高的嚇人。至於效果嘛——也只能問這些美麗凍人的美眉們了。不過看她們大冰天雪地的還有那閒情逸致和男朋友出來壓馬路。一壓就壓好幾個小時,把穿的跟狗熊似的男朋友都凍的嘶嘶哈哈的。她們還有心情去這去那。看樣子這保暖內衣應該是挺好用的。俗話說一分錢一分貨嘛!

只有這位大哥纔是真正的戰士。今天零下34度,這位大哥就耍着單篇。身上只穿着一件油光發亮的大黑T恤衫,其實這件衣服原先是黑白相間的,而且白的多黑的少,現在全黑了。

這位大哥的下半身穿着一條七分黑褲,半截小腿肚子露在了外邊。其實這原本是一條米色的長褲。只是這位大哥長高了變成了七分褲。

沒錯!這位皮包着骨,長的跟非洲難民似的十五歲的大哥級男孩就是我們的主角,劉洋!

看在各位第一次看本書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這絕對是暴料噢!看見劉洋屁股後面沒有?是不是特別的緊還很皺。那時因爲劉洋把褲子上的布料夾在了兩腿中間,因爲那塊布料上有兩個窟窿,劉洋不夾着就會露屁股的。另外再附增一條,劉洋他沒有穿內褲,因爲他根本就沒有內褲。招樂吧?哇哈哈……

劉洋:“單金生,我日你!”

什麼?你說劉洋走路一瘸一拐的和褲子有關嗎?那能有關嗎?

說起咱們劉洋的這條瘸腿,那劉洋也算得上是英雄一號啊!人家曾經英雄救過美!開玩樂呢?

劉洋:“那是!英雄不提當年勇啊!”

你可拉倒吧。要不是你跟人家小菲在大馬路上又打又鬧的,人家小菲那麼乖巧的一個女孩子能差點讓車給撞死?你劉洋把她推開,和大卡車來一個親密接觸也是應該應分的。

劉洋:“靠!反正老子是英雄救過美了。這條腿就是證據,你有啊?”

的確,那個缺德帶冒煙的卡車司機撞完人就跑了。以至於讓小劉洋從七歲那一年就因爲沒有及時醫治矯正斷骨落下了這終身的殘疾。

劉洋:“那個狗屎司機,別讓老子抓着他。抓着他非把他的腦瓜子削放屁了不可。害的老子整整疼了大半年。”劉洋這孩子從小就沒人管缺乏點教養,請各位海涵吧。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其實普通的骨折一個月之內就能拆下夾板自由活動了。而劉洋當時右腿骨折的時候並沒有去接骨,導致骨骼錯位,一直就長到了現在。

當時的小劉洋又不得不每天都出去要飯。要飯的時候,要麼跪在地上聽人家罵幾句賞兩個銅子,要麼劉洋就拖着這條殘腿被人滿大街追着打。這條腿還能有個好嗎?

但是,當時的劉洋又不得不每天出去要飯。一天不出去要飯他就會餓的難受,兩天不出去要飯他就會餓的胃部絞痛,三天他不出去要飯就會餓的全身脫力。四天,五天不出去要飯他就會死!

象劉洋這樣的流浪兒的生命就好像街邊的小貓小狗,無人問津,無人憐惜。

那個叫小菲的女孩也是和劉洋一樣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流落到了街頭找到了幾個小夥伴相依爲命。

只不過當時的孩子們還太小,不懂得什麼叫做相依爲命。

在劉洋重傷的那段時期,小菲不但照顧不了劉洋,劉洋還要去照顧小菲。

在那段日子裡。小菲就知道問劉洋:“洋洋哥,你好點了嗎?”

劉洋總是說:“好多了好多了,一點都不疼了……”其實劉洋疼的一個勁的冒冷汗,只是小菲看不出來而已。

劉洋晚上疼的也是偷着哭,所有的痛苦都自己一個人忍受。這一點劉洋還是挺爺們的。不過他不爺們也不行啊?哪有人管他呀?

小菲也經常問劉洋:“洋洋哥,爲什麼只有你對我這麼好呀?”

