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牆頭上。
擺了一架梯子,蘇小少爺站着梯子上觀戰。
比試場上——
謝景宸以一敵二。
不落下風。
又上去一男子。
謝景宸以一敵三。
楚舜他們坐在那裡,剛剛還有閒情逸致嗑瓜子,這會兒都歇了。
“太過分了!”
“大家都是兄弟,他居然武功這麼高,”定國公府大少爺叫道。
“真沒看出來,我妹夫武功這麼高,也就比我差點點,”蘇崇高興道。
楚舜斜了他一眼,“蘇兄,沒有這麼誇自己的啊。”
南安郡王拍着蘇崇的肩膀道,“景宸兄體內的毒還沒有完全解,等毒解了,他的武功會不會比現在更高,還不知道呢。”
“所以,你們的差距要比現在還要大,”蘇崇把肩膀拍回去。
“……。”
南安郡王內傷了。
這一個個也忒打擊人了!
還讓不讓人愉快的過日子了。
“別聊了,快看,要捱揍了,”北寧侯世子激動道。
“……。”
真的是好兄弟。
半盞茶後,打鬥結束。
謝景宸擦着嘴角的淤血,身子搖搖欲墜。
當然,和他過招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謝景宸揉了揉肩膀,坐下來喝了盞茶,就打算回府了。
他前腳出門,後腳蘇小少爺遞過來一銀面具,“戴上吧,這是我作爲小舅子的一點心意。”
謝景宸看了蘇小少爺一眼。
蘇小少爺扭眉,“不要以姐夫之心度小舅子之腹啊,不然你會失去我這個最關心你的小舅子的。”
謝景宸,“……。”
接過面具,謝景宸戴在臉上。
蘇小少爺送他出府。
然後——
被鐵統領攔下了。
雖然看身量知道是鎮國公府大少爺,但皇上讓他們看守東鄉侯府。
進出的每一個人都要清楚。
“請摘下面具,”鐵統領道。
“……。”
蘇小少爺道,“這真的是我姐夫。”
“職責所在,謝大少爺見諒,”鐵統領道。
“……。”
謝景宸把面具摘下。
看着他嘴角的淤青,鐵統領覺得腸子有點泛青了。
他看向東鄉侯府。
半個時辰進去還好好的,怎麼就被揍成這樣出來?
這可是姑爺啊。
姑爺上門,不該好吃好喝的招呼着嗎?
東鄉侯不摘面具不讓出來,到了鎮國公府不摘面具不讓進。
謝景宸有點惱了,“我的聲音別人聽不出來,你們也聽不出來嗎?!”
鎮國公府的小廝們縮了縮脖子,打算把路讓開。
那邊謝景川騎馬回來,道,“是大哥的聲音沒錯,但聲音可以模仿,小廝們也是按家規辦事,大哥何必爲難他們,萬一祖父的書房丟點什麼東西,誰也擔待不起。”
國公爺手握兵權,他的書房是鎮國公府最重要的地方。
謝景宸沒有理會他,他邁步進府。
小廝們不敢攔他,但謝景川不會。
他縱身一躍就朝謝景宸過來,抓住他的肩膀。
謝景宸身子一閃,在謝景川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一拳頭朝他眼睛揮了過去。
大概是沒料到謝景宸的動作如此之快,謝景川捱了一拳,疼的是眼冒金星。
小廝們驚呆了。
畢竟在他們眼裡,大少爺是不能隨便動武的,不然他也不會被大少奶奶給搶回東鄉侯府。
謝景宸收回拳頭,手搭在門上,做體虛之狀。
謝景川氣的恨不得滅他,卻不敢再還手。
萬一謝景宸吐血,他擔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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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宸摘下面具,露出那張捱了揍的臉。
謝景川,“……。”
小廝們,“……。”
“現在看清楚了嗎?”謝景宸冷道。
小廝們不敢吭聲。
他們還納悶大少爺怎麼突然戴面具,原來是捱揍了。
謝景宸把面具戴上,瞥了謝景川一眼,道,“捱了揍後,希望二弟能做到不戴面具到處晃盪,做不到的話,誰讓你摘面具你就摘面具。”
丟下這一句,謝景宸轉身進府。
謝景川拳頭攢緊,骨頭髮出嘎吱響聲。
沉香軒,內屋。
蘇錦在吃燕窩粥,杏兒在一旁吃糕點。
外面,小丫鬟請安聲傳來,“大少爺。”
“姑娘,姑爺回來了,”杏兒囫圇不清道。
“我聽見了。”
不一會兒,謝景宸走進來。
一張銀色的面具格外的扎眼。
蘇錦見了,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怎麼突然戴面具了,莫非街上又有人要搶你?”
謝景宸,“……。”
“是大少爺的面具,”杏兒道。
“姑爺是捱揍了嗎?”杏兒問道。
“……。”
蘇錦拍了杏兒的腦門一下,道,“真不會說話。”
杏兒摸着不疼的腦袋。
蘇錦望着謝景宸道,“把面具摘下來,我看看你傷的如何了。”
杏兒,“……。”
姑娘,你也不會說話好不好。
隔着面具,她都感受到姑爺的黑臉了。
謝景宸覺得臉更疼了,他轉身離開。
杏兒望着蘇錦道,“姑娘,你把姑爺氣走了。”
“什麼叫我氣的?咱兩一人一半,”蘇錦道。
“……。”
“我去拿藥膏,”杏兒道。
“拿我新調製的去傷疤的藥膏來,”蘇錦道。
杏兒跑去後院拿藥膏。
蘇錦去了書房。
書房內,謝景宸把面具摘了,嘴角和眼角都有淤青。
蘇錦都有點於心不忍,多妖孽的一張臉啊,得多狠的心才能下的去手。
杏兒跑的飛快,從側門進來,把藥膏遞給蘇錦道,“姑娘,藥膏拿來了。”
蘇錦打開藥膏,遞給謝景宸道,“上藥吧,這藥能讓你的臉恢復的更快,而且不留疤。”
謝景宸沒有接藥膏。
沒有銅鏡,他根本沒法上藥。
杏兒端了水來,蘇錦簡單的幫他處理了下傷口,幫忙上藥。
如蔥白的手,指尖一抹瑩潤的藥膏,輕輕的在傷口處韻開。
她的眼睛褶褶生輝,比夏夜的星子還要璀璨幾分。
他眸中倒映着她,陰鬱的眉眼像極了化開的水墨,不深、不淺,醇厚溫和中閃着點點光芒。
“老夫人沒有爲難你吧?”他問道。
“爲難肯定是有的,就是沒成功,”蘇錦道。
“……。”
杏兒忍不住道,“聽侯爺和夫人說的,老夫人是個極好的人,但相處起來,一點都不像侯爺和夫人說的那般,也不知道是誰打聽的消息,一點都不靠譜,等侯爺回來,我一定叫侯爺打他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