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在杜奕非額頭上的手帕早已被鮮血浸透,血液從他的指縫裡滲出來,沿着他烙着一排牙齒印的手背往下淌。
任芊芊從溼紙巾盒裡抽了好幾張溼巾,將它們擰乾展開重疊,用來替代手帕捂住杜奕非額上的傷口,防止更多的血往外流。
“真是的,那死丫頭死踢什麼呀,那麼多人都在救她,慌成那樣?”杜奕非受傷,芊芊心疼萬分,繼續抽溼紙巾給他擦拭臉上的血漬。
“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臨危不懼的。”因爲心疼,她秀麗的眉宇打成了結兒。
“得了,誰遇上危險不驚不怕不慌的?但是那丫頭也太誇張了。”芊芊反駁杜奕非,將一份染滿血的溼巾丟進垃圾筒裡,又抽了一份給他擦拭眼睛周圍的血漬。“閉眼!”
杜奕非聽從地閉上眼睛。
芊芊擦好後,又一次換了乾淨的溼巾往上擦,不小心觸動到了傷口周圍,杜奕非疼得一聲低吟。
芊芊的手一顫,立即停止了動作。
“很疼?”
“比你咬我的時候疼一點點。”杜奕非重新睜開眼睛,溫柔地注視她。
“那慘嘍,這疤肯定留得更深了,破相啊!”芊芊微垂下頭避過他的目光。
“額頭而已,頭髮可以遮住。再說了,我是已婚人士,不擔心變醜找不着媳婦。”
芊芊扯了下嘴脣:“喲,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以前多惜字如金啊!”
“那得看跟什麼人說話了!”她的臉又紅了。杜奕非脣角輕揚。
芊芊的臉更紅了,緘默地又抽了幾份溼巾擰乾重疊,換下之前那份捂傷口的紙巾-血漸漸止住了,額頭皮肉薄,血肉模糊中她隱約看到了頭骨。
看着那傷口芊芊打了個冷顫,心疼得眼睛蒙上了一層溼霧!
坐在副駕座上的一名保鏢將一張保暖毛毯遞過來,芊芊回神接過,將它展開裹在溼透的杜奕非身上。
很快,司機將他們送到了附近的一傢俬立醫院。
杜奕非被送到了緊急小手術室,在芊芊地陪同下躺在病牀上,接受醫生和他的助理的消炎局部麻醉以及縫針。
傷口不是很大,縫了五針。
最後,醫生給處理後的傷口貼上紗布,交待他們每隔兩天可以上醫院或是自行消炎換紗布,用的是美容線一週左右會自動脫融無須拆線,禁辛辣帶深色素的食物等等。
芊芊認真記下了醫生的囑託,帶着杜奕非離開醫院回到了酒店。
回到酒店,芊芊駕着輪椅親自去給杜奕非放熱洗澡水,還特別交待餐廳廚房給杜奕非煮了碗驅寒湯。
就算是這樣,第二天早上醒來,杜奕非還是感冒了,流了鼻涕水,聲音也啞啞的。
芊芊擔心他會發燒,小手貼在他耳根後確認了好幾次體溫。
“吃藥吧,昨晚溼身太長時間,這樣下去會發燒的。”芊芊建議杜奕非。
“不用,感冒我都自己治癒的,那些感冒藥吃了老想睡覺。”杜奕非搖頭,公司上午還有個重要會議,他得趕回鵬城-沒了精神他可沒法專心工作。
“救個人把自己弄傷不說,現在又感冒,還真是禍不單行呢。”芊芊嘆氣,“這兩天是你的倒黴日嗎?”
“錯,是我的幸運日!”受點傷生點病算什麼,換了她真心誠意的緊張心疼,杜奕非覺得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