劉洋總是這樣回答小菲:“誰讓咱們都是老劉家人呢?老劉家遭雷劈了,咱們的爹媽都死乾淨了就剩咱們倆了!你哥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呀?”是的,小菲的大名叫劉菲。

小菲總是天真的嘻嘻笑道:“你說謊洋洋哥。我怎麼沒有看見我的家人遭雷劈呀?我要是看見就好了。至少我能知道我的爸爸媽媽長的什麼樣子。”小姑娘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下來了。

劉洋就哈哈笑道:“我的傻妹妹,洋洋哥是跟你說着玩的。你還真希望他們被雷劈死呀?你就放心吧,你的爸爸媽媽一定會來找你的。到時候你就會和其他的孩子一樣變成一個小公主了。”

小菲破涕爲笑,用髒髒的小手擦了把淚水馬上就變成了小花貓道:“恩!是這個樣子的,洋洋哥的爸爸媽媽也一定會來找洋洋哥的。”

劉洋道:“我爸媽?操,那兩個狗孃養的要是敢來,我就把他倆的腦瓜子削放屁了。”

……

“洋洋哥,不許再罵人了。”八年後的今天,劉菲穿着一身暖烘烘的紅色小羽絨服,下面是天藍色的校服褲子。腳下蹬着一雙小白皮靴。顯得格外清麗可人。

劉菲那凍的紅撲撲的小臉上五官精緻美麗,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坯子。劉菲今年十四歲,讀初中二年級。

劉洋一臉小馬哥的吊樣道:“啊,小菲呀。好久不見你又長漂亮了。學習怎麼樣呀?有沒有給你哥我丟臉呀?你也是來看《黃金甲》的嗎?昨天半夜就試片子了。我可是全市第一個看的,牛逼吧?”

劉菲站在那裡亭亭玉立,很淑女的道:“不是的,洋洋哥。今天我們放學早,我是特地來看你的。你……你還好吧?”劉洋心裡一暖,冰冷的身軀也不在瑟瑟發抖了。

劉菲這丫頭不忘本,被人領養這麼久了還不忘回來看看劉洋。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關心咱們劉洋的。而且劉菲還是劉洋的暗戀對象。

在劉洋和劉菲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劉洋不但把自己當天的飯菜讓給了劉菲吃。自己挨着餓等劉菲吃完飯,還帶着哭的象個淚人似的劉菲找了個水龍頭,洗了把臉。等劉菲洗完了臉,劉洋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自己喜歡上這個小丫頭了。即使這頭小色狼當時才六歲。

劉洋暗戀劉菲也快十年了。當時兩個小孩子年齡都還小,不知道什麼叫**。只是兩個無依無靠的小孤兒在一起玩的很開心。

現在長大了,劉洋就更不敢說自己喜歡劉菲了。只能把這份感情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裡。表面上對劉菲只有一種兄妹的情誼。

因爲兩個人的差距實在是越來越大了。這差距不只是物質上的,更是精神上的,能力上的。

劉菲將來會讀高中,讀大學,前程似錦。

而連小學都沒上過的劉洋還有什麼前程可談。

兩個人現在已經越走越遠了。兩個孤苦伶仃,相依爲命的小靈魂終有一天會形同陌路的。而劉洋的暗戀也只會成爲一個笑話,一個象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笑話。

劉洋:“單金生,你要是再說我就把你腦瓜子削放屁了。”劉洋這孩子總是這樣的,用一臉的痞相和滿口的髒話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和孤獨。

在自己喜歡的劉菲面前,劉洋還要用這一臉的痞相來掩飾自己的窘迫和貧窮,來維護自己那可憐又可悲的自尊心。但是劉洋現在的這副樣子又怎麼能掩飾的住呢?現在最好的掩飾就是逃避。可是天知道劉洋在每一天裡是多麼的想見一見劉菲啊!劉洋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劉菲這麼一個親人朋友了,他真的好孤獨。

劉洋有好多次想要放棄自己唯一所有也是自己最爲珍視的自由和尊嚴進孤兒院去陪劉菲。但是孤兒院對於劉洋來說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惡夢。

作爲劉洋這樣的孤兒原本是不應該有尊嚴的。可老天卻給了劉洋比任何人都要強烈的尊嚴。讓劉洋捱了多少餓,受了多少苦。也只有老天自己心裡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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