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張開眼睛之時,齊舜感覺這個世界好似又有了些變化。雖然還是在漆黑的陵寢當中,可眼前的一切對齊舜來說都纖毫畢露,他的眼睛竟已能在這黑暗中看得清清楚楚。
身邊的蔡琰還沒有睜開眼來,她的功力較弱些,因此需要回復的時間就更長。
而明月與紫焰,此刻卻看似無力地靠在一起,彷彿全身都虛脫了一般。
“兩位前輩,你們沒事吧?”齊舜走到她們跟前,關切地問。
“你們已融合了我們精靈族的血脈,也已經有了我精靈族的印記,從此以後人類再也沒有誰能比你們的魔力更爲充沛,也沒有誰能像你們那樣可以施展精靈族的魔法。”明月笑得很欣慰。
齊舜內視全身,現自己的丹田及經脈中靈力果然充沛之極,幾乎有取之不竭的感覺。他閉上眼睛,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個精靈族的魔法,就如同印到他的腦海一般清晰,連龍皇霸訣中的一些似懂非懂之處現在也迎刃而解。他忽然現自己已經成功突破了低階劍聖,達到了中階劍聖的境界。
他的內心大喜過望,連忙叩謝明月及紫焰二人。
“那女孩子資質沒有你這麼得天獨厚,不過也曾經過仔細雕琢,經過我的錘鍊,現在也已達到大魔法師的境界了。只因她可以專修魔法,因此以後在魔法上的進境也許會比你還要更快。”紫焰果然也是個不服輸的人。
蔡琰這時剛好醒來,聽到紫焰的話,不禁也是心花怒放,來到齊舜身邊再次叩謝紫焰。她還沒來得及查探自己身體的變化,還不清楚自己在法術上有什麼樣的突破。西方的魔法比較單一,不像東方這樣又分法術、幻術和仙術,而且自己腦中的魔法博大精深,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很難完全融會貫通的。
只聽明月又道:“我們既已把自身的精血與你們融合,在你們尤其是伯禹身上凝聚了我們與政哥的心血。我這裡還有些東西,就一併送與你們,希望以後能對你們有所幫助。”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遞給齊舜,道:“這個玉瓶裡有三十顆我精靈族特製的元素神丹,每一顆都是集天地之靈氣所煉,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無論是受傷還是中毒,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把他從鬼門關里拉回來。你留着吧,戰場上刀槍無眼,以你此刻的功力,放眼天下,也沒幾人能敵得過你,可有了它終歸多些保護。”
她剛說完,一邊的紫焰好勝心又起,拉着蔡琰,拿出一支嬌美的鮮花。這支花齊舜與蔡琰以前都沒見過,而且也不知用什麼材料做成,在黑暗中閃着七色的光。
“這支花名叫‘曼陀羅’,是我們精靈族的至寶。曼陀羅是我們元素森林特產的一種鮮花,每次開花之時,我們精靈族的聖賢們都要聚集在花樹下,爲它積聚功德。而得到這曼陀羅的人,不僅可以把它用作施展魔法的法杖,同時也有機會參悟這花中一個強大的魔法——心中宇宙圖。掌握這個魔法的人,在整個衆神之地也很難有人望其項背。你好生收着,盡力去參悟那心中宇宙魔法,別讓那小子把你比下去。”
“這麼重的禮物,我怎麼能……”蔡琰有些受寵若驚。
“這些東西我們留在我們這裡也是浪費,你不拿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紫焰打斷了蔡琰的話,“讓你拿着你就拿着,我最討厭別人婆婆媽媽的。”
看到蔡琰點頭答應,紫焰這才心滿意足,又道:“等你的功力達到高階大魔法師之後,就能夠進入這曼陀羅的世界,那裡面自然有心中宇宙圖供你參悟,不過能不能學會就看你的造化了。”她苦笑了下又道,“我就是沒有參悟完全,才一直被明月壓着。”
明月微微笑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與我鬥這個氣麼?”她又伸手如懷,拿出一個溫潤的玉牌遞給齊舜,道:“這是我們精靈一族的信物,以後如果有用得着精靈族的地方,可以憑此信物來調動她們。不過調動的規模不要太大,以免驚動我的母親,也許會對你們不利。”
齊舜接過玉牌,點頭答應,又問道:“兩位前輩難道不會元素森林麼?畢竟贏政前輩已經……”
“已經再也見不到他了,是麼?”明月笑道,“他既已不在,我們又爲何還要留在這個世上?旁人都羨慕精靈幾千年的壽命,卻不知這對我們來說反而是種煎熬。”
齊舜大驚,心中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道:“兩位前輩莫不是在想什麼傻事了吧!”
“什麼是傻?什麼是精明?難道願意爲情而甘願放棄生命就是傻麼?”明月淡淡道,“你們也莫要再勸我們。方纔我們早已把全身血脈都傳到你們的體內,失去了精靈之血的支撐,我們已活不過一個時辰。”
她凝注着齊舜,又道:“你的真氣來自政哥的龍皇霸訣,而靈力來自於我,也算是我與政哥的結晶。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只望你以後能把這些用在正確的地方,莫要辜負了我與政哥對你的期望。”
齊舜萬沒想到明月與紫焰是用自己的生命來把精血傳給她們,一時間百感交集,心中痠痛,尤其是看到明月和藹慈祥的目光,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他與明月相識時間甚短,彼此甚至都談不上有什麼瞭解,可這個精靈族的公主總是有種親切的氣質吸引着他,讓他甘願聽她的話,甚至希望能好好地照顧她,可沒想到她們馬上又要成爲永訣。
蔡琰拉了拉齊舜的衣角,一起跪在明月與紫焰的面前,道:“我們二人從小都沒了母親,今日見到兩位前輩,一來倍感親切,二來兩位前輩不惜以生命爲代價來助我們提升實力,如此大恩大德,我們就算結草銜環也無以爲報。我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能認二位前輩爲義母,不知二位前輩意下如何?”
齊舜想了想,也覺有理。既然他們已無法再爲明月與紫焰做什麼事,不如就以母親之禮侍奉她們,在名份上已是極爲恭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