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在柳師傅處待了小半個時辰。
小公公在門外等的不耐煩之際,南安郡王才翻牆出來。
小公公迎上去道,“南安郡王,二皇子請您去承德殿一趟。”
二皇子找他?
南安郡王眉頭擰的緊緊的。
他和二皇子八竿子都打不着。
二皇子怎麼會想起來找他?
他還急着去鎮北王府呢。
只是二皇子專程派了小公公來請他,不給面子說不過去。
“前面帶路吧,”南安郡王道。
走了一刻鐘纔到承德殿。
南安郡王和崇國公世子一黨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現在是相看兩相厭。
他們把崇國公世子幾個揍的那麼狠,二皇子找他,南安郡王委實想不通。
看到南安郡王,二皇子也是頭疼。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壽寧公主是什麼眼光。
她怎麼就看上了南安郡王?
雖然家世還行,容貌也還過得去,可性子太差,怎麼看怎麼欠揍。
壽寧公主打着他的幌子找南安郡王,二皇子不好拆壽寧公主的臺。
南安郡王給二皇子見禮後,道,“不知道二皇子找我來是?”
二皇子只能找話題尬聊了,“聽崇國公世子說和你有些矛盾,我希望哪天我痊癒了,設宴一桌,你和靖國侯世子他們能賞臉,大家化干戈爲玉帛。”
南安郡王沒想到找他來是爲了這事。
看着二皇子蒼白的臉色,南安郡王覺得他臉上刻着字——
管的寬。
和崇國公世子和解,他還真不願意。
南安郡王笑道,“崇國公世子是蘇兄的堂弟,大家都是一家人。”
“比武切磋而已,算不得矛盾。”
場面話,二皇子只能聽聽笑笑。
南安郡王告辭。
二皇子忙道,“再陪我聊會兒吧。”
南安郡王眉頭一擰。
他和二皇子有什麼可聊的嗎?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刻鐘,南安郡王實在待不住了。
這時候小公公才進來稟告道,“二皇子,壽寧公主來看您了。”
二皇子鬆了一口氣。
再不來,他堅持不住了。
二皇子臉上的表情,南安郡王一覽無餘。
敢情一再留他,是爲了壽寧公主?
把他坑的那麼慘,還敢覬覦他?!
隱約有腳步聲傳來,伴隨着叮鈴悅耳之聲。
壽寧公主含羞帶燥的走進來,南安郡王哎呦的叫了一聲。
壽寧公主懵了。
只見南安郡王捂着肚子道,“肚子疼,我先告辭了。”
說完,不等二皇子答應,南安郡王轉身就走。
路過壽寧公主身邊的時候,更是快的彷彿一陣風。
壽寧公主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不見了。
她快步追出去,只捕捉到南安郡王奔馳的背影。
壽寧公主臉漲的通紅,氣的她扯着手中繡帕,狠狠的跺腳。
他這分明是不想見她!
壽寧公主氣的眼淚直飈。
宮女只能睜着眼睛說瞎話了,“不是肚子真疼的難受,南安郡王絕不會跑那麼快的。”
“把柳師傅叫來見本公主!”壽寧公主磨牙道。
……
一口氣跑遠了。
南安郡王才停下來。
以後皇宮還是少來爲妙。
被人覬覦的感覺真不好受。
想到壽寧公主害他匆忙定親,至今不知道未婚妻是誰,南安郡王就一臉不爽。
騎上馬背,南安郡王騎馬出宮。
……
鳳陽宮。
壽寧公主回去後,就在生悶氣。
爲了見南安郡王,她特意挑了套最好看的裙裳,精心打扮。
結果他都沒有正眼看她一下,就跑了。
壽寧公主覺得自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喝了半盞茶,越想越生氣。
小公公進來道,“公主,柳師傅來了。”
“讓他進來。”
很快,柳師傅就進來了。
畢恭畢敬的給壽寧公主見禮。
壽寧公主問他,“南安郡王找你何事?”
柳師傅看了壽寧公主一眼,道,“郡王爺找小的打造一塊玉佩。”
“什麼玉佩?”壽寧公主刨根問底。
“是郡王爺的定親玉佩,他的玉佩被人給偷了,找小的打造一塊一模一樣的,”柳師傅回道。
原來是爲了退親。
壽寧公主心情好了很多。
“然後呢?”壽寧公主追問道。
“郡王爺不記得那玉佩長什麼樣子,形容的囫圇不清,縱然我打磨技術再高,也愛莫能助,”柳師傅道。
“本公主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幫南安郡王把玉佩打造的一模一樣!”壽寧公主道。
柳師傅,“……。”
哪有這麼不講道理的。
不知道玉佩長什麼樣子,他也不能夢到啊。
柳師傅不好與壽寧公主爭執,告辭退下。
壽寧公主坐在小榻上,拿了抱枕當南安郡王痛揍。
玉佩被偷多久了,還沒找到!
……
剛在皇宮翻了牆,到了鎮北王府,南安郡王又打算翻牆進後院。
正準備下馬,一個噴嚏打了,南安郡王眼淚沒差點飈出來。
想了想,南安郡王還把翻牆的念頭打消了。
那一牆角的仙人掌,太嚇人了。
萬一失腳了,沒人拉他一把,他可不想撲過去寵幸那一堆仙人掌,完了還要賠錢。
老老實實的走到鎮北王府大門口,規規矩矩的進的門。
書房內。
謝景宸在翻看賬冊。
丫鬟敲門道,“世子爺,南安郡王來了。”
“讓他進來,”謝景宸道。
他說話的時候,南安郡王正走到門邊。
丫鬟剛要幫忙推門,南安郡王已經把門推開了。
謝景宸望着他道,“玉佩定製不了?”
“有我出馬,有什麼搞不定的?”南安郡王搖着玉扇道。
謝景宸望着他。
南安郡王把玉扇收起來道,“那玉佩有秘密,我用了十罈女兒紅把它挖了出來。”
“什麼秘密?”謝景宸擰眉道。
南安郡王看了他一眼,道,“那塊玉佩是假的。”
“假的?”謝景宸語帶吃驚。
南安郡王點頭,道,“王爺前些日子帶着趙兄的玉佩去找過柳師傅,那塊玉佩就是柳師傅幫忙打造的。”
“趙兄的玉佩精緻非常,柳師傅沒能找到一塊可以媲美的玉,最合適的一塊玉佩略有瑕疵。”
“正巧,有瑕疵的那一部分丟了,”南安郡王聳肩道。
拋去有瑕疵那一塊,便是柳師傅都分不出真假。
但丟了那一塊正好有瑕疵,柳師傅一眼就認出來了。
王爺摔碎玉佩,避開那一點瑕疵,正好可以以假亂真。
只是南安郡王實在想不明白鎮北王爲什麼要這麼做。
還有那幅畫……
看着謝景宸蹙眉,南安郡王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
鎮北王此舉分明是不想景宸兄往下查。
他也不知道告訴他玉佩的事應不應該。
他應該和楚舜他們商議下再來的,南安郡王有點後悔了。
畫像的事,還是聽聽楚舜他們的意見再說吧。
南安郡王說完,把摺扇打開道,“我先回去了,女兒紅記你賬上。”
南安郡主走了,謝景宸還坐在那裡擰眉沉思。
王爺越是藏着掖着,他就越是好奇。
打碎的是塊假玉佩,那真玉佩一定還在父王手中。
父王那麼在乎玉佩,一定不會隨身佩戴。
想着,謝景宸起身,邁步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