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機時間到了,杜奕非送芊芊上飛機。
他們在艙門邊上吻別,依依不捨。
“真愛!圓滿!”杜奕非對芊芊說。“孩子的名字。”
“嗯!”芊芊含淚點頭。
“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維持太久的。”杜奕非拭去她眼角的淚珠,自己也溼了雙眼。
芊芊信任地點頭,再一次分離讓她痛徹心扉。
她艱難地離開他,走進了機艙裡……
……
芊芊回魔都當晚,任羽風親自接機。
之後,兩個人好幾天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天晚餐,任羽風終於失去了耐心地開了口:“如果他不逼我,我也不會啓動那個功能,你和孩子不是還好好的嗎?”
芊芊專注碗裡的食物,將任羽風的話擋在耳外。
“你愛上的男人只不過是個惡魔而已。”芊芊不理他,任羽風委屈又憤怒,拿着筷子的手都在發抖。
“那你又是什麼?”任芊芊一聽這話,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以爲你要當一輩子啞巴呢!”任羽風孩子氣地挑了下眉。
“無聊!”芊芊腮幫子鼓起,繼續吃她的晚餐。
飯還沒吃到一半,就有人來了,是任萬山。
芊芊在任羽風的陪同下離開餐廳,到客廳去接待。
任萬山看起來狼狽不堪,平時梳得油光發亮的****分頭此時亂蓬蓬的,有好幾縷短髮萎靡地垂在他淌着汗水的額頭上,甚至遮住了他左邊的半隻眼睛。
二月中旬的魔都,氣溫還是很低,任萬山卻只穿着一件薄襯衫,渾身的汗水早把它浸透了,溼衣粘在他稍微肥胖的身上,跟着他一起顫抖。
“二叔?”芊芊睜大眼睛看着走到跟前的中年男人,迷惑不解。
任萬山被迫跑了十公里纔到的紫園一號,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他一看到芊芊,噗嗵一聲跪倒在她的跟前。
任萬山這麼一跪,驚得芊芊往後退了一步。
“任萬山,你發哪門子神經?”任羽風打量狼狽不堪的任萬山,眉頭緊鎖。
“芊芊,我對不起你!”任萬山無視任羽風地挪動雙膝更加靠近芊芊,他擡手揪住她的裙子,整個人瑟瑟發抖。“芊芊,你原諒二叔,原諒二叔……”
任萬山像是被什麼驚嚇到了,整個人陷入極度的恐慌之中。
任羽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的眉頭緊鎖。
“如果說是公司的事情,我已經不管了。”父母去世後,任萬山倒戈確實讓芊芊傷透了心。可現在這些事情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不,不是!”任萬山搖頭。“是你爸媽的事,爲了聖楓,我害死了他們……那……那場車禍是我設計的……他們是被我害死的……”
要承認這些罪行對任萬山來說並不容易,利慾攻心的他也不曾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懺悔過。
他之所以跪在這裡將自己犯的罪說出來,完全是被逼無奈。
“……”聽到這個真相,芊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驚訝。
父母死了以後,她漸漸看清了聖楓面臨的內部戰爭,那些爲了利益而反目的人們,就像飢餓兇殘的野獸,撕咬殘殺。
身爲兒子的任羽風都能做出的事情,眼前這個當弟弟的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