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轉院過來的小病人得了急性白血病,在鵬城接受藥物治療兩個星期,情況沒有好轉的跡象,嘔吐出血脫髮日愈嚴重。
阿布裡在土耳其有過三年治療兒童白血病的經驗,他知道如果找不到相合的配型進行移植手術,這個孩子就得準備接受化療了,否則他撐不了多久了。
還沒有進入VIP病房,他在走廊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以爲自己看錯人了,當走近那個正在打電話的女人,她漂亮可愛的小臉就照亮了他的藍眼睛。
因爲他的停滯和注目,女人怔了一下,意識到什麼的結束了電話。
“你是?”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陪杜奕雪過來的芊芊。阿布裡戴着口罩,她沒能一眼認出來,但他身形和一雙深邃迷人的藍眼睛卻勾起了她的記憶。
“安妮!”阿布裡扯下口罩,露出帥氣的臉。“是我,阿布裡。”
“哈?阿布裡醫生?!”重見這位救助過她的年輕醫生,芊芊欣喜若狂。“天啊,自難民營分開到現在,我們多久沒見了?”
“兩個多月吧。”同樣欣喜的阿布裡想要伸展雙臂給這個可愛的小女人一個友情式的擁抱,可猛地想起她是帝豪財團的總裁夫人,猶豫地伸出了右手。
“真高興在這裡遇見你,阿布裡醫生!”芊芊卻自然大方地伸展雙臂給了阿布裡一個美國式的擁抱。
“我也是!”阿布裡輕輕地回擁了她一下,藍眼睛泛起一層溫柔的漣漪。
“天啊,瞧你,比以前帥多了,還特別精神。”兩人分開,芊芊細細打量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年輕醫生,笑得燦爛。
“是嗎,我這兩天才稍微睡了個安穩覺。”阿布裡醫生微聳下肩,因爲曾發生的事而無奈地嘆息。
“那一帶很不太平,難民爲患,我還在爲你擔心呢。”從阿布裡的表情上,芊芊猜測他一定經歷了一些不愉快。
“難民營那些日子對於誰來說都是種煎熬,藥物短缺,傷者爲患,長時間工作等等……我真希望自己能再堅持久一些,能爲那些人盡些薄力,可是邊境安全隱瞞讓我的家人害怕,十天前父親硬是將我從難民營拖了出來……然後,我就在這裡了。”
“你和那些無國界醫生一樣值得敬重,那些接受過你幫助的人一定不會忘記的,我也是。謝謝你!”走時匆匆,芊芊還來不及好好地向這位醫生朋友道謝。
“那是我應該做的。”阿布裡微笑,想到現在工作在身,抱歉道。“我得去看位剛轉院來的小病人,如果可以的話,下班我請你吃晚飯,如何?”
“應該是我請你。”芊芊糾正,然後指指旁邊的VIP病房。“是這間嗎?”
“是的。”阿布裡點頭,走向病房,芊芊則跟着他。
“事實上,生病的是我的小外甥馬修。”芊芊爲自己跟着解釋道。
“噢,真的很遺憾!”阿布裡難過道。
“馬修就拜託你了!”芊芊期望地看阿布裡。
“我會盡力而爲的!”阿布裡點頭,推門進去。
虛弱的馬修正躺在病牀上昏睡,這兩天他的情況更糟了,大量出血劇烈的嘔吐使他兩度陷入抽蓄昏迷中。
守在病牀邊的杜奕雪一直握着兒子冰冷的手,虔誠地